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来龙去脉:历代皇陵命运大揭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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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明孝宗朱祐樘的泰陵:这里的风水很不好(2)

弘治十八年(1487年)六月五日,武宗下令陵园正式兴工,并定陵名为泰陵。负责勘察陵址的太监李兴与新宁伯谭祐提督工程,五军都督府及三大营官军上万人供役,历时四月,玄宫落成,该年十月十九日午刻,武宗将孝宗葬入陵内。正德元年(1506年)三月二十二日,陵园的地面建筑也全部告成。《明武宗实录》对整个陵寝建筑的记载如下:“金井宝山城、明楼、琉璃照壁各一所,圣号石碑一通,罗城周围为丈一百四十有二,一字门三座,香殿一座为室五,左右厢、纸炉各两座,宫门一座为室三,神厨、奉祀房、火房各一所,桥五座,神宫监、神马房、果园各一所”。

许天锡的阻挠在当时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他自己不懂实地风水,只是在纸上谈兵。我们不能否认许天锡的忠诚,在他看来,选择一风水宝地对大明江山的确有不可低估的作用。他的意思是,选取名山大川作为陵址。但他似乎忘了,明朝的陵墓都集中在今天的昌平一带,想要另辟一地作为皇陵,显然违背任何一位皇帝的意愿。皇帝们喜欢自己的陵墓与祖宗扎堆,传统道德这样要求,同时,他们也希望能得到祖宗的庇佑。

许天锡虽然没有指出施家台不是风水宝地,但后来的事情证明,这块地方的确不能让做皇帝的放心。

意外:金井出水

应该说,泰陵的营建要比别的皇帝的陵墓简朴许多,因为只用了10个多月的时间,就建成了。但就在这十个月时间里,却发生了一件让后人津津乐道却有扼腕长叹的事。

当泰陵营建中在开挖玄宫金井时,有一股泉水喷涌而出。目击者声称:“水孔如巨杯,仰喷不止”。在古代的风水观念中,金井出水,被视为不祥。所谓“金井”就是放置皇帝棺材的地方,试想,在这个地方挖出水来肯定不是好事。棺材放在那里,下面不断有水冲击,里面躺着的人含多少金子也得被水泡滥不可。泉水始终止不住,但由于在建造前就已经规划好了一切,所以金井的位置必要在此处。

当时,吏部主事杨子器来察探工程进程,并且发现了这一不祥的情形,他立即将这件事报告给了武宗。并且提出,如果还不能止住水,只能改址。

武宗把这一奏章又交给了督工太监李兴,李兴大为恼火。首先,修陵是他一手在策划;其次,趁着修陵,他可以大捞一笔。如果迁陵址,他不但不能再担当修陵的主管,还会因此而遭到皇帝的斥责。

狗捉耗子是多管闲事,李太监就是这样将杨子器定性的。他找到同样在陵址监工的工部左侍郎李金遂,先把杨子器痛骂一顿,接着就抱怨工地生活之苦。李侍郎当然也希望陵寝尽快完成,自己回京城享福。对杨子器这只捉耗子的狗也很讨厌,两人就派人偷偷堵住泉眼,并且上疏说杨子器“诽谤狂妄”。

明武宗不相信杨子器,但绝对相信李兴。因为这个太监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很合自己心意,于是,他不问青红皂白,下令将杨子器关进了锦衣卫大狱。

朝中的其他官员都不是瞎子,李兴在明孝宗时就是搬弄是非的好手,况且,知道金井出水的官员又不止杨子器一个。但是,除了杨子器外,其他知情官员都成了瞎子和哑巴。他们不但不敢提金井出水一事,更不敢为杨子器分辨求情。

正在这个时候,有个新被起用的知县,莆田人邱泰进京汇报工作,他闻听京城对这件事的议论,就上疏武宗说:“子器此奏甚有益,盖泰陵有水,通国皆云。使此时不言,万一梓宫葬后有言者,欲开则泄气,不开则抱恨终天。今视水有无,此疑可释。”

武宗就像个狗屁不懂的小孩子听到大人讲了一个浅显的道理一样,立即命司礼监太监萧敬押解杨子器前往泰陵,一同察看验证。

在狱中呆了许多天的杨子器对这一喜事依旧愁眉苦脸,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进监狱,是因为太监李兴。他现在走出监狱,不久,还是会被送进来,因为李兴完全可以把泉眼堵死。

杨子器真是聪明绝顶,他知道自己此去凶多吉少,早晨临行时赋诗一首:禁鼓元声晓色迟,午门西畔立多时。楚人抱璞云何泣,杞国忧天竟是痴。群议已公须首实,众言不发但心知。殷勤为问山陵使,谁与朝廷决大疑。

诗写得很好,他把自己比成战国时代向楚王进献美玉的卞和,认为自己做了杞人忧天的傻事儿。现在,不知朝中谁能为自己雪清这不白之冤。众官员也为杨子器担心,怕他惨遭李兴毒手。但没有人敢站出来把这担忧说给武宗听。因为武宗是个糊涂蛋。

当萧敬押着杨子器到秦陵工地时,李兴先发制人,率领着一群太监赶到。他们见了杨子器先是痛骂,接着又要鞭打。萧敬连忙阻止,对他们说:“水之有无,视之立见,何必如此?”同时,又低声对李兴说:“士大夫可杀,不可辱也。”

如杨子器所预料到的,泉眼被堵死了。萧敬只重证据,既然真的无水,那他只好再把杨子器压回京城,投进监狱。

太皇太后王氏(宪宗皇后)在宫内听说这件事后,也觉得杨子器冤枉,她传旨说:“无水则已,何必罪人!”

