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是吗?那就继续睡吧,老师和朕一床而窝,更能显出师徒情深来。”
司马天熙看着霍凤龟缩的动作,不由好笑,伸手拿起她的一缕发丝轻轻在自己的食指上缠绕着,她的发有着自然的清香,散开来,带着无尽的风情,将他的身边。
“罪臣冒犯了。”霍凤惊的挣扎着一手推开了司马天熙按在自己肩膀的手,身体一获得自由,立即滚下了榻,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是在帐里,而不是銮驾里,天啊,她到底睡了多久?
即使在噬睡,也不可能睡到被人抱着换了个地方都不知道,那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做了手脚,霍凤抬起头,摇了摇脑袋,控责的看着依然卧坐在塌上慵懒的司马天熙,对上了他那纯洁无辜的黑色眼眸,霍凤身体一凛,妖孽啊,明明是奸诈的狐狸却装着是个小白兔的纯洁模样。
“老师,朕乏了,你要是觉得占了朕怀抱这么久不好意思,可以给朕捶捶肩膀。”
“皇上,罪臣不敢亵渎了圣体,罪臣告退,皇上请安歇。”
霍凤说着,就逃一样的奔出了帐,却在门口处,和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霍大人,果然是睡的充足了,这精神劲就是好啊!”夏侯逸压低声音阿谀的说着,还不忘促狭的对着霍凤挤了挤眼睛,随即让了路,让她离开。
司马天熙收敛了刚刚还在脸上肆意的微笑,从塌上坐好,顺手拉好了刚刚被霍凤压乱的衣衫,冷声问着进来的夏侯逸:“有事?”
无事就不能来看一眼您老人家吗?霍凤窝了半天在您这,都不见您邹下眉头,我这刚进来,就拉下了脸。抱怨归抱怨,夏侯逸也只是在心里嘀咕,面上还是恭敬的跪了下去,禀报着:“臣,叩见皇上,探子来报,前方桥梁年久失修,恐不能承受大军全部过去。”
“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报,之前不是已经吩咐探过路了吗?”
司马天熙双目一眯,强大的窒息气压就笼罩了帐篷。
“皇上,之前探的路是绕山而行,但是此次行军为了加快速度,临时改的,而这座桥,就被遗漏了。”
夏侯逸也是无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用,想到办法过河才是重要的。
“朕,亲自去看。”司马天熙说着从塌上站起,正如霍凤之前所说,天时,地利的重要,此次出军,刚一开拔就不利。想着,司马天熙额间的峰就更紧绷了。
丈余宽的大河,水流很急,上面一座桥,宽两米,却是在夜风里摇摇欲坠,别说大军,就是一匹马过去都是问题。
搭桥,此时已经是来不及了,而强过,危险太大。
“去请帝师。”
“请她?”
“恩……”
“是,臣,立即就去。”夏侯逸立即恭身退下去,他也很想看看那个霍凤有什么妙招没。
司马天熙站在那桥之前,看着滚滚的河水,静思着,他不是没有想到办法,而是想看看霍凤的心思,正如她所说‘兵者,诡道也’。
夏侯逸去找霍凤时,她正在厨房里,指挥着几个厨师做汤,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在看见中午那碗菜了,也不想在去凑合司马天熙的御膳。
“帝师,皇上有请。”
夏侯逸牙咬着叫出了‘帝师’两个字,皇上的心思他琢磨着不全,也离中心差不多了,这不只是一个皇上和老师的较量,还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的战争啊!他拭目以待最后谁笑的最欢畅。
帝师?自己的名号又换了,霍凤笑了两声,从自己主动顶罪税银案,司马天熙的态度就开始东变西换,而如今,连着夏侯逸也开始了。
“夏宰相,可知皇上找霍凤所为何事?”
“圣上的心思,本相不敢妄加揣摩,请随本相来。”夏侯逸说的义正言辞,大步带路,却不是司马天熙的帐篷,而是营地外。
夜风侵身,霍凤双手抱了下身体,那个白色狐披风太多于扎眼,她出了京城就脱了,而此时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离开了京城,未来的战场,她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夏侯逸拉进了身上蓝色的披风,心里落井下石的说着‘活该’皇上给的披风不用,这天咋不更冷点呢!
“浮桥。”
当霍凤听完司马天熙说的危桥时,想也不想的就丢了两个字出来,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弄的她全身冷战的奔着河边来,刚才她甚至以为夏侯逸要假传圣旨除掉自己。
“浮桥!”司马天熙眼睛一亮,他刚刚想的是让人下河用铁链搭浮桥,难道她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个时候,行军打仗也没有带那么长那么粗的铁链。
霍凤在岸边蹦了几下,暖和着身体,她想回去了,看着司马天熙低头沉思的样子,她悄悄转过身,下一瞬间,她的身上就多了一个白色的披风,带着温暖的热度,卷着淡淡的龙涎香,一下就包裹了霍凤冷颤的身体,连着她那颗独善其身的心。
“我……”
“朕觉得有些热,劳烦老师帮朕披会。”司马天熙的视线看着那急流的河水,淡然的说着。
噗,夏侯逸一个没有忍住,急忙转过了身,嘴角裂的大大,皇上,您要是心疼就明说啊,这借口蹩脚的,臣听着都难受。
“咳,咳。”司马天熙轻咳几声,眼角的余光冷睇了下夏侯逸的身影开了口:“夏宰相,你的意思呢?”
“臣,觉得浮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军中带的铁链怕不够用。从水里来回搭桥,风险也大。”夏侯逸之前已经听司马天熙问过押解官铁链带了多少,自然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