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死不自觉,管不住自己的嘴,胡吃海塞吃成了一个大便秘。夏雪对她实行禁食令,除了正常的一天三顿,外加各种水果,不允许她再吃其他乱七八糟的零嘴。
安琪摇身变成地下工作者,展开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术以及深挖坑的地道战术。
轰轰烈烈的围剿运动开始了,在夏雪的指挥下,保姆对安琪的房间进行了地毯式的全面搜索,绝不放过任何漏网之鱼。
深夜安琪摸进夏雪的房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鸡爪子豆腐干泡椒花生米全都藏匿在夏雪的衣柜深处。
安琪悉悉索索的吃完,将空包装袋重新塞回去,做到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离开的时候放了一个无声无息的屁,恶臭熏天,此屁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安琪被臭屁熏得直感慨,要按照屁功来划分级别,放眼天下她一定是孤独的,高手都是孤独的,高处不胜寒,盼着能棋逢对手。
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夏雪老娘上厕所摔了一跤,摔断了一条腿,接到娘家的电话,夏雪匆匆赶回去尽孝。
安琪冲着东方拜了拜,摔得好摔得妙,一摔摔出了劳动人民大解放。
拜完各路神仙,安琪张罗保姆叫车,隐居太久,渐渐忘记了人间烟火,她要出去视察视察民情。
保姆要请示夏雪,她不能擅自做主。
安琪放弃出行,在家吃火锅,坐在落地窗前的软榻上,吃着热气腾腾的羊肉火锅,欣赏着外面的鹅毛大雪,是件很有意境的事。
安琪只吃羊肉和各种肉丸,对于素菜她是不屑一吃的,她又不是兔子,没有抱着菜啃的道理。
吃了个十成饱,安琪盖上毛毯就地躺到软榻上,等到睡醒了继续吃。
“给你讲个故事?”睡梦中有人在她耳边阴森森的说。
安琪一下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醒了?给你讲个故事。”肖宁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慢条斯理的说。
“啊——”安琪惨嚎一声,腾的一下弹起来。
闭紧了眼睛再次睁开,他还没消失,“啊——”安琪惨叫着奋力狂奔。
她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像企鹅一样摇摇晃晃的往前走,边跑边瞄他一眼,瞄完了就嗷一声。
肖宁站直了好整以暇的欣赏企鹅漫步。
她一头短发睡得横七竖八,肉嘟嘟的圆脸睡得红扑扑的,脸上还有口水印子,她像是被吹大的气球,从头到脚都圆滚滚的,看起来肉感十足。
安琪绕着客厅跑了一圈,他还活灵活现的站在原地,看来不是做梦,她呼哧带喘的停下来,瞪圆了眼睛,半张着嘴巴,竖着一脑袋的毛,直不愣登的瞪着他。
肖宁见过瘦成骷髅的安琪,没见过胖成肉球的安琪,这么看,她的脸还算是小的,五官依然都在,模样带着几份娇憨,少了精明外露的市侩气。
“过来。”肖宁心痒痒地冲她招招手,很想捏捏她。
“不!”安琪斩钉截铁地拒绝,甩着两个胳膊像鸭子似的晃来晃去的在屋里转圈。
肖宁坐到软榻上,掀开毛毯,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你拉裤子里了?”他皱眉问道。
“你才拉裤子!是屁——”安琪远远地冲他龇牙咧嘴。
“臭死了。”肖宁捏住鼻子,痛苦的低吟。
“熏不死你!”安琪得意的笑。
保姆从厨房端来几样素菜,刚问过了,肖宁还没吃饭呢,她一直在夏雪的娘家工作,临时被借调过来照顾孕妇。
“你来干吗?”安琪边转圈边不高兴的问,感觉她的地盘被侵占了。
“寒假。”肖宁往锅里放了冻豆腐,蒿子秆,生菜,白萝卜,冬瓜。
“你外婆腿摔断了,你知道吗?”安琪喜气洋洋的问。
“刚从那里过来。”蒿子秆一烫就熟,肖宁夹了放进碗里,边吃边抽空回答她。
“你妈能放你过来?”安琪斜着眼睛看他,一脸的不相信。
夏雪防她跟防贼似的,她能让她的宝贝儿子再踏上她这条贼船?
