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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嫣然今年读大一,却疯狂地迷上了网络游戏。男友郝军劝她不要整天沉湎于游戏,她置之不理,依然我行我素。
除夕夜,外面鞭炮齐鸣,嫣然戴上耳麦,边听周董的歌边和几个玩友探讨游戏中的一些细节。这时,耳麦里传来清脆的“嘀嘀”声,点开小喇叭,见是一个叫“午夜毒吻”的人欲加自己为好友。嫣然本想拒绝,但看到那人说自己是个游戏制作者,就点了通过键。
午夜毒吻说,自己是一个游戏制作者,刚刚完成了一款新游戏,叫“温情三国”,主角是貂蝉。这个游戏和以往所有游戏不同的是,玩家如果是个美女,又痴迷网络游戏的话,就有可能完成真的穿越,穿过时光隧道,到硝烟弥漫的三国,完成美女救国的壮举。但各网站却不相信他说的话,于是,他想找一两个玩家试玩,让事实说话。
嫣然的心“砰砰”直跳。脑中浮现的全是那款能真实穿越的游戏。其实,即使嫣然痴迷游戏,但真的穿越到三国,当一回闭月羞花的貂蝉,嫣然也不相信,她感兴趣的只是一款还没人玩过的新游戏。于是,嫣然拍着胸脯说她相信,并且愿意试玩这款新游戏。午夜毒吻说因为这款新游戏还没公开,其价值不可估量,为了保险起见,玩家要去他的别墅,用他的电脑完成游戏。嫣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第二天,嫣然按约定时间来到见面地点,午夜毒吻将她带到城外六十多公里的玲珑山一座掩映在苍松翠柏中的别墅里。到这里才知道,已经有另外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叫秀秀的女孩子也在等着试玩新游戏。嫣然看看冷清清的别墅,突然有点害怕,但新游戏的诱惑力很快就掩盖了忐忑的情绪。
午夜毒吻看了两人的身份证,又让两人在合同上签了字,就递给她俩这款游戏的说明,并说,什么时候开始玩自己决定,但是否能穿越,却要看各自的运气。
郝军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原来他怕嫣然出事,悄悄跟了来。嫣然对郝军的关心表现得很冷淡,现在,她只想马上就玩这款还没面世的新游戏。郝军见午夜毒吻态度坚决,只好咬咬牙也留了下来。午夜毒吻又把三个人的手机电池拿走,说是怕外界干扰玩家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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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游戏虽然没有想象的好,但毕竟是自己没玩过的,嫣然除了睡觉,连吃饭都手不松鼠标。郝军住在另外一间屋子里,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午夜毒吻除了提供食物,整天坐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上网。
这天,郝军正想出去打点热水,忽然看见秀秀走了出来,但今天秀秀一反常态,任凭郝军问她话就是不回答,两眼直勾勾地,像一个网络上传说的“僵尸”。郝军赶紧喊午夜毒吻,午夜毒吻跑过来一看,惊喜异常,“扑通”跪在地板上,双手上举,大声喊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秀秀已经成功穿越到三国去了。”郝军站在午夜毒吻身后,忽然觉得脊背“嗖嗖”直冒凉气:天哪,莫非虚拟和现实真能融合?这时,嫣然听到午夜毒吻的喊叫,冲出房间一看,“哇”地大哭起来:“为什么穿越成功的不是我?”午夜毒吻看了一眼嫣然,面无表情地说:“心诚则灵啊!”
