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母亲生前或许在吴家受到了虐待!”珉硕有些不忍,他的不忍不是因为他了解到了那残酷的事实,身为律师的他什么样的案子都接触过,自然也练就了宠辱不惊的能力。只是此时此刻他的所有的不忍都来自于夏至的表情,格外的揪心。他眼中的夏至没有疯狂滴地喊叫,没有摔打任何她能够够得到的物品,她平静地连眼泪都没有落下,可是她的唇角却渐渐地流出了鲜血,珉硕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轻轻抬起的右手,在手指触碰到病床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隐隐的颤抖。
缩回了手,珉硕皱起了眉头,渐渐地他感觉到了夏至沉重的呼吸声。猛然抬起手触碰到了夏至的脸庞,他似乎感觉到了对于夏至来说山崩地裂的感觉。珉硕用自己的双手握住夏至的肩膀说:“放松,听我的话,快些放松下来,你这样下去嘴唇会被咬裂的!”
夏至身体剧烈的抽搐已经超出了她自己的控制能力,她的嘴角分明在流着鲜血,她的嘴唇分明被自己的牙齿咬着,可是她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她想到了五岁的时候母亲帮她编辫子的样子;
她想到了七岁的时候自己因为弄丢了钱包害怕被母亲打不敢回家,而母亲找到她后抱她在怀里的样子;
她想到了十岁的时候母亲摘了一朵雪白的曼陀罗花别在她的发间说她比花还美的样子;
她想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告诉她不要早恋的样子;
她想到了十七岁的时候母亲抱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
她怀念她的母亲的每个样子,可是她却不敢去想母亲受到虐待的样子。
“查出来是谁了吗?”这几个字鲜血淋漓地从夏至的口中说出来,字字都是带着不能言说的恨意。
珉硕伸手理了理自己并不凌乱的头发,从夏至身上移开视线,说:“我也想!”
夏至慢慢松开了握着被子的手,把自己的身子靠在床头,说:“所以,吴家对你做了更残忍的事情?”
窗前的曼陀罗花那么艳丽,它仿佛是这个苍白的病房里的唯一的生命。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巨大的榕树的枝桠,还有那清冷的月光,珉硕的眼神有些迷离,他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背对着夏至说:“所以,我们成了同盟不是吗?”
“同盟!”夏至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两个词用在她与金珉硕的身上真真是贴切,于是轻薄地笑了笑,又说“我那天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只要能够找到那个人是谁,就能够找到跟他电话的那个人是谁,顺藤摸瓜,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幕后真凶!”
珉硕有些吃惊,他侧过身子看到夏至脸上的坚定和找到线索的欣喜,有再度离开了视线,说:“如果找到了,你要怎么做?对簿公堂?”
“不!”夏至回答的干脆利落,她微微昂起下巴,带着一丝恨意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扭曲反而有种自信的光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