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今晚就要离开吗?”
月光下,瞳光中,天末绝色唯美的桃花眸子映着女子一张如花容颜。风声在耳畔轻轻吹拂而过,风夭夭这一声寻问像渗进他的毛孔心里。手臂一伸,即已将人揽进怀里。下颌抵上她的发顶,细细嘱托:“这一走如何放得下你,如若不是你有你的命,有要走的路。真想将你装到储物袋里带离尘世。日后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凡事都要三思后行,莫要义气用事。那个阿四着实指望不上,就是个贪吃贪睡的傻小子。顾锦枫可以指望,但那个楚少万万不可,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若再敢画得眉目生花的在他面前晃悠,可不要怪我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将你收了房。沈慕清既然回去享福了就不要再想,这便是他的命。南宫荛早该出现才对,现在隐在某处为何不现身我亦感知不到。他的法力强过于我,我无能为力。但是这人终是这世上待你好到入骨的人,我倒不担心他,只是你心里可要装着我,莫等他出现了便将我忘得干净……”
一阵风起,风夭夭觉得眼眶温热,却又凉凉的。想要抬头看满天摇曳不休的星子,方想起他的下颌抵着她无法抬头。只笑盈盈道:“阿三,你怎么这样罗嗦,不是回去看看就回来么,现在这样子算什么。”
天末迎合着她笑,吐出的话语已然感叹:“是啊,我这样婆婆妈妈算什么呢,又不是不再回来。楚少必然要防,可是还有一个人,还是少招为妙。四夏族的那个第一美人沈蝶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她身上有一种东西与你相似,似是九重天上的神仙才会有的气息,你还是不要同她接触。”
风夭夭只身坐在长廊里,那时天末已经走了几个时辰,天际到了最为暗沉的时刻。满天星光隐退,只有席席晚风一如既往的吹着。
阿四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将一件长衫披到她的身上。
风夭夭回首,这孩子双眼清明,没有一丝困意。或许到现在都没有睡,天末要离开他也知道。
“谢谢你,怎么还没有睡?”
阿四“嗯”了一声,贴着她坐下。望着黑灰的天际同她闲聊:“不想睡,就出来看看。天末走了,你该怎么办?你知道的,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
风夭夭不以为意,双脚轻轻在半空荡着。噙起嘴角轻笑:“那有什么,我又不是不能保护自己。你跟着我就只管放心吧。”
阿四感叹:“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风夭夭伸手敲上他的头,指控:“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天末一个毛病了?”
阿四揉着头也是一脸委屈:“我从小就是他带大的,能跟他不像么?我还为这事懊恼呢。”
“你怎么只学他,不是还有……”话到此处哽住,之前含笑的眼神飘渺无光起来。一双手紧紧攥住衣角,不再说话。
阿四侧首不语,知道她这是想起了一个人。之前去城里游玩时听人说起,正平国的二皇子病疾发作去世了。这事传得疯狂肆意时她正每日在室中酣睡淋漓,不知听说与否。
“好了,时间真的不早了,去睡吧。就算所有人都离开,只要有我在,也不会让你有事的。”阿四轻飘飘扔下一句话,起身回房。
风夭夭坐在原地没动,良久之后轻叹口气,就像魂已附体。此时天边渐若泛起鱼肚白,年纪大的侍从睡不着后起来打扫。一眼看到长廊上的女子,一惊:“风姑娘,您这是一夜未睡啊,还是已经起来了?”
风夭夭抬头,含糊应:“起来了吧。”
侍从不解,这是什么回答。想要再纠根结底问一句,人已经起身向房中走去。
日上三竿了,风夭夭还没有睡醒,这一觉补得时间不短。阿四在门外转了一圈就下来了,反正也没有事,美人斟这种活动虽说只剩一天了,可是风夭夭对此事没有热中过,自然不用叫她。
进去花厅吃饭时也只他一人,少了天末整个府邸里里外外就像冷清许多,一时让人很难适应。
侍从茫然不解,抻着脖子向楼上望了几次,最后忍不住问:“小公子,您又惹恼公子了?”竟然气得连饭都不下来吃了,不太像天末公子的风格啊。
阿四嘴里啃着食物,头也没抬:“啊,气走了,这回算彻底气走了,没个一年半载谁知还会不会回来呢。”
侍从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
阿四吃过东西掸了掸素整的袍子,就打算上街了。昔日天末在的时候觉得有点吵闹,他又老爱捉弄消遣他,现在一走就连出去找乐子都没有什么情趣了。
一路怏怏走到青脆城最热闹繁华的场子,美人斟轰轰烈烈地举行这么多天,今天终于就要落幕。最后一场比赛,整合了几天来的优胜者,真是空前盛大。
阿四没有什么趣味,来观赛也无非因为天末当日的一句话。他虽然没有什么法力,不比天末那般感知能力斐然。但是毕竟做了几万年的雪狐,嗅觉还是超出一凡人的灵敏。那沈蝶的来历他是一眼看不出究竟,但是只要靠近了,就会嗅到她身上特有的气息。
四夏族的这一天无疑很激情,之前还有个别国家的使者缺席。今天整个宴会场地都坐满了人,个个擦亮眼睛拭目以待。
台上一声令响,琴音如涓涓流水一般倾泻而出。接着五名姿态各异,风情迥样的美人便已徐徐地走了上来。刹时吸尽人的眼球,整个活动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