从此以后,秀秀再也不玩游戏,也不说话,天天面无表情地走来走去。郝军越想越害怕,如果嫣然也变成这样,那自己不得天天陪着一个“活死人”?他劝嫣然别玩了,嫣然觉得郝军说得有理,就打了退堂鼓,想和郝军一起回去。他们找到午夜毒吻说明情况,午夜毒吻说:“这个游戏要么不参与,要么就玩到底。现在合同期未满,你们不能离开。”郝军急了,拉着嫣然就要强行离开,午夜毒吻突然拔出手枪,对这二人说:“游戏虽然是虚拟的,但也要遵守相应的规则。好了,你们回到各自的屋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合同期满,我自会让你们离开。”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嫣然扑到郝军怀里大哭起来。
“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郝军叹了口气,扶着嫣然回到屋里,望了一眼门外说:“现在我们装作不乱动,到晚上再想法逃出去。”话音刚落,有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我警告你,整个院子的墙上都通着电网,如果想找死的话,请自便!”两人满屋子找,也没发现哪里装着窃听器和话筒,只好并排坐着沙发上,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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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天天提心吊胆,也不知过了多少天,午夜毒吻来到他们房间,告诉他们可以走了。郝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听清午夜毒吻的话,赶紧拉着嫣然往外跑。午夜毒吻竟又拔出手枪对着他们。就在两人万念俱灰之时,午夜毒吻“扑哧”一声笑了,把手枪塞到嘴里,“嘎嘣”一声把枪管咬下一截,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谢谢你们合作。你们可以走了。对了,这是巧克力手枪,滋味不错。”
郝军楞了一下,拉着嫣然的手跑出别墅。两人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山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回到家,嫣然虚脱了一般,躺在床上发起了高烧。嫣然的父母虽然生气,但女儿毕竟活着回来了,也就不再说什么,连忙招呼着把嫣然送到医院。
几天以后,嫣然的身体状况恢复了,这天,嫣然闲着无聊看电视,看到电视里的寻人启示,捅了一下昏昏欲睡的郝军说:“我怎么看寻人启示上那个人是秀秀啊?”郝军抬头一看,可不,电视屏幕上那个人手里拿的照片正是秀秀。郝军连忙按电视上留的电话打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一群人急匆匆地来到嫣然的病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边走边说:“哪位是郝军?我是秀秀的父亲,我叫陈坤林。”郝军看着这人面熟,仔细一想,这人不是经常在电视上讲话的陈县长吗。郝军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陈坤林说,秀秀在半月前神秘失踪,没给家里留下只字片语的留言。他以为秀秀已经遭遇不测了,没想到竟然有了消息。
郝军跟着陈坤林坐车直奔玲珑山。
车子在别墅跟前停下,见警车早已到了,目光呆滞的秀秀正被两个女警搀扶着走出来。
郝军松了一口气,毕竟秀秀没有出事。他正想回医院,被刑警队长欧阳剑叫住了,说请他回警局接受调查。警局办公室里,郝军一个劲地叫冤枉。欧阳剑说:“你先安静,让我分析给你听,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冤枉了。你说你女朋友和秀秀一起去玩穿越游戏,这我信,因为现在的孩子痴迷网络游戏,有了新游戏,谁都想先玩。但问题是,两个人一起玩,为什么嫣然没有变成秀秀这样。”
“那个午夜毒吻说,秀秀是借助游戏穿越到三国去了。”
“你信吗?”欧阳剑笑着说,“游戏和现实怎么能混淆?如果人真能随便穿越,哪还有真事吗?所以,我认为这事非常可笑,但不幼稚,里面肯定有人借游戏做文章,想害死秀秀。”说着,欧阳剑不眨眼地望着郝军。
