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国庆节和中秋节就隔着一天,所以学校为了放假方便,在周日上了课,如此一来,两个假期连在一起就有了七天。
林恩在回家或留校之间挣扎了一下后,觉得学校离家实在是太远,还不如趁着这几天去游玩游玩呢。
黎塘天是江苏人,放假第一天他就赶回去了,本来邀请林恩一起回的,黎塘天的家在同里,江南水乡,那一把紫色油纸伞经常出没在小巷子的地方。可因为是临时做的决定,所以当时没买他的票,现在已经没票了,也就做罢,两人约好明年的这个时候再去。
杜明倒没有回家,而是他的生日也到了,父母从重庆过来上海玩,一起陪到他过生日,所以杜明也从D市赶到上海去了。
于是偌大的一个寝室就只剩下林恩一人。
当然,他也不甘放着好好的假期啥事也不做,事实上,放假的下午他就前往浦东机场乘坐飞机去了中国最北的地方——漠河。
说实话,一个人的旅行很安静,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一个人的旅行,无数份心情。
七天的长假一结束,军训如期到来,还没到六点钟,黎塘天就被林恩从床上挖了起来。
黎塘天还没从假期的倦怠中恢复过来。
那时正睡得酣甜,被拍醒还处于分不清东南西北中,黎塘天眯缝着双眼,好不容易看清楚是林恩,正想睡眼一闭再次睡死过去时,被旁边的杜明一个响亮的打鼾声惊得睡意立时消失了不少。
“快点起来,不然我就走了。”林恩没再理黎塘天,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边刷牙洗脸边提醒,“我不想第一天就迟到,不然被教官记住了,以后有得罪受。”
这句话对黎塘天的影响颇大,昨晚他兴致勃勃地叮嘱林恩要叫他起床,可对于患有严重的起床拖延症的黎塘天来说,实在是太过痛苦了。
挣扎了几下,黎塘天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昏昏沉沉地下了床。
“起床是会呼吸的痛,被叫醒会痛,挣扎着起床会痛,就连起来了也痛……”爬下床的黎塘天,看到杜明睡得如此沉,瞬间觉得太不公平了,“恩恩,你怎么不叫杜明起来。”
从厕所出来的林恩往杜明的床望了一眼:“我叫了,他完全没反应。”
“嘿嘿!”黎塘天立刻计上心来,“我来!”
他三下五除二爬上李云迪的床,闭着眼,用力飞身一扑,“咻”的一声,毫无顾忌地把自己往杜明的床上狠狠一抛,瞬间一百多斤的重量压在杜明的身上。
整张床瞬间大幅度地摇晃起来,木质床板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而发出“吱嘎吱嘎”尖锐的声响。
“咳……咳……”底下尚在睡梦中的杜明觉得呼吸困难,肺里的空气瞬间被挤空,他皱着眉睁开眼。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黎塘天又抬手,“啪啪”两声,对准杜明的脸左右开弓,力度毫不保留。
林恩有点被吓到,这黎塘天莫非吃错药了不成?
不过回头一想,这黎塘天有那一天是正常过的?
“靠!黎塘天你神经病啊!大清早的谋杀室友?!”紧接着,里面“哐啷”一声,林恩探头一看,只见黎塘天被杜明一脚踹到了旁边的床上,四脚朝天。
被两巴掌掴醒的杜明狠狠地骂了一声“靠”,猪身飞扑,对着黎塘天就是一顿不计死活的拳打脚踢:“小样!爷你也敢动,我看你是活腻了!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
黎塘天立刻四处死嚎,往床角缩去:“别,别打脸啊!喂……靠!都说了不要打脸……”
林恩:“……”
黎塘天这货,到底是多久没被抽过了?
翻出挂在衣柜里的迷彩服,别上徽章,肩章,穿上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总觉得衣服过大。
皮带已经扣到最里面的小孔了,还是有种松松垮垮的感觉。
“恩恩,你果真是宇宙无敌霹雳帅!”黎塘天被杜明揍的当刻还不忘夸两句。
杜明冷笑一声:“贱人。”
黎塘天火山爆发,一把推开杜明:“滚,老子要起床,换上军训服,展现我帅气的一面!”
趁着黎塘天爬下床,杜明把脚趾头往他的鼻孔一塞:“贱人的一面。”
黎塘天:“……够了!”
恰在这时,李云迪从外面推门进来,他往床上看了一眼,顿了两秒有余,然后面无表情地扫向室内的两人:“谁动了我的床?”
宿舍的温度瞬间降到零下。
黎塘天身子都僵了,“呵呵”两声没说话。
杜明还保持着人在床上,一只脚伸出去的夸张姿势,他无声地挠了挠头,爬下床走到洗漱台默默地洗漱。
没人出声,李云迪冷着一张脸走进来:“我不清楚这次你们是因什么而动我的床,但是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如果你们不知道,那我就再说一次,我很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床,这是我的心里话,也希望你们能尊重我。”
李云迪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谁,可黎塘天有错在先,所以此刻心里十分心虚。
他尽量往角落里缩,企图把自己隐藏起来。
林恩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拿过桌子上的水杯到饮水机前打了一杯水,喝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