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宰相。”司马天熙看了眼全朝之中唯一站着的身影,心里稍微好过了点,终是有一个还信的过的。
“臣在,皇上。”夏侯逸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
司马天熙抬高了头,凌厉的视线扫过下面跪着的臣子,缓缓开口:“朕接到密报,兵部尚书中囊朝廷拨下去的银子给小妾建造别院,竟查疏失,给朕摘了他的官绫,抄了他的家,收回兵权虎符,所有军队中,老兵弱童不要,父子同在军营的,父不要,兄弟在军营的,弟不要,剩下的精英五十人一队,重新编排,加紧操练,所有的军用物资立即到位,国库拿出一半银子,不够的,就给朕去每一位官员家里募捐,记住了,谁敢给朕扰民,在去收刮民脂民膏,朕就剥了他的皮刮了他的骨。”
最后一句话,司马天熙说的冷洌无比,总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喜欢顶风做案挑衅他的皇权,还着当他是以前温润的司马天熙,现在,他就亲自告诉他们,这个皇帝开始专政了,谁敢质疑就把脑袋提过来。
“是,臣遵旨。”夏侯逸的头重重磕在了地上,心里激动无比,终于,皇上将兵权拿到手了,军队要开始大换血了。
御书房里,司马天熙的胸口急速的起伏着,铁青着脸,下了早朝后,他就一直这样的坐着。
司马天熙想不透想不通,霍凤在替谁顶罪,那个人象一条毒蛇一样盘踞在司马天熙的心口,吐着阴冷的蛇信,让他恨不得捏碎揉扁。
“皇上,夏宰相求见。”
“宣。”司马天熙一摆手,眼角余光扫了下站在门口的太监,他知道自己的脸色很不好看,可是他控制不住那股嫉妒的火。
夏侯逸疾步走了进来,身子还没有跪下行礼,头顶上就传来了司马天熙带着威严的冰冷话语。
“如果,你也是来请求朕治罪霍凤的,就立即给朕出去,朕不要在听这样的话。”
“皇上,下官来不是请求治罪,而是觉得税银一案疑窦重重,不能如此草率了案。”夏侯逸来不是为霍凤开脱,是要知道那税银究竟去了哪里,霍凤在为谁顶罪,想隐瞒什么样的真相。
司马天熙挑了挑好看的眉峰,并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等着夏侯逸开口,对霍凤,司马天熙有股咬牙想啃她的冲动。
夏侯逸将自己离奇中毒被神医相救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了那个神医的疑惑,自己中的魂游殇是地炎国的毒,神医还是在自己师傅的遗留稿中无意发现的,神医说过制此毒阴狠无比,需要八十一个孩子的心脏加上珍贵草药迷魂草和血蝎子毒液用一年的时间才能够做成。
“魂游殇?”司马天熙的眸光紧绷了起来,对方看来真的下了血本了,究竟是谁?他的心浮躁了起来,做为帝王继承人,他从小就接受着严格的训练,心,早就冷的失去了感觉,可是每一次,霍凤这两个字总能够激起他心里的所有情绪。
“是的,而且这一次霍凤回来,冷御医并没有随行,也未见他回府。”
“你是说……”司马天熙双眼精光一闪,随即心一惊,他想到了。
“冷和原是一个太医院里不起眼的侍者,先皇曾经突发怪病,是冷和妙手救治,先皇念他救架有功,特赐为御医,如今想起来,冷和的身世确实有太多的疑点,无亲无故,平时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然后被霍凤父亲赏识而和霍凰定下亲事,不过,他却和霍凤走的很近,甚至不避讳男女之别……”
说到最后,司马天熙的声音就多了愤怒,也多了杀气,声音也高了许多:“夏宰相,去查,朕要知道他究竟是何人,把冷府给我监视起来。找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夏侯逸心一突,急忙就跪了下去恭敬的回着:“是,皇上。”
霍凤这一次并没有被压进大牢,而是软禁在了一处别苑里,鸟语花香,只是隔绝了她和外界的任何联系。
因着霍凤回来时,憔悴虚弱的很,司马天熙让人从牢房里将沈今提了出来,伺候照顾着霍凤。
沈今一见霍凤瘦弱的只剩一把骨头撑着衣服,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后来硬被他逼了回去,只是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跑前跑后的伺候着,他自己却不肯喝口水吃点东西。
霍凤感觉到了温暖,对沈今,这个从头到尾,勤勤恳恳跟着她身边的男人,她并没有给他什么好处,他却全心的照顾着自己,不忍看他在恭着腰照顾自己,霍凤开了口:“沈今,你比我的伤还严重,去躺着休息会,我没有事。”
沈今的身子一震,急忙的摇着头,他说主子,让沈今做吧,在监狱里困的久了,这样跑跑走走,还是好的。
霍凤叹息着摇了摇头,伸手要拿起沈今为她刚刚冲好的茶,突然视线就僵硬住了,在沈手佝偻着的双腿之间,突然的感觉,扼住了霍凤的喉咙。
“沈今,我困了,想睡会,不要晚上别来叫我。”
沈今一听,急忙应着好,他做好了晚饭来叫主子。
霍凤很快就睡着了,沉稳的呼吸声从床幔后响起来,沈今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慢慢直起了身体,可是下一秒,他就痛的喊了出来。
一瓶散发着怪味道的黑药瓶,脏兮兮的从一层层黑布里被拿了出来,沈今咬着牙,眼睛里打转着眼泪,颤微微的手退下了裤子。
他看不到后面,只能够用手指从药瓶里扣一点发馊的药膏涂抹在屁股上,那里,每走一步路,都痛的厉害,每上一次厕所,都要去掉半条命,所以沈今不敢吃太多的东西。很多次,他连死的心都有,每次他都忍着,因为他还要伺候主子,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