欧阳剑说,从那伙人撤走后的现场看,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现场破坏严重,根本找不到一点可以利用的线索。开始警方认为是绑架,但随即就被否认了,因为陈坤林和嫣然的父母都没有收到要钱的电话;如果不是绑架,就只能理解为年轻人的游戏。也就是说,秀秀可能得罪了人,被人恶搞了。但秀秀现在像个植物人,没法从她嘴里得到任何信息。所以,警方想让郝军尽量回忆当时的情况,最好能根据记忆让画家画出午夜毒吻的画像。
几个小时后,根据郝军复述画出的午夜毒吻的画像出现在电脑显示屏上。欧阳剑派人打印下来拿到医院给嫣然看,嫣然说,就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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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洗清自己,郝军以一个女性网名,将那张画像发到几个论坛上,说这个人是她的男朋友,因为挣了钱就不要她了,现在她们母子孤苦伶仃地住在出租房里。前几天,孩子生病住院急需用钱,但找不到孩子的父亲,只好让网友帮助找一找。
帖子一发,立即有好事人到处转发,并号召网友进行“人肉搜索”,尽快找出这个“陈世美”,还孩子以公道。这招还真灵,一星期后,就有人提供了午夜毒吻的住址和所有联系方式。警方得到消息,快速出动,将午夜毒吻堵在出租屋里。
审讯进行的异常顺利。午夜毒吻真的是一个游戏制作者,叫朱继成,大学毕业后想从事游戏制作,但运气不佳,他制作的游戏总是得不到老板的首肯。没办法,他辗转打听到副县长陈坤林是自己的一个远房舅舅,就托他在县城给找个工作。当时,陈坤林因为经济问题被县检察院检察长魏浩然调查,根本没心管这事,就顺手推掉了。朱继成走后,陈坤林突然想到,魏浩然有个女儿叫嫣然,是个游戏迷,如果利用朱继成,让嫣然失踪一段时间,就可以打乱魏浩然调查自己的时间表,因为魏浩然很疼爱自己的女儿。于是,陈坤林找到午夜毒吻,让他以新游戏能真正穿越为由,将自己的女儿和嫣然一起骗上山。并且答应事成之后给朱继成五十万元,让他成立自己的公司。朱继成正是热血沸腾的年龄,没有多想就答应了。陈坤林之所以让自己的女儿也去,就是为了迷惑警方。但因为郝军的突然介入,使他不得不改变了主意,让午夜毒吻将秀秀整成了“活死人”。这样,他就可以让警方调查郝军,进而让魏浩然成为被怀疑对象。他不求魏浩然因此入狱,只求警方能打乱魏浩然调查他的计划。谁承想,一个什么“人肉搜索”,竟把他千辛万苦才实施的计划彻底打乱,朱继成躲在屋里闭门不出,同样被网友给找了出来。
“你是用什么办法使秀秀变成能走路、能吃饭、能呼吸的‘活死人’的?”欧阳剑问垂头丧气的陈坤林。
“其实很简单。”陈坤林抬起头想了一下,“三年前,我去西非加纳旅游,碰到了一个巫师,他说如果我给他足够的钱,他就交给我如何让活生生的人变成‘还魂尸’。这种药粉,是以河豚毒素和蟾蜍毒素为主研制的。这种毒素能影响人的心脏和神经系统的功能,并能引起极强的幻觉。只要把毒药抹在被害者的日常用居上,毒素便会通过皮肤很快渗入被害者体内,使其心脏变慢、脉搏微弱,保持半昏迷的麻醉状态,变成目光呆滞、毫无表情的‘活死人’……不过,过一段时间,病人就会慢慢苏醒……当时出于好奇,我就买了一些,但没想到会真的使用。直到魏浩然要调查我,为了自保我才迫不得已想到了锁了很久的那包毒药。我想直接把魏浩然变成‘死人’,但想到太直接,就选择了他的女儿。因为嫣然痴迷游戏,喜欢穿越小说,而毒药形成的幻觉,正好在日后解释成真正的穿越。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只好改变了方向……”
赏金猎人
从保安到“职业报料人”
这年冬天,从部队复员回家的韩金虎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按父亲的意思,今年已经二十三岁的儿子,最大的任务就是给他娶一个能干的儿媳妇,让风烛残年的他早日抱到孙子。但韩金虎不这样认为。四年的部队生活,练就了他不畏困难、坚忍不拔的意志。如果听父亲的话,在家娶妻生子,平平常常地过完一生,他觉得他会憋疯。但父亲并不听他的解释,给他了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在家娶妻生子,等结了婚,他愿意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要么现在走出这个家门,永远都别再回来!韩金虎选择了后者。他知道,父亲只是说得气话,等过几年自己挣了钱,领着娇妻爱子回家,父亲不乐坏才怪。于是,他给父母磕了三个响头,拿起简单的行囊,义无反顾地跟着村里人来到南方的一个城市。
