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逸和司徒文急忙站了起来,也同声开口,混迹朝堂的他们都看的出来,是皇上要拉着皇后一起离开啊!
竺墨让沈今留下陪他们,让其他两个太监扶着司马天熙,往寝宫走去。
“沈总管,这里。”夏侯逸挪了身边的位置,招手让沈今过去,沈今一拘束,他可是宫里的总管,这阶数也不够做夏宰相身边。
“今天只喝酒,不讲其他,不醉不归。”夏侯逸说着话,就已经端多了一个酒杯过来给沈今。
沈今见着也不好在客气,欠了身子,陪着夏侯逸和司徒文饮酒。
这放在平时,司徒文是绝不会和太监喝酒的,这多掉身价啊,可是沈今不一样,先不说之前帝师府里的总管,就是一路跟着皇后娘娘到现在,不离不弃,位居后宫最有势之位,还兢兢业业的守本分,就难得了。
净儿今天晚宴上,并不多言,吃的也不多,只是喝着酒,司马天熙说过多,男人的酒量,就跟胸怀一样,一定要深不可测。
寝宫里,司马天熙搂着竺墨,不肯让她离去,嘴里一直呢喃着:“小墨儿,不要走,不要走。”
竺墨转头吩咐着宫女取醒酒茶来,她的腰身被司马天熙的长手臂揽着,丝毫动弹不得。
“天熙,你醉了。”
竺墨看着司马天熙仿佛孩子般将头靠在自己的腰际,心一软,伸手捋顺着他的发丝,心头就柔软了,他再多的算计阴谋,不都是为了能够好好的保护自己么?
“小墨儿,我没有醉,清醒着呢,我知道我身边的人是你,知道么?以前,我很喜欢喝醉了,喝醉了和那些没有感情的女人在床上,就不用很心难受,可是错了,什么一醉解千愁,是一醉愁更愁,我的脑子里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墨儿,朕想听你唱歌了。”
醉了的人从不说自己醉了,傻子也从不说自己是傻子,一样的道理。
清婉的声音在寝宫里响起,竺墨张开口,静静的唱着: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歌声一遍一遍的唱着,滚烫的眼泪顺着竺墨的眼角落下,有些伤心即使知道,也不会就此放弃了,有些爱,即使知道会满身伤痕,却还是爱了,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做的了主的。
“小墨儿……”
司马天熙听着歌声,感觉着脸上落下的清凉液体,他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泪眼婆娑的竺墨,心疼的唤着:“小墨儿……”
炙热的唇,滚烫的吻,怜惜的情,不后悔的爱。
寝宫里,春色一片,宽大奢华的龙床上,他们都想从对方的身体里得到温暖,都想肯定对方在自己生命里的存在。
净儿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司马天熙交代他去地炎皇宫里拿药的事情,即使后来子阳感觉不对劲,问了净儿,净儿也不肯开口说出来。只说,责任在身。
子阳知道净儿的‘责任在身’必会不轻,司马天熙想着办法让净儿去,为的是什么呢?
后来,子阳偷偷去了一次地炎皇宫,跟着净儿去了那个地方,他看着净儿做的一切,对司马天熙又恼又感动,因为这对净儿确实是有好处的,可是看着净儿吃苦,子阳很心疼。
净儿跟着司徒文走了,走之前,他去看了夏小荷,在那个盛开荷花的池塘边,净儿拉住了夏小荷的手,他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艳阳天,微风拂面,绿波荡漾,醉了的不只是少年的那一颗情心,还有他不舍得离开的身影。
夏小荷看着净儿,脸红红的,羞过了满池塘的盛开的粉嫩荷花。
“要去很久么?”
“不会很久,我会,尽快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
“恩,净儿哥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几经犹豫,夏小荷又冒出来了一句话:“听说,地炎的姑娘,都很漂亮,倒时候,净儿哥哥还会记得小荷么?”
净儿一听,急急辩解着:“记得,记得,一定会记得小荷的。”
夏小荷看着净儿急急的声音,噗嗤一声笑了,那有些俏皮的笑容,安定了净儿焦躁的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竺墨的身体每况愈下,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时间爱爱才能够回来,而子阳已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让竺墨的身体坚持到了。
“咳,咳……”竺墨已经不能够如正常人一样的起身出去外面了,她躺在床上,感觉着身体里的疼痛时时刻刻侵袭着自己的神经,她一直在忍,咬牙坚持着,因为她要等爱爱回来,她的儿子。
司马天熙是忙碌的,他在寝宫滞留的时间也开始缩短,往往是竺墨睡下到半夜醒来,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自己身边,而早上在睁开眼睛,司马天熙已经去上早朝了,白天来的时间几乎没有了。
寝宫冷寂的厉害,竺墨没有言语,她每天都躺在软榻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偶尔的陪蛮儿说说话,夏小荷进宫的时候,竺墨就教夏小荷一些诗词歌赋。
沈今几次欲言又止看,最后看着竺墨落寂的神情和黯然的眼神,他就揪心的疼着,都说帝王情最寡薄,曾经痴情如司马天熙,也没有逃过这一句话。
宫里,已经流言四起,皇上在皇宫的另一面别院里,养了几名美人,听说日日下朝就奔那里去,晚上也是流连到很晚,才会皇后的寝宫。
午后的寝宫是安静的,竺墨迷糊着半睡半醒之间,几声小小的窃窃私语入耳,她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就这样的听着几个宫女在外面墙角下说着话:“都说是皇后的身子伺候不了皇上,皇上才让人找了几个漂亮的女人,只是顾忌着刺激到了皇后的病情,才养在另外的别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