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军训的时候,黎塘天突然晕倒在地,本打算趁着休息时间去行政楼办理建行卡的林恩不得不招呼其他人把黎塘天七手八脚地抬到校务室。
身体竟虚弱到这种地步,黎塘天绝对有实行锻炼以此来强身健体的必要,林恩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话说黎塘天晕得实在不是时候,因为把他往校务室抬时林恩发现头顶上方竟浮着一大片黑云,由于军训的操场是在前门,而校务室却处于田径场那边,穿过田径场就是后门了,所以从操场一路抬到校务室几乎是横穿了整个校园,不过好在抄的是捷径,省了不少时间,然而,即便如此,也还是花了几人不少力气。
到校务室不久,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雨势来得急而猛,几人一时也回不去。
校务室一个人也没有,几人把黎塘天往长椅上一放,喊了两声“校医”,小房间里穿着白褂的校医听到动静便走了出来。
“校医,军训时他晕倒了,你过来看看吧。”
校医脱下手上白色的手套,二话不说,上前检查了一通,然后松了一口气,直起腰说:“没什么问题,只是轻微中暑了。”
这种天气中暑是常有的事,这段时间有不少患者前来光顾校务室。
校医转身从旁边的药架拿下一瓶半透明的黑色药水:“给他喝点藿香正气水吧,也要注意补充水分。”
这几人当中,自然轮不到其他人出手帮忙。于是林恩很自然地接过那瓶藿香正气水,拧开盖子,示意一人捏住黎塘天两边的脸颊,二话不说,灌了进去。
“咳咳……”没想到刚灌进去一口,底下的黎塘天就醒了过来,也不管旁边的情况,推开两人快速坐起来,弯下腰死命地咳起来,边咳边呕,灌进去的藿香正气水被他一滴不剩地呕了出来,到了最后都是干呕,几乎连胆汁都呕出来了。
林恩连忙扶住差点被黎塘天贯到的藿香正气水,看到如此痛苦的黎塘天,觉得十分愧疚,于是去旁边的饮水机前用一次性纸杯给黎塘天剩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黎塘天一手夺过,仰头一口喝完。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喘了几分钟,才转头看向林恩,有气无力:“恩恩,你差点害死我了,”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抚了一下胸口,劫后余生似的,“太恐怖了,老子藿香正气水过敏!”
几人一听,不无觉得不可思议,听过海鲜过敏的,听过酒精过敏的,可唯独没听过藿香正气水过敏的,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林恩虽也是第一次听黎塘天说,却没有多少惊讶,因为他一早便觉得黎塘天是一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或许有了先入为主的缘故,所以此刻觉得黎塘天有这种奇葩反应半点也不足为奇。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过敏?这么新奇。”一个人毫无预兆地从小房间走出来,边走边把撩起来的衣服放下来,看着在场的几人,不动声色地笑。
黎塘天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就僵住了,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盯着朝他走近的卫胜景,盯得很死很紧。
怎么到这都能碰到这个家伙,刚才他一眼瞥见这家伙一片淤青的腹部,很明显,也是来看病的。
此刻的黎塘天真是悔得肠子都绿了,早知下午就多喝水了,现在想想,以这种故意中暑的手段来赢得在校务室躲避军训的极端手段实在是太过拙劣了。
还有,中暑就中暑,为什么非要往校务室抬呢?全天下的医院都死光了吗?这可害惨他了!
然而没人知道黎塘天此刻内心翻腾的种种心思,自然,卫胜景也不知道。
所以为了能够为当日对黎塘天动手动脚的失礼之举赎罪,也为了今后自己能在黎塘天的心目中漂白,卫胜景已在短短时间内想到了万全之策。
根据林恩提供给他的资料,他了解到,黎塘天这人其实是十分单纯的,有点孩子气,容易动怒,不分时间、地点、人物,想发火就可以发火,却又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可谓变脸如翻书。
这么说来,又是一种奇葩。
嘿!奇葩好啊,有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