“你现在的样子比母猪还安全。”肖宁悠悠道。
安琪很不屑的冷哼一声,胖是暂时的,等到孩子生下来,她立马变苗条!
肖宁从锅里捞出粉丝放进麻酱碗里,拌了拌,送进嘴里吃得有滋有味。
安琪停下来看他吃,刚吃饱的肚子好像又饿了。
吃完粉丝,他又吃金针菇,还有白白的萝卜。
“好吃吗?”安琪歪着脑袋问他。
肖宁点点头,好吃得顾不上跟她说话。
安琪挺着肚子一摇一晃的走过去,“我尝尝。”她双腿跪到毛毯上,两只手扒着软榻,张大了嘴巴。
肖宁夹出一块煮熟的白萝卜,先送到嘴边吹了吹,再低头喂她吃。
安琪咬了一小口,软软的甜甜的,没她想象中难吃。
“我再尝尝金针菇。”她馋巴巴的说。
“你嘴巴真臭。”肖宁被她嘴里散发出来的臭味熏到了。
安琪张大嘴巴对着他的脸用力吹了一口臭气。
“多久没排便了?”肖宁吹了吹金针菇,送进她嘴里。
“起码一个星期了。”安琪一脸的得意,具体多少天记不清楚了。
“你真恶心。”肖宁捏捏她肉肉的脸蛋。
“我尝尝粉丝。”安琪尝出了好滋味,根本停不下来。
吃饱了,肖宁带她出去赏雪,大雪已经停了,松枝上压着厚厚的白雪,放眼望去,世界银装素裹,纯洁又安静。
安琪被他牵着手,呼哧呼哧的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印往前走,雪太厚了,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大雪窝。
绕着小区走了一圈,安琪再也走不动了,站在原地像牛一样喘气。
她两只手插进他的羽绒服口袋里,肖宁帮她整了整头上的绒线帽子,又用手揉搓她的脸,给她取暖。
“别趁机占我便宜。”安琪警告他。
肖宁捧住她的脸,低头吸一下她的唇瓣,“现在是你占我便宜了。”他说。
安琪揪住他的领口,拉低他的脸,含住他的嘴唇跟他来了个舌吻,“扯平了。”她说。
“你真是的。”肖宁嫌弃地擦拭自己的嘴唇。
“你妈更利害,要不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安琪反唇相讥。
肖宁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勺上,“欠抽的。”
“你打算用什么抽?”安琪斜着眼睛挑逗的问。
“饿了?”肖宁捏捏她的脸。
“你是指什么?”安琪上下打量着他。
肖宁一把搂上她的肩,半拥着她原路返回。
卸了一个星期的货,马桶被堵住了,安琪冲了好几次,满是粪便的水都快漫出来了。
肖宁黑着脸手拿马桶栓通厕所,安琪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站在一旁,实在太恶心了。
“你过来。”肖宁招呼她过去。
“我不会。”安琪用力摇着头。
“我教你。”肖宁很固执。
安琪捧住肚子,翻着白眼做出干呕的样子。
“除非你现在即刻死掉。”肖宁冷冷道。
安琪只得上前,学习通马桶。
“牛肉干,豆腐干,金针菇,花生米——”肖宁看着马桶里的残留物,报出她吃过的东西,肠胃消化不了,吃进去什么样子,拉出来还是什么样子。
“你就不能嚼碎了再咽吗?”他问她。
“别说啦,恶心死了。”安琪受不了的大声嚷嚷。
“你信不信我捞出来洗干净,再让你吃下去?”肖宁威胁道。
安琪闭紧了嘴巴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