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过去,”天赐说道:“目的就在于先擒拿或击毙那个头领,所以人多没用,反难以脱身,在下虽然没有几成把握,却仍可以平安回来!”
这话说得没错,大牛他们最清楚他的本事,他们的这位大哥之前从来都是胆大过人,亲自单枪匹马地潜入敌方打探军情,从未失手,是以他们都暗暗点头称好。
刚毅见他说得这般坚决,想想也无其他更好办法,于是便道:“只是就你一人前去,过于凶险,本官实在是放心不下...”
铁蛋说道:“大人尽可以放心,天赐哥的本领高着呢!”
大牛顺口接着道:“就是,那不过才百来个人嘛,即便是千军万马又能奈天赐哥何?”
“千军万马?”刚毅不由奇怪地看了看眼前的陈天赐,他突然间开始怀疑起这帮人的来路了,再说,这天赐的武功确实算高强,像这样的人,会来金矿打工赚点散碎银两?
陈天赐见刚毅忽又锁起眉头来,不由狠狠地瞪了大牛一眼,笑道:“你这兄弟也过于抬举在下了吧,我仅在少林寺学了几年三脚猫的功夫,哪有见识过什么千军万马?”
瘦猴急忙打个圆场,他说:“大牛这人就是爱吹牛,可牛皮也不能吹到天上去啊?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你道天赐哥是常山赵子龙么?”
刚毅叹道:“相逢是缘,不管你们什么来历,本官只知道你们全都是好矿工,都在为咱们的金矿着想,既然大家都对天赐兄弟有信心,那就让他去试试吧,就是有一点,千万得注意自身的安全,万一情况不对就得赶紧回来,切莫恋战!”
天赐道了声好,便去打点行装,事不宜迟,准备在夜间就行动。
却说关东雄他们,自从在密林鼠窜回到山洞,着实是既狼狈又窝火,这次的行动好不容易有了个周密的计划,却在突然间不知为何竟被那群矿工来了个反包围,差点就全军覆没,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时只见关东雄猛地一拍桌案,向着陈庆雨怒吼道:“你他娘的还说不是内奸?想趁机剿灭我们是吧!来人,将这厮给拖出去砍了,再用他的肉给老子下酒,老子好久没吃过肉了!”
彪虎也怒道:“这厮的肉大家都来一口,顺便也尝尝这肉汤的滋味,补补身体!”
这几句话说得陈庆雨浑身打冷颤,现在的他实在是里外不是人,富远金矿已经开始怀疑他是内奸,这里又说他是内奸,直吓得他连话都说不出。
蔡欣见他正自双腿发抖,不由笑道:“大哥二哥先莫恼怒,此人虽然成事不足,却也有点功劳,不然咱们今早又怎能逃得出来?”
陈庆雨见有人替他开脱,便赶紧吞吞吐吐地道:“几位大、大王,在下真、真不是内奸啊,否则当时那、那场面我、我早就趁乱跑了,又何必告、告诉那密林的要道?”
关东雄听他这番话也不无道理,不由缓了缓语气,说道:“那黄金呢?你不是说过要拿黄金来作投名状的么?”
蔡欣点头道:“是啊,就算你不是内奸,可若终究无法取得黄金,留着你又有何用?”
陈庆雨状状胆说道:“各位大哥既都已知那密林正是金矿往朝庭运送黄金的通道,又何必犯愁?”
关东雄奇道:“你此话怎讲,且细细讲来!”
陈庆雨答道:“禀大王,据在下所知,那富远金矿一般每逢半个月便有黄金运出,所护送的官兵虽有数十人,却哪里是咱们的对手,虽说近期他们可能会有所警惕,可时间一长,必然有机可乘!”
却见彪虎忽地再次怒道:“你这厮说得轻巧,是叫我们再等一年半载么?”
庆雨不由叹道:“大王若是急不可耐,在下就只有认命做你们的下酒菜了!”
蔡欣笑道:“急于求成倒的确不可,庆雨兄弟也不必慌张,你的肉里有我下的毒,自然不会真的吃了你,无非是试探罢了。”
陈庆雨苦笑道:“在下既然前来投靠,又岂敢欺骗你们,如果大王试探够了,可否给我解药?”
原来就在昨天夜里,他果真被喂下了七日断肠散。
蔡欣再次笑道:“等拿到黄金之日,解药自会给你,现在连个屁都拿不到,我若真给你解了毒,只怕你又暗地里跑了!”
关东雄大笑道:“这人既能从富远金矿叛离,当然也能从咱们这里再次叛离,他对那金矿最为熟悉,所以呢,这解药就先免谈罢!”
真是将自己当作他们发财的工具了!陈庆雨不由暗暗悔恨,恨自己竟这等傻,才出险地又入虎穴!
于是叹道:“那七日时间一到,莫说逃跑,在下只怕连阎王爷都快见着了!”
蔡欣道:“这你无需担心,我这里另有药丸,可延缓毒性发作,只要你真的尽心尽力,我等自不会亏待于你!”
陈庆雨再次暗叹,这帮土匪实在是既心狠又狡猾,狡猾得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好了好了,”关东雄笑道:“权且不提黄金之事,军师说的不错,今日能得以顺利回来庆雨兄弟确实是有功的,咱就喝酒吃鱼庆祝一下,此时已近夏季,江中也该盛产大马哈鱼了,叫几个捕鱼能手去抓几筐来,好好美食一顿!”
这大马哈鱼肉味极为鲜美,又甚有营养,众人无人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