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五分,三人一同奔下楼。
黎塘天还一边狂奔一边系腰带,那小蛮腰在走廊上无意识地扭出千百种销魂骚包的姿势,可谓是风情万种,只是走下最后一石阶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好在杜明在前面,于是喜滋滋,满是心安地一头栽上了杜明的背上。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下一秒杜明就毫不犹豫地将他掀翻在地,黎塘天整个人像滚南瓜一样滚下了最后一阶楼梯,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跟倒,他怒火冲天地爬起来瞪着朝他摊摊手显得十分无良的杜明,恨得牙痒痒,半天说不出话来,有这么缺德的室友么?危机时刻不应该是挺身而出,来个雪中送炭,却是见死不救?难道杜明这货不知道出了人命他就是主犯了?
早在六点的时候,班导就在班群里就发信息说,六点二十五分准时到操场集合,要求大家速度点,尽量早点到操场,以免给教官留下不好的印象。
早晨的大学校园,都因为大一军训而渐渐热闹起来。
到了男生宿舍大门的时候,到处都是穿着迷彩服的学生。
拿一个在宿舍装满水的杯子总比不上去超市买矿泉水来得方便,喝完往垃圾桶一扔了事。所以几人本打算去超市买几瓶汽水,以防等下口渴,却悲催地发现因为时间过早超市还没开门。只有不远处的3号食府吹来阵阵菜香,惹得黎塘天一阵饥肠辘辘。果然,饭桶的毛病又要犯了。
“靠,”黎塘天沮丧的同时,更多的是火大,“这超市有病啊,不想营业了还是怎么的?不知道爷口渴?”
“算了,”林恩看得开,拍了拍黎塘天的肩膀,“操场上有饮水机,去到那边再说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快点。”
“难得提供免费的水啊,我们不喝白不喝!”脾气很容易被引爆的杜明,此刻竟这么好说话。
因为这么一来也耽误了几分钟,所以一路上几人不得不跑过去。
十月初的D市,气温还是燥热的很,比刚开学那会儿有过之无不及。
其实林恩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宿舍就一台转扇,挂在天花板上,吱嘎吱嘎地唱着本世纪最有节奏的摇篮曲,开了最大档还是不足以驱散燥热的天气带来的烦闷。其实不止昨晚,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大家的睡眠都不是很好,当然,那些天生猪命的人就另当别论了。天气炎热是主要原因,宿舍的风扇不给力是次要原因,而且未来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呈持续升温的趋势,这对军训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说实话,林恩很不理解学校这种要把军训放在国庆节来之后的做法,其实林恩很习惯“先苦后甜”,就比如学习,他觉得前半生辛苦了,后半生就可以享福。
这个道理放在军训这种事上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就是说,在他的观念里,觉得军训就应该放在开学之初,军训结束后,想干啥就干啥,最重要的是,不用遭受燥热天气的折磨。
他想起不久前高中的一个哥们跟他说,他们学校的军训放在大二那年的暑假,在他们的学校,那时并不是很热,反正比现在强。
跑过几条校道,黎塘天就累得喘不上气来,心底直骂娘,到了最后,几乎都是杜明拖着他跑。
林恩的体质虽不错,但是一路疾奔过来,再加上这么热的天气,额头也冒了汗。
“不不……行了!”看到林恩停下,后面的黎塘天也跟着停下,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两手交叉着做出类似划船的动作,“恩恩,等等我啊……”
“靠!”杜明一巴掌拍上黎塘天的屁股,“我说你怎么又像个娘们了?”
“你说谁是娘们?!”黎塘天用手一指自己的胸部,“有见过胸这么平的娘们吗?知不知道那种生物才有资格被称之为娘们?那就是——吃的是饭,挤出来的是奶!你觉得我的胸能挤出奶来吗?”
说到最后,还做了一个捧胸的动作,越发生动传神。
杜明被黎塘天雷得不轻:“……”
他错了行不行!
“准备到了,”林恩回头看了黎塘天一眼,没力气理会黎塘天奇葩的理论,定力十足,“我们走下去。”
旁边就是一条小道,两旁绿树掩映,只要往里一拐,下了石阶,再走一段路就到军训的操场了。
其实刚才就听到这边的喧哗声了,几人走过去后,喧哗声越来越明显。
四周居然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打篮球,丝毫不把军训放在眼里。
而操场不远处围了一堆人,林恩仔细一看,才发现有点熟悉,才发现是本班同学。
中间站着的是苏俊夏,在清一色的迷彩服中显得格外突出,旁边也站着一人,比苏俊夏稍矮,长得不错,有几分军人的气质,然而,和同样站得笔挺如同一株屹立在林间的青松的苏俊夏一比,立刻就逊色了,林恩想,应该就是教官了吧。
也不知班上的同学对他说了什么,一贯淡定温和的苏俊夏竟被逗得笑出了声。
林恩很想走过去看看,却被黎塘天一把拽了过去:“那边有水,我们喝两杯再过去吧。”
林恩只好任由他拖着,到了饮水机前,翻出两只一次性纸杯,杯里的水一装满,黎塘天仰头就喝,每一杯都是一饮而尽,咕噜咕噜地就喝了五杯。
看来,黎塘天不仅是名副其实的饭桶,还是不折不扣的水桶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