到了那里才知道,像他这样的身份,只有两个工作供他选择:当民工或者当保安。看到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伙伴,浑身是泥地在建筑工地打拼,他的心凉了。照这样下去,即使他有比别人大的力气,也只能多挣几块汗水钱,和他的理想风马牛不相及。他在工棚里住了一晚上后,毅然决然地走向劳务市场。在那里,他找到了第一个自食其力的活,在一个大酒楼当保安。
保安看上去轻松,但一天十二个小时钉下来,其滋味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再说,保安的工资都很低,虽然不用挥洒汗水,但一月不到一千块钱,在这个城市,可以说只比乞丐好一点。难道自己就这样混下去?韩金虎又一次茫然无措地站在十字路口。
这天晚上,韩金虎值夜班。他和同伙巡逻了一遍回到值班室,顺手拿起一张当天的晚报看。在第一版上,韩金虎看到几个大大的红字:提供新闻线索,最低二百元。他问同伙这是不是真的,同伙说,肯定是真的。半年前,一伙年轻人在酒店前因为一个女孩子打架,他就拨打了报纸上的热线电话,几天后,报社就通知他去拿奖金。
说者无意,听着无心。从此以后,韩金虎每天没事就在大街上转悠,看看有没有可以见报的新闻事件发生。这天半夜,下夜班的韩金虎刚走到出租屋前,就看到前边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小货车,几个人正往车上装家具。韩金虎忽然想到,他和那户人家的男主人认识,前天小两口带着孩子回老家了,说一星期后才回来。莫非是窃贼?韩金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借着一排冬青的阴影,蹲下身,慢慢挪到汽车旁边一看,更证实了他的想法。这些人他没有一个认识的。
韩金虎正想冲上去制止,忽然看到车后边站着的那个大汉手里,有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就悄悄掏出手机,拍了十几张照片。虽然晚上拍得很模糊,但汽车的外形还是能分辨得清。
韩金虎慢慢退回到自己屋前,蹑手蹑脚地打开门,马上拨打了110。刚放下手机,韩金虎突然想起那个热线电话,凭着记忆拨了过去。
十分钟后,警笛声由远而近,那伙人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了,被逮了个正着。
第二天,韩金虎就看到晚报上的消息才知道,他竟然无意中帮警方破获了一个跨省盗窃团伙的大案。不仅得到了警方的五千元钱奖金,报社还给了他300元钱的报料奖。
对于警方的奖金,韩金虎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喜。因为毕竟不是每件案子都有奖金的。那个300元钱的报料奖,倒让他心里一动。他觉得,做一个专业的“报料人”,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第二天,踌躇满志的韩金虎不顾别人的劝阻,毅然辞去了保安,开始了自己的“报料”生活。
也许是机缘巧合,报社漂亮的女记者燕妮竟主动要求和他合作,这让韩金虎更加坚定了做好报料人的决心。时间一长,韩金虎觉得自己竟然喜欢上了燕妮,当他知道燕妮还没有男朋友时,他决定发起进攻了。他先是请燕妮吃饭,没有遭到拒绝后,又给她买小礼品。情人节这天,韩金虎花了一千多元钱,买了一身名牌西装,然后拿着九十九朵玫瑰,在报社门口等燕妮。燕妮出来了,韩金虎微笑上迎了上去,然后高高举起那束鲜花。燕妮没有表现出激动,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问:“你这是做什么?”韩金虎说:“做我的女朋友吧?”燕妮还没说话,旁边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上前拉住燕妮的手,指着韩金虎问:“他是谁?”燕妮不自然地笑笑说:“我的同事。他想让我把这束花送给他心仪的女孩。”说着,燕妮转过头,对韩金虎说,“对不起,我今天有事,改天吧。”说完,跟着那个男人上了停在一边的一辆宝马。
宝马疾驶而去的影子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韩金虎的胸口上。
一不小心成了“赏金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