就这样,杨子器被一个女人救了出来,并且官复原职,从这以后,他也没有多过嘴。事实上,朱家天下的好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帝制时代的臣子偏不这样认为,他以为自己处处为帝王家着想,会得到帝王的赏识。可有些帝王是愚蠢的猪,他要么只听小人言,要么认为江山是自己家的,别人来说三道四是对自己私有财产的不恭敬。所以,忠臣都不得善终。杨子器并非是危言耸听,从风水学角度来讲,泰陵金井即使没有出水,其所建位置也存在不少不合于“吉壤”条件的地方。一部关于各个帝王陵墓的《帝陵图说》中提到泰陵时就说:“山颠巨石,土山戴之。而灵域之脉实生其下,盖天寿山外之山。淆然杂乱,地气不正,穴结无情,非可为弓剑之所也。况乎黑岭南障,一无所见于前。贤庄,灰岭之水出其左,锥石之水出发其右,二水虽合,环绕南流,流而散也。则皇堂之地不可言,概可知矣!”

史学家谈迁也在《国榷》中谈到:“泰陵临溪水,直流若干里,制又卑隘,识者知其地之不吉矣。”

说也奇怪,自明孝宗后,明朝国运开始一落千丈,当然,这里也有人为的原因,明朝的皇帝大都是瘪三,不但不处理国事,还千方百计想要毁灭自己的王朝,国运如何会旺。但泰陵所在并非风水宝地确为时人与后人所承认,它占了一个不吉之地,它的命运又会是如何呢?

泰陵的命运

明朝灭亡后,清朝统治者扬言对明十三陵进行保护。清康熙时,泰陵的地面建筑已有所残坏。《帝陵图说》中记泰陵祾恩门情况:“今左右两门坏,垒石以塞门”。泰陵只经过十个多月的时间就修建完毕,其“豆腐渣”成分肯定存在。到了乾隆五十年左右时,地面建筑已经残破不堪,不忍入目了。就在乾隆五十年(1785年),乾隆皇帝下令修葺泰陵,修葺情况除三座门由琉璃花门改建成砖砌冰盘檐式门楼外,余同茂陵。确切地说,明代的建筑都是木石结构,耐久性本来就差。泰陵祾恩殿遗存的石条现已残缺不全,且多数风化严重。陵寝标志性建筑的明楼楼顶瓦片大量残损,部分内部支撑结构也已经损坏,方城城墙面凹凸不平。

经过乾隆朝两年的修葺,泰陵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但是,这也是一项“豆腐渣”工程,两百多年后,新中国再次对残破不堪的泰陵进行了修葺。

中国政府这次抢修的项目包括归安碑亭遗存、祾恩殿遗存,对现存残墙做遗址保护;对方城墙体城砖进行剔补,剔补宝城墙及内侧登城马道,修复哑巴院及影壁,疏通宝城以外排水系统等。在修缮中,尽可能多地保留古建原件。为了保持这项文化遗产的原真性,施工将尽量利用原有的建筑材料,新材料也将按传统工艺制作。比如楠木将用国产硬木柏木替代,但工艺将完全“复古”。作为工程重点———明楼将按挑顶揭瓦、大木维修逐步替换地砖、对城墙进行铆杆加固的程序,整体做到“修旧如旧”。

由此看来,泰陵的命运并没有因其风水不好而遭到毁灭性打击,相反,就在它自身破落之时,往往有政府站出来为他重修门面。躺在地下的孝宗皇帝有知,也算欣慰了。

风水学在古代中国是一门不证自明的学说,清朝一些历史学家对明朝灭亡的原因或多或少地都加入了点风水因素。今天的我们,对古代风水学总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不能说不对,但绝不能说完全对。

神秘文化,或者说,我们现在无法解释的文化之所以能存在那么多年,并且影响了无数人,必有它的道理。这种道理或许只在某时某地某人身上有效,但只要是有效,我们就不能否认它的正确性。

明孝宗的泰陵占据了一个风水不吉之地,自他之后,明朝的皇帝没有一位可以超越它,在明朝的历史上,这俨然是一道怪异的风景。我们不得而知,所造成这一风景的是否跟金井冒水有关。如果有关,那真是他的瘪三儿子害了大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