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躺在床上的霍凰轻轻勾了下唇角,袋子上自己涂抹的摄魂香开始起作用了。自己费尽心思果然没有白辛苦,那个道缘和尚和霍夫人依然藕断丝连着,可惜了,如果她爹没有死,这个秘密一定会更有利用的价值。
“姐姐,这……合适吗?”思兰夫人不安的说着,她看着霍凤离开的背影,映着满府的红色绸锻,终于,自己和女儿扳回了劣势。
霍夫人一凛,抬眼去看,已经看不到霍凤的身影,她大脑一下眩晕着,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凤儿何如能够说的冷和入赘来霍府,霍夫人的手紧紧握着符袋,仿佛要把它化成灰般,她的心里隐隐有不妙的感觉。
回过头来,霍夫人看了眼贴着大红喜子的房门,想到了她当初嫁进霍府前的那一夜,她不是已经发过誓,终身不得在想那个入了空门的男人吗?
入赘,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屈尊折辱的,只有穷困潦倒或者是庸碌无为的男人才会到女家成亲落户,没有地位,平常百姓家宁愿娶丑妻也不愿入赘到了富贵人家伺候娇小姐,如今更何况是冷和,一个医术了得的御医。
沈今担忧的一路跟着霍凤,几次想开口,都因霍凤快速的脚步而止住了,最后只能够看着霍凤冷脸上马,奔驰而去。
霍凤并不知道这个朝代‘入赘’代表的是什么,在现代也有入赘过的很幸福的夫妻,她的大脑里一直盘旋在霍凰突然昏厥和霍夫人见到那袋子就变的脸色上。
要冷如入赘的消息,在霍凤的脚一离开霍凰院子时,立即被一些人口头散播了出去,来贺礼的官员听说霍家竟然要冷和入赘,纷纷愕然,这临时出的什么状况,冷和虽然没有了父母,可是堂堂一男儿如何会自贬了身价。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当霍凤一开口时,冷和竟然立即同意了,他那个时候虽然穿戴好了新郎服准备迎接新娘,可是头还晕呼呼的,昨天他看着霍凤独自一人喝酒,心里难受,也喝了个伶仃大醉,当看见霍凤时,差点整个人扑过去抱起来永远的离开这里。
“冷和,你想清楚了。”夏侯逸听着面前一男一女荒唐的对话,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他这主婚人,难不成还的去霍府主持不成?
冷和定定的看着霍凤,眼睛里都是她绝美出尘的美丽,他根本就不需要想,只要她开了口,他定会答应的,因为没有什么比可以日日看到她更重要了,这个身份本就是个幌子,何许在意呢?
“劳烦夏宰相移步了。”霍凤沉声说着,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说不上来,她只想着快点回霍府,想让这场婚礼快点结束,或许心就塌实了。
夏侯逸挑了挑眉,好看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豁然一笑,他说好吧,大喜的日子,总要图个吉利,本相也想去品尝下霍帝师家的美味佳肴,然后和帝师好好饮一杯。
冷和的视线一直胶着在霍凤的身上,看着她如男人般飒爽而站,英气逼人。想想自己今天就要娶的女人,一个不爱也不记得长相的女人,他也需要好好的痛饮一场。
原本分来的两家喜宴临时合在了一起,热闹的程度,让大半个京城都沸腾了起来,流水席摆满了三条街道,霍凤一路归来,终于知道为什么沈今前几天忙的焦头烂额,也诧异着霍夫人如此的手笔。
“霍帝师家好大的排场,千桌席,三天摆,怕是皇上大婚也不及。”夏侯逸在马上看着面前人头攒动的景象,也感慨而出,霍家,气焰太盛。
霍凤心头一紧,突然高声笑了,侧头,看了下夏侯逸别有深意的脸,凌厉的反击了回去:“夏宰相言重了,家母只是不想落人口实,本帝师只此一妹,当风光嫁之,只是多了几道粗野之菜,哪里和皇上的举国共庆相提并轮,这话,说说,被有心人听了,本帝师担罪不起了。”
想起那个皇宫里的司马天熙,霍凤的脸微微红了下,她觉得那是一只很会伪装的狼,有着锋芒的利爪却非的要扮柔弱小白兔。
霍府门前,已不是用车水马龙来可以形容的,皇帝特别免了今天的早朝,只为了霍帝师风光大嫁其妹,更有传闻说,皇上会亲自来贺喜。
司马天熙之前是想着亲自来见霍凤,给她个惊喜,他衣服都换好了,可是一道急奏,让他勃然大怒,一挥手就将身上刚刚换上的白金长衫扯了下来,用力掷于地上。
“好大的胆子。”
他的手一伸拿起了笔,刚要落下去的手腕却一顿,眼前的圣旨娟帛上,出现了一个粉霞红腮的绝美身影。霍凤,他该拿她怎么办?
天子怒了,威严的皇宫被紧绷危险的乌云笼罩着,强烈对比着皇宫外那喜乐冲天,贴满大红喜字的霍府。
霍凰醒来了,就在道缘法师开光而赠的祁福玉佛到了霍府大门时,所有人都惊奇着,或许这真的是天意啊!
霍夫人百感交集,那个人没有来,她心底松了口气,却又有着淡淡的失落,生前,或许也不会在见一次面了,将异样的心事埋下去,霍夫人交代着沈今要将新增加的宾客照顾好了。
镶满珍珠翡翠的凤冠,精美的妆容,霍凰眼底流转着掩不住的得意,她知道,事情都在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
没有人知道,真正的道缘法师此时已经被土掩埋住,三天前就死去了,而现在的道缘法师不过是他的一个弟子在伪装着。
霍凰将一切安排好,她给了那个弟子足够的钱,等大婚一结束,道缘法师就会带着这个弟子离开寺院化缘,从次再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