营帐里,暗卫继续的汇报着。
“皇上,我们查过了确实是闻人晖亲自带兵围攻的京城,对面军帐里的那个闻人晖,不过是个替身。”
“闻人晖,你个奸诈的小人。”司马天熙的眼睛红了,他唰的站起了身,血液里的那种嗜杀之气,又开始在沸腾着。
“来人,传令下去,立即启程回京,我要……”
“不可以。”
竺墨睁开眼睛出声阻止了司马天熙,暗卫的话她都听见了,闻人晖果然是比闻人丰要狡狯的多,或许之前他败在自己手里的两场战争,根本就是掺了水分的。
“墨墨?”司马天熙看着竺墨挣扎要起身,急忙俯身下去,扶起了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心疼着她此时的憔悴。
“你如果此时班师回朝,就是中了闻人晖的连环计了。”竺墨咳嗽着,一张口说话,胸口就疼的厉害,那里,仿佛被撕裂了开。
司马天熙的眸光一紧,就明白了竺墨的意思,右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卑鄙阴险的闻人晖。
“听我说,你可以这样的……”
竺墨努力的抬头,司马天熙急忙附耳过去,听着竺墨在他耳边的低语,他的眉渐渐疏朗开。
京城被闻人晖的军队围起来孤立住,断粮断水,夏侯逸几次派出去搬救兵的暗卫都被闻人晖残忍的杀害在城门下。
闻人晖得意不已,他化整为零,让最精锐的士兵分散开从邻国边境一路夜行昼伏,终于悄悄的包围了天启京城,而那在营帐里和司马天熙周全的,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替身而已。至于那个妃子,一声冷哼,闻人晖才不稀罕,已经不知道被多少男人骑过的身体,还妄想着当自己的皇后么?
一勾邪魅的唇角,闻人晖得意的视线看着城门上的夏侯逸,笑的猖狂无比。
“夏宰相,只要你开了城门,地炎必拜你为相,朕会给你更富饶的土地,称霸一方,何必屈尊在司马天熙之下,一个为了女人而弃国家和子民不过的帝王,值得你这么忠心么?”
劝降,闻人晖知道,夏侯逸是个不可多得的相才,司马天熙当初和霍凤斗的那么风生水起,能够成为今天的强大帝王,夏侯逸的功劳是不可没的。
夏侯逸一身儒雅的相服,一脸微笑的看着城门下的闻人晖,说出来话的韵调都是沐浴着春风的,可是那词语就,端的让闻人晖暴怒。
“闻人将军,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心爱之人的生死都可以漠视,他如何能够善待他的子民呢?熙皇为了皇后,真情撼天,岂是那些靠将自己的女人奉献出去巴结上位的人能够比的,你说呢,闻人将军?”
闻人晖的脸色顿时变黑,眸光狠狠的看着城楼上一脸儒雅微笑的夏侯逸,手对着身边的侍卫一伸:拉弓,满月,离弦之箭如流星,对着夏侯逸而去。
闻人晖的箭术,三国出名,当年他就是靠着这一箭术得到将军的位置。
夏侯逸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知道他动了,就是怯弱了,他身后,不只是那一寸许之地,是天启最不能失去的地方,即使死了,也要站在这里,鼓舞士气,箭尖,带着撕裂一切空间的强势劲道,奔着夏侯逸的胸口而来,那在阳光下闪着冰冷光芒的箭尖,让城墙上的侍卫惊呼出声。
一个身影,小小的,从斜刺里冲了过来,一只剑,带着削铁如泥的迅猛之势,剑身之刃,迎着呼啸而来的箭尖。
砰的一声,箭尖的方向生生被迫转了方向,斜斜的射进了城墙下。
净儿一身黑色的戎装,英姿飒爽的落在了夏侯逸的身边,小小身板挺的很直,依然有些稚嫩的脸上,此时扬着的是刚毅的神情。
夏侯逸赞许的看了一言净儿,救命之恩,他记在心里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够迫了闻人晖的箭偏了方向,闻人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净儿看着,最后将视线看想夏侯逸,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一个身影,灰色的铠甲裹着魁梧的身体,满脸的络腮胡子,他疾步走到闻人晖面前跪下:“皇上,让属下去迎战那个小毛孩,竟然亵渎我圣颜之威,臣要拿了他的脑袋,献给圣上。”
闻人晖摇头拒绝了:“孟将军,别沉不住气,不超过三个时辰,就会有捷报出来了。”
被称做孟将军的人一愕,难道皇上还有别的安排。
安排是有,而且是很彻底的。闻人晖笑了,竺墨,你竟然火烧我军营,那么我就水毒你京城,我倒要看看司马天熙有多快的腿多大的本事赶回来。
等他回来了,这个京城早就易了主。
“夏宰相,夏宰相,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一个将士从楼下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奔向还在观察着闻人晖军队动向的夏侯逸。
“怎么了?”
“京城里突然出现了大批大批昏迷的百姓,还有守卫,也开始出现了昏厥。”
“什么?”夏侯逸的身体摇晃了两下,下意识的他就看向了城楼下,看着闻人晖好整以暇的坐在辇座里,他突然明白了,刚才闻人晖和自己拖延时间,并不是劝降,而是在等时机。
京城里最主要的水源,全部都被人下了毒,一种让人昏厥却不致死的毒,御医们再焦急的寻找着解药,谁都说不出来是什么毒,人不吃饭,还可以挺多几天,可是没有水?这么大一个京城,如何坚持的住?
夏侯逸暗恨恨的咒骂着闻人晖,奸诈卑鄙的男人。
夏侯逸一经查出是水源中毒,立即让人封了水源,禁止人去取水饮用,另将所有中毒的人尽量的集中起来,寻找可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