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熙并没有起身,依然那样的随意坐着,而是双眼很纯真的看着霍凤,微笑开口:“老师,果然是以身做则,朕深感欣慰,也多谢老师谆谆教导,战场上,当与将士同甘共苦,以后朕的伙食不会在刻意准备,这一餐,谢老师。”
霍凤挑了挑眉角,她有教他吗?说的这么动听?阴谋,一定有阴谋,眼珠一转,立即拒绝着:“皇上言重了,臣,戴罪之身,何来谆谆教导,臣以饱,还是皇上和宰相慢用。”
“朕,让老师坐,老师尽管坐,此时在京城的沈今和霍家的其他人,想必也会深感欣慰老师为朕做的表率。”
和煦的语调,春风拂面的微笑,可是怎么看,霍凤都感觉不到一点真情实意。
伸手,她直接的从烤鸡上扯了个鸡腿下来津津有味的吃着,好吧,既然他都要挟了,她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夏侯逸睁大了眼睛,这是那个帝师霍凤?看那吃的酣畅淋漓,更象是饿了三天三夜的叫化子。
这一顿饭,霍凤吃的肚滚腰圆,连着夏侯逸为司马天熙准备用来暖身的酒也一个人喝光,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爬不上马背了。
转头看着司马天熙灿烂的笑容,霍凤窘迫的想钻个地洞进去,果然,某人是挖了个很大的坑给自己跳,真真是肠子都黑了。
“老师,请上銮驾,朕有几个问题未清想请教。”
拒绝,行吗?答案是,不行。
某人被半架着上了銮驾。
銮驾,代表的是帝王的威严和最尊贵的地位,帝之位,偶有皇后应帝之请而坐。
此时,坐着的是一男司马天熙,一女霍凤。
部队依然在浩荡前行,夏侯逸忙碌了一正午,肚子弄了个半饱,后来又去厨子那里找了两个馒头啃下去,才感觉肚子有了满足的感觉,真是不容易啊。
“老师,作战最讲究的是什么?”
“天时,地利,人和。”
司马天熙眸光一闪,唇角的微笑更盛:“何为天时,地利,人和?”
“利于作战气候条件,作战的地形和人心的团结。将者,依其当时的天气转化,交战的有利地形,军士的人心背向,而制定最合当时作战的策略,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亲,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之……”
霍凤最后终于没有能够抵抗的过周公的召唤,头一歪,就靠在了司马天熙的肩膀上,轻微的鼾声均匀的响起。
司马天熙还在认真的咀嚼着霍凤的话,直到某人的鼾声入耳,他才无奈的笑了,他还没有将她脑子里的那些兵法都套出来呢,人就睡觉了,果然,夏侯逸做事是不能全放心的,让他弄点暖身的酒,就成这样了。
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亲,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司马天熙的身体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脑子里却一直的盘旋着刚才霍凤说的话,越想眸光越亮越深邃,果然,她是一个奇才,将政治上的圆润手腕都贯通到了军事上,如果她是男人,那自己必不会留之。
“老师,朕真的很感谢你是女儿身,否则,朕必夜不能寐。”
司马天熙低头,双手一伸,将銮驾的帘子放下,遮住了外面一切的风光,也遮住了偶尔掠过的好奇眼神,随即将霍凤的身体抱住慢慢放倒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睡的更舒服些。
微颦的眉,粉面桃腮,樱唇如火,怀里的身影卸去戒备距离,留下清冽的妩媚。司马天熙身体一紧,只感觉有一道火焰从小腹窜起,直烧向全身所有的经脉。
他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无论用任何一种方法,让她心甘情愿的投入进他的怀抱里。
“三皇子,探子回报,他们在天黑时会抵前方三里之外宿营,我们今天晚上就要行动吗?”
“恩,让所有人做好准备,按之前布置的,动手。”冷和坚定的说着,他站在高丘之上,努力的看着前方某一处。
那里,还什么也没有出现,可是冷和知道,霍凤一定会出现的,随着那个狡猾的皇帝……司马天熙,他不会让霍凤为地炎国背黑锅,也不会让她落入司马天熙的囊中。
冷和,此时应该是地炎国三皇子闻人吟。褪去儒雅的御医长衫,一身华贵的黑色锦袍,袖口上那枚象征地炎国皇族的徽章张扬的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辉。
他还是他,却已不在是他,温和消散,矜贵霸气张扬着他的身体,那被压抑太久的心此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霍凤,山洞一别,在相见,你是不是还一如当初对我的患难与共。
翻身,上马,执鞭,用里挥下,一声清亮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驾。”
黑色的身影宛如苍鹰震翅而飞,闻人吟知道,他和司马天熙正面的对决,马上就要拉开了序幕,做为男人,他从不曾向他低头过。
夜幕低垂而下,忙碌的扎营声,把某个人从睡梦惊扰的醒来。
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了下,霍凤睁开了眼睛,随即视线里就多了一张放大的脸,端的愉悦的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霍凤的脸轰的一下红了,急忙要坐起,可是一只手巧和的按在了她的肩膀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老师,一觉好梦,朕这胳膊,就要交代给老师了。”
“皇上,这……臣的梦未醒,一定是还在睡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