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贤走进夏至的房间的是在朴灿烈和金钟大离开之后,屋内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那是伯贤自小就讨厌的味道。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味道越浓烈,死亡就越近,直到如今他还是保持着小时候的那种想法。
床上的夏至其实跟小时候没有太大的分别,特别是那双眼睛,依然纯粹明亮。他在离开的时候幻想过无数个两个人再次重逢相见的场景,只是他想了千百种,却没有一种在其中。坐在床边,看着夏至,时间滴滴答答的过着,伯贤觉得他的世界里似乎多了点什么,他的人生也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了。
夏至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上午,大大的太阳悬在空中,炙烤着大地,窗外的榕树的枝桠上的榕树叶子茂盛而翠绿,蝉鸣声此起彼伏。
夏至闻到了淡淡的曼陀罗花的香味。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说的是:“哥!”
这让坐在一边的伯贤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他伸手握住夏至缓缓抬起的手,用温柔的声音说:“夏至,我是伯贤!”
夏至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恢复平静后,她从伯贤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回答道:“伯贤啊!我好像闻到了曼陀罗花的味道!”
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伯贤的笑容有那么一丝的忧伤,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黑色上衣的口袋里,定了定心,伯贤说:“昨天你哥哥来看你了,带来了你们家门前的红色曼陀罗花!”
嗯了一声,这次夏至没有做出过分的反应,她没有问哥哥这次来是为什么,也没有问哥哥来说了些什么,似乎那是一个并不重要的人。而令伯贤感到奇怪的是,夏至也没有问吴世勋的任何情况。根据医生的描述,伯贤似乎能够想象得到那一瞬间的画面,只是他不太清楚,似乎能够明白夏至的举动,又似乎觉得那个理由来解释是不合理的。
医院,除了边伯贤和吴家的几个佣人们之外,再无他人前来。第三日的时候,夏至睁开了眼睛,可是对夏至来说看不看得到跟她睁不睁开眼睛是没有丝毫关系的,唯一的不同是她的意识得以恢复了,她能够听到别人说什么!
凭借着盲人敏锐的听觉,在午后,护士来过之后,夏至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真可怜,吴家也太过分了!”
仅此一句话,夏至就明白了其中隐藏至深的含义。明明撞她的人不是吴家的人,那么这句‘吴家也太过分了’一定另有所指。这句话夏至在心中反反复复地默念了许多遍,而重复的次数越多,她心内的愤恨和怒火也就越来越旺。
晚上,病房内的门打开,走进来的男人穿着清爽的灰色的T恤,蓝色的短裤,灰色的布鞋。他走进夏至的身边,拉开凳子坐下来,说:“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夏至恍惚的眼神突然聚焦了起来,她够了勾唇,噙着冷漠的笑说:“不然我还有什么办法呢?”顿了顿“你那里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金珉硕的表情有些复杂:“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你的母亲是他杀!而且……”
夏至的声音格外的激动,她喊道:“而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