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笑得更厉害了。张权虽然只是个司机,但媳妇却长得很标致,所以,大家都不信张权的话。
“不信是不是?今晚可以做个试验,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说着,张权端起酒杯喝了个底朝天。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酒店,骑上摩托车就走。大家会意地一笑,都跟在后面,看张权今晚怎样出洋相。
很快来到张权住的小区。张权放好摩托车,冲着老同学们扮个鬼脸,往楼上走去。张权家住四楼,大家蹑手蹑脚地跟在张权身后,站在三楼,看张权一步步走上四楼。果然,张权刚走上四楼,他家的防盗门就开了,还传来张权老婆的问候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摇着头各自走了。
第二天,张权刚到班上,就接到了王刚打来的电话。王刚问他有啥绝招,把老婆整得服服帖帖的。张权说:“这可是从外国进口的良方,我轻易不示人的。”王刚说:“我虽然是个副局长,但在家里却很窝囊。我说兄弟,你总不想让我再继续过旧社会的生活吧?”张权叹了口气,说:“好吧,晚上老地方见,边喝边说。”
晚上,张权来到酒店,见那晚的几个同学都到了,没等他说话,王刚就说今天他买单。张权也不客气,坐下就吃。王刚说:“这回该说了吧?”张权打了个酒嗝,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不是当我们经理的司机吗?每晚都是我送经理回家后再把车放回车库。我们经理有点马大哈,车后备箱里别人送的东西经常忘了往家拿,我就抽空把一些好吃的拿回家。因为两手都提着东西,不方便开门,所以老婆就给我开门。这样时间长了,老婆一听我的脚步声就来开门……”
买辆新车去泡妞
这天,田春光到大学找人,看到主任的宝马车从自己身边“唰”的过去,停在一从冬青的旁边,车门一开,一个妙龄女大学生从车里钻出来,冲车里摆摆手,甜甜地说:“再见。”然后迈着猫步进了大门。田春光这个羡慕啊,他早就听说,主任常常拉着女大学生去逛街。说是逛街,谁知道茶色玻璃后面他们做了什么?想到这里,田春光觉得胸腔里酸溜溜的。
回到家,田春光用半盒香烟壮胆,终于向老婆提出买车的建议。老婆一听,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买车?就凭你一月千八块钱的工资?”田春光说:“我现在是工资少,但能光少吗?你看,我们办公室小孙自从买了车,常常替主任接孩子,现在和主任的关系铁着呢。听说,主任年前就要提副局,到时这个位置还不是小孙的?我们已经错过了很多,不能再执迷不悟了。”老婆听到这里,点点头,似乎是赞同这种观点。但她立即又摇了摇头,因为家里的存折她拿着,“国库”里有多少流动资金她最清楚。
“钱不是问题。我有个同学正好卖车,我们可以分期付款给他。”田春光见有门,赶紧跟上。为了使老婆不再动摇,他挖空心思,把能找的理由都说了出来。老婆终于同意了。
国庆节,田春光带着老婆,风风光光地把一辆家庭轿车开回家,立即引来邻居的围观。看着别人羡慕的眼神,田春光的老婆才相信丈夫的话,敢情这有车没车就是不一样啊。
几天以后,田春光将车停在大学门外,只等鱼儿上钩。这时,他看到一个女大学生拿着一本书独自向外走,连忙迎上去,彬彬有礼地问:“请问你认识一个叫耶律清的人吗?”那个女学生摇摇头。田春光赶紧掏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说:“麻烦你一下,如果碰到他,让他给我打电话。谢谢了。”说完,不由分说将名片塞到女学生的手里。
过了一会儿,田春光又故伎重演,一张一张地把自己的名片发出去。两个小时候,他就发出去十几张。他想,这些女孩子不能都是老油子,只要有一个单纯的,就可能给自己打电话,只要打电话,他就有办法。想到这里,田春光喜滋滋地回家了。
果然,几天以后,一个女学生打来电话,说她真不认识这个人。田春光抓住机会,要了女生的QQ号,加为好友,在上班时间聊了个不亦乐乎。当然,他忘不了吹自己多有钱,好像自己一下子就成了百万富翁。
半月以后,田春光将车开到大学门口,拨通了那个女生的电话,十分钟后,一个漂亮的女生微笑着出现在田春光面前,就这一笑,田春光只觉得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他赶紧扶住车门。女生的眼光也随着他的手定格在新车上。
“哇,这车一定是送给我的喽。耶,你真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女生说着,搂住田春光的脖子,照他脸上很响地亲了一口。幸亏扶着车门,不然,田春光非激动地摔倒不可。但只有几秒,他就清醒了,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你说这车……送给你?”
