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啦?”安琪捧着大肚子,手指有节奏的轻叩着肚皮,意犹未尽的问他。
“嗯。”肖宁一下飞机直接去了外公家,来看安琪是脑抽后作出的决定,看她敲肚皮,他把大手覆上去,肚皮一鼓一鼓的能感觉到里面的胎动。
“你要当哥哥啦。”安琪动情的说。
“滚。”肖宁摸着她的肚皮,用嘴形无声的发出一个滚字。
从她这张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你们就要回老家过年了吧?”安琪无限向往的问。
村里的过年气氛是一顶一的热闹,举村杀猪,共襄盛举。
“老实待着,别耍心眼。”肖宁敲着她的额头警告道。
刚要出门手机响了,夏雪打来的,下雪路滑车子不好走,她让肖宁明天再回去。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肖宁还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琪像只待解剖的青蛙,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肖宁不带任何****的,将她从头摸到脚。
真舒服呀,安琪舒服得直哼哼。
一张床被她占了一大半,很快她打起了小呼噜,肖宁帮她掖好被角,又抱了一床被子过来,他盖上被子侧躺在床边。
窗外隐隐传来呼呼的风声,起大风了,肖宁刚闭上眼睛就觉得后背冰寒刺骨,他一下睁开眼睛,起身去看空调,室温是二十度。
肖宁走到床边,摸了一下安琪的脸,热乎乎的,被子里也暖烘烘的。
走出房间,肖宁打开冰箱拿出一盒奶倒入奶锅,稍稍加热,将热牛奶倒进一个长身玻璃杯中,他握住玻璃杯走到窗前,边喝牛奶边看外面,又下雪了,风刮得很大,雪花像被扯破了的棉絮,在空中漫无目的飞舞。
喝完一杯奶洗干净杯子,肖宁转身回房间睡觉,主卧的门大敞着,一坨黑影团在柜门前发出咯吱咯吱的老鼠声音。
肖宁脚下一转推开房门,打开墙上的灯,偷吃的安琪一下暴露在灯光中,她嘴巴里塞着一个卤蛋,一手拿着鸡爪子,一手握着两个小面包,仰着脸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肖宁冷着脸走上前,“吐出来。”他俯身将手伸到她嘴边。
安琪回过神来,赶紧闭紧了嘴巴,大嚼嘴里的鸡蛋,咕咚一声吞咽下去,睡迷糊了,都忘了他今天来了。
肖宁缴了她手里的零食扔进垃圾桶,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她被噎得直翻白眼。
顺藤摸瓜,他找到藏在衣柜深处的零食库,夏雪的貂皮大衣也被乱七八糟的卤汁弄脏了,斑斑驳驳的。
“你死定了。”肖宁清理着垃圾咬牙道。
“洗一下就干净了。”安琪小声地辩驳。
“你知道这一件大衣多少钱?太好了——”发现不止一件衣服被弄脏,肖宁笑着说。
“直接从你的酬劳里扣,至少要生三个你才能还清欠债。”肖宁拿出一堆大衣,冷笑道。
安琪背靠着墙,捧着肚子看傻了眼。
“你别想赖账!”她涨红了脸,用力挥舞着拳头冲他龇牙。
说好的一百万一分不能少!
肖宁拿来相机,对着榻上的衣服拍照片,说是要保留证据,这些是安琪欠债的证据,他又转过身,咔嚓一声,对着安琪拍下照片,她嘴角还沾着卤汁。
“你要不给我钱,我就找根绳子吊死在你家门口!”安琪威胁道。
“尽管吊。”肖宁不受她的威胁,端着相机围着她咔咔的乱拍一气。
“我吊死在你们宿舍门口。”安琪换了个地点。
“正好,无人认领的遗体直接送实验室,解剖分尸。”肖宁比划了一个解剖的动作。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肖家敢赖账,我就去闹,去你的学校闹,去你的单位闹,搞臭你!”安琪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的派头。
肖宁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本意是跟她开玩笑,她明显是当真了,一下暴露了她卑劣邪恶的本性。
“滚滚滚。”他像驱赶苍蝇一样挥着手。
安琪知道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去,反正他又看不上她,更加不会跟她结婚,她必须要拿到钱!
夜里肖宁直接睡主卧室,天一亮他回外公家。
下了一晚的雪,肖宁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出别墅区,沿着幽静的环路往前走,这附近没站台,因为下雪的缘故半天拦不到一辆出租。
很快就走出一身的热汗,肖宁放下头上罩着的羽绒服帽子,有出租车从身边驶过,肖宁没拦,他打算徒步走去地铁站,就当作晨练了。
迎面一辆警车鸣着警笛飞驰而来,肖宁往路边让了让,以防泥泞溅到他身上,警车呼啸而过。
门铃声大作,保姆急忙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穿警服的警察,“肖宁在吗?”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问。
保姆被这阵势吓到了,她是大大的良民,从没跟警察打过交道。
一时竟忘了肖宁早起离开的事,“在,在。”她嗫嚅道。
两个警察径自走进玄关,“麻烦叫一下他。”
保姆转身就往楼上跑,“谁呀?”房间里传来安琪的声音。
“警、警察,找、找宁宁的。”保姆冲进房间,手足无措的说。
“他不在?”安琪突然压低了声音问。
保姆飞快找了几个房间,没找到人。
安琪一脸凝重的穿上衣服,预感到肖宁是摊上大事了,不然警察不会一大早的过来找他。
“你在房间待着,我下去。”她冷静的吩咐道。
估计肖宁是潜逃了,安琪想要给他争取潜逃的时间。
安琪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以蜗牛般的速度往楼下走。
两个警察站在客厅,仰头望着她,等了半天她还没走下来。
“肖宁在吗?”警察问。
“有事吗?”安琪停下来俯视他们问。
“我们找肖宁。”警察说。
“我是他老婆,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安琪摸着肚子,嫣然笑道。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
安琪停在楼梯中间,等着他们的回话。
两个警察眼神交流完,突然齐刷刷的往二楼走。
安琪握住扶手的手有些抖,看架势他们是打算逮捕她了。
“我是孕妇,快生孩子了,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她扬声道。
犯再大的罪也不能满门抄斩吧。
警察一左一右架住安琪,小心翼翼的搀扶她下楼梯。
“你们想干什么?凭什么逮捕我?我犯什么罪了,来人啊,警察杀人了——”安琪脚不沾地吓得嚎起来。
“你,你们放开她——”保姆冲出来,颤巍巍的说。
警察搀扶着安琪坐到沙发上,“别紧张,我们找肖宁是想了解情况。”警察一头黑线的安抚道。
“昨天晚上发生了命案。”警察说。
“我作证,肖宁昨晚陪我睡了一晚。”安琪信誓旦旦的发誓,所以他绝对抽不出时间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