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敢这样硬碰硬,两家皆是仗着自己这一家出类拔萃的本事。实话说加藤一伙,出道之后不管是在故地还到了漠北,不尚未遇见过真正的对手。对手不光是马上对垒,枪棒打斗,刀劈斧剁,还要比试登高爬低、蹿房越脊,易物移物,杀人于无形之中(就是中国人古话说的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那种)。北宋年间传说有五鼠闹东京,北侠欧阳春、南侠展昭、丁氏双侠等等,这算是中国当时的绝活了。偌大一个国家才出了这么几个人物,真假虚实还未经验证过的。自家关起门来验几套把式就说是天下无敌了?可怜的中国人,夜郎自大去吧!
所以说,加藤以及他的倭人团压根就没把牛臯这一伙四处追逐、寻衅闹事、暗杀报仇的七凑八凑凑起来的低级流浪汉们放在眼里。
牛臯们倒不是因为害怕才想躲开,主要是因为有要事在身不敢拖延所以才要息事宁人、稍示警告一下这些不知天下有多大的家伙也就罢了。谁知狗皮膏药遇上了万能胶,一旦沾上就别想分开。老牛和几位弟兄一计,既然是摊上事了,不想惹事也得惹事,索性就彻底解决一下,杀一人也是杀、杀十人也是杀,任由这一伙贼人在这地面上横行,最倒楣的还不是过往客商东来西去的游人,苦了的都是些本份老实的百姓。大金国的当权者及一些既得利益者,鞋邦子改帽沿,从放羊的变成天大的官老爷,因所处位置不同,根本就不可能把民间疾苦放在心上,说是都市中潜伏着一窝狼,谁信呀?再说这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吃饱了撑着啦才去管这些闲事呀?
双侠夫妇四人仗着艺高人胆大,所以压根也没把这一伙人放在眼里。几人乘店家不备,简单地做了一下分工。大家都是光明之人,虽说让倭人不伦不类地男女混杂住一房间,不消分说牛大哥吩咐一声,各自合衣而睡了。只有双侠乘夜黑更深悄悄摸出房间,干他们的老本行去了。去了约有一个不到的时辰,双侠回来,低声对牛臯说:
“大哥,各处都细细查过了,既没有可疑之处,也无任何作奸犯科的嫌疑,无从下手啊!”
牛臯无奈,道:“且睡了再说,看他们明日有何说教。”
清晨起来,这几人便要结账出店,还是那个又像老板又像小二的加藤出面交涉,加藤说:
“各位,不打不成交,你们能看得出来,咱们也都不是本方之人,大家出来都是为了混碗饭吃嘛,尽管各自手段不同,某些地方若有冒犯,万望着包含一二。”
陆文龙接过话茬说:“大家前日无仇今日无冤,你们只管开店挣你们的店钱,我们住店在那儿住也是住。结了店钱我等便走,没准下次还要来叨扰。”
加藤一张麻脸笑得宛如一张老树皮上拉了面大大的蜘蛛网,言道:“壮士此言不差,以后尽管来就是。既是老客嘛,下次茶水酒饭一律八折。”
牛臯睋了加藤一眼,心说:“还来住你这贼店?你狗日的等着吧!”
千万金等打开包衭一看:哪里还有银子?几位女士你瞅我我瞅你,分明包衭都在头下枕着的,谁的手脚这么快,竟然人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所有的银子。
全体十个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不凡之士,竟然让人这么捉弄了一回。就算是这口气能忍下,没钱人家能让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