“是啊!”女孩粉腮潮红,“难道你心里还有别的女孩?”
田春光心里这个气啊,心说现在女孩子脸皮真厚,头一次见面就要人家的车。他强作笑脸问:“那你说说,怎么就知道这车是送给你的?”女孩满有把握地说:“凡是来这里交朋友的,哪有开这样简陋的车的?这不明摆着是送给我的?”说着,女孩伸出手,“钥匙呢?”
田春光只觉得血压更高了。他勉强打开车门,一头钻进去,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启动车子飞奔而去,开出去五十几米,一拐弯,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竟是老婆。
“好啊,我说你怎么这么愿意买车,原来是要……邻居说我还不信,打车过来一看,还真……”
田春光赶紧说:“哪里,你想错了。我想咱这车要分期付款,就下了班跑几趟出租,刚才那个女孩子就是我的第一个客人。”
“真的?”
“那还有假。人家虽然是学生,但很有钱,这不,一下就给了五十元。”说着,田春光打开车门,把老婆让进车里,从衬衣兜里掏出一张钞票,交到老婆手里。但他心里这个痛啊,好不容易从零花钱省出的几盒烟钱,这下泡汤了。
老婆把钱装进兜里,指着车后面说:“来活了。”田春光扭头一看,大惊失色。那个女孩子一脸怒容地走了过来。
田春光连忙打火、挂档一气呵成,技术比考驾照时还熟练。车开出老远,田春光长舒一口气,对老婆说:“可能她觉出钱给多了,要找后账,幸亏我跑得快。”两口子说说笑笑,刚要拐弯,一辆宝马停在前面,把不宽的路口当了个结实。田春光正想发火,一看车号,赶紧熄了火,打开车门下车,走到那辆车前,毕恭毕敬地说:“主任,您怎么在这里?”车玻璃摇了下来。一个胖脸低沉但威严地问:“刚才你跟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田春光立即回过味来了,他满脸堆笑地说:“主任放心,你的马子打死我也不敢动!”
“放屁!”主任高声骂道,“那是我妹妹……”
这下,田春光的嘴巴好像被什么撑住了,直到宝马车一溜烟开走了也没有合上。
说脏话的鹦鹉
张秃子出车祸了,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由于车祸损害了中枢神经,变成了不能下床、不能说话的“半植物人”。张秃子整天躺在床上,郁郁寡欢。
很快过了近半年。这天,张秃子的养子张立刚带回来一只鹦鹉,说是给张秃子解闷的。张秃子虽然不会说话,但还是流露出对养子的感激。谁说养子不如亲生子,看来这二十几年没有白养活。
张立刚把鹦鹉挂在墙上走了,刚出门,鹦鹉就说话了:“秃驴,还活着干么,死了算了。”张秃子一听,这不是骂我吗?秃驴?这屋里除了我是秃子啊。张秃子越想越气,想打它,抬抬手够不着,想骂它几句,才想起自己已经半年不会说话了。鹦鹉好像看出张秃子不能把它怎么样,在那里扑棱着翅膀一个劲地说:“秃驴,还活着干吗?死了算了。死了算了……”张秃子把眼瞪得像铃铛,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闭上眼。
眼是闭上了,但耳朵还能听到东西,听着鹦鹉不住嘴的脏话,张秃子真连死的心都有了。连一只鸟都看不起自己,还活着有什么用?
中午吃饭时,张立刚端着一碗水饺进来,见张秃子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张秃子抬手指指鹦鹉,狠狠地瞪了瞪眼睛。张立刚回头看看鹦鹉,鹦鹉正站在架上用喙梳理着羽毛。张立刚走过去,打了一下鹦鹉,指着张秃子问:“你这个小东西,说老人家什么了?”鹦鹉看看张秃子,流利地说道:“早日康复。健康长寿。”张立刚笑着对张秃子说:“爸爸,连鹦鹉都说这样的吉利话,你一定会很快康复的。”张秃子有口说不出,只好用绝食抗议。张立刚看看张秃子,再看看鹦鹉,不知道如何是好。
几天以后,张秃子明白了。只要屋里有别人,这鹦鹉就说好话;如果只有他自己在屋里,鹦鹉就说脏话,咒他死。张秃子心想,你咒我死,我还不死了!你骂我,我也骂你,我说不出来,就在心里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