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无瑕的雪花纷纷落地。落在屋顶,洒在地面。犹如天女散花,又仿佛天使从遥远的天空,慢慢地降落,为增添了一道独特的美景。
一辆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下,来到的丞相府前停了下来。门口的小厮有条不紊的跑上前了,跪在了马车前。李宽从车中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有些不忍。又不能直接跳下来,有失身份。一个护卫好像是看出了李宽的为难,一把将小厮提起,放在一边说;“去去去,毛孩子,摔坏了殿下,就是砍了你的头也晚了。”
说罢单膝跪地说:“殿下,还是某来吧。”李宽看了这个护卫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护卫是李渊赐给李宽的四大带刀侍卫之一名叫潘峰。年约三旬,长的是虎背熊腰,力大无穷,据说是从十几岁就开始跟随李渊,在战场上屡立战功,颇得李渊赏识,积功至千牛卫朗将。
小厮眼睛直直看着潘峰有些胆怯,不敢说话。李宽踩着潘峰的大腿下了车,正要让人传禀,就看见萧守道迎了出来。
萧守道迎上前来躬身一礼:“楚王殿下,您能如期而至,守道万分荣幸”
李宽刚忙扶起了萧守道说:“守道兄,哪里哪里,能收到守道兄的请帖那才是宽的荣耀”
“楚王殿下太过客套了,殿下里面请,伯父及家父都在客厅恭候殿下,请”
“守道兄无需如此,您比宽年长几岁,理应先请”
李宽在萧守道的陪同下走进了丞相府。
丞相府萧若芷的闺房。一个小丫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嚷道:“二小姐,楚王殿下来啦。”萧若芷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诗集,听见丫鬟说李宽来,她讪讪地转过身来,淡淡问道:“楚王来了?到了哪里了?”
萧若兰差异地看着姐姐,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萧若芷看着妹妹微微有些惊愕的表情,萧若芷不能把有些话说给妹妹,昨日在酒楼上无意间看到的,让她对自己未来的婚姻有了些许不安,她真的害怕自己的夫君也像那群功勋之后,是个游走在花丛间的纨绔子弟。
与此同时客厅内,宾主之间相谈甚欢。萧锐兄弟及萧守道对李宽的博知****惊叹不已,萧锐对自己的女婿相当满意,不光是因为李宽的知识渊博,重要的是自打一进门李宽便行以弟子之礼,并没有摆出什么亲王的架子。
萧守道对于李宽更是到了有些崇拜的地步,李宽虽比他还年幼几岁,但李宽涉猎之广、之深,是他在同辈人中所少见的,心下便有结交之意。
另一方面李宽见萧锐兄弟态度和蔼,他当然也没有刻意掩饰太多,非要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傻书呆,日子还长,掩饰不是办法,他一直用着观光的心态来看着这一切。当然,从气质举止上大概能看出一部分的姓格,但要就这样确定某某人如何如何,或是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正在大家谈意正浓时,萧锐听见外面有人窃窃私语之声,萧锐心中暗道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丞相府规矩甚严,除了那个从来不知道规矩是何物的三小姐,没有人敢在此时胆大妄为地偷听。
萧锐面沉似水,向外喝道:“若兰,还不进来,在外成什么样子,真真有失体统。”李宽听了一愣,却见二个娇小纤弱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原来是萧氏姐妹。萧锐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向乖巧听话的萧若芷也会偷听他们的谈话。
萧锐面色更是阴沉了,“太不像话了,你们看看,你们那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萧若芷一语不发面色如常地听着父亲的训示,萧若兰却是满脸悲愤,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李宽,大有一副马上就是你死我活的架势。
李宽被萧若兰盯得之发毛,心说我可是没有得罪你,萧守道也看出自己的妹妹有些不太对劲,忙问萧若兰;“三妹,你这是怎么了?”
“是他,是他欺负人”萧若兰伸手一指李宽。
刚喝了一口茶的李宽直接喷了出来,不住的咳嗽,跟随萧氏姐妹进来的如画忙拍打这李宽的后背,如诗掏出丝巾替李宽擦拭着身上的水渍。萧锐兄弟和萧守道一起望向李宽。
这下李宽更加发毛了,急忙摆着手说:“不关我的事,我一直……我们一直都没有见过的”
萧锐看到李宽的尴尬,叹了一口气:“殿下见笑了,小女被我贯坏了,一点规矩也没有,还望殿下包涵一二”
萧若兰看见一向对自己疼爱的父亲,今天竟当着外人的面喝斥自己,眼泪马上就含在眼圈中。
萧锐看到自己的女儿满腹委屈的样子,也是不忍心继续责备了,温颜安慰和询问萧若兰。
原来萧若兰看见姐姐郁郁寡欢,怎么问姐姐也是不说,便开始逼问跟着姐姐的如画,如画支支吾吾地说昨天好像听人说楚王在大街上亲吻了一个女人,在大街上闹得沸沸扬扬,二小姐好像是看见了。萧若兰听到此便要拉着姐姐找李宽评理。萧若芷怎么说都不肯来,萧若兰气的一跺脚便自己来了,萧若芷怕妹妹把事情闹得太大,也只得跟了过来。
待萧若兰把事情说完,李宽苦笑不得地解释道,昨日并没有做什么有损伦理道德的事情,只是被人激怒了,亲了自己如夫人的手一下。在萧锐三人眼中这不根本不叫事,自己的女儿也太有些小题大做了,这件事情最多就算风雅之事而已。李宽也说自己下次会注意这些的。
萧若芷说李宽现在就能这样‘欺负’姐姐,若是结婚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人呢,李宽问萧若兰怎么做她才相信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么?萧若兰说要随时可以进出楚王府,以利于监督李宽。李宽表示同意,而且欢迎随时来抽查,萧锐笑骂着萧若兰,闹得也太过没有边际了。李宽说不防自己府中人少,来了人多正好热闹些。萧守道见此时气氛略有尴尬,便提议说今日正好下大雪,不如大家一起赏雪观梅。
后花园,落英缤纷,暮冬之际,寒梅迎风怒放,寒风吹过,花瓣飘落,一片粉红花海的世界,绝美丽景中,两名女孩在迎面感受着诗样情怀。朵朵花瓣落在其脸颊,竟相形失色。萧守道在亭中忍不住轻责,“若芷,若兰,小心冻着了,多加几件衣服才是。”
“姐姐,这梅花多好看,要是能常开该多好。”萧若兰轻笑着,并没有理会萧守道。水灵灵的大眼欣赏着浑然天成的美景,一点也不怕这寒气逼人。
雪越下越大,萧若芷戴上了披风上面连着的帽子,这样才能省的头上落满雪花。风是往她背后吹过来的,所以并不影响她的视线。突然头顶上多了一把竹伞,萧若芷一边转头,一边拿下了帽子,可是看清楚了来人,刚刚专注于赏梅,她几乎忘了她和李宽一起。
“多谢殿下”萧若芷对李宽嫣然一笑,心结既然解开了,萧若芷的心情也就放松了许多。
“殿下就是偏心,只给姐姐撑伞,却不管我。”萧若兰撅着小嘴,嘟嘟囔囔地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数枝梅花。
李宽从背后又拿出一把伞,对着萧若兰笑道:“你离得太远了,怨不得我”
“强词夺理,那你为什么不过给我撑伞,还是你偏疼姐姐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找这样的理由,我看你就不是好人,就会欺负欺负我。”
三人边说边向亭中走去,到了亭中李宽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水的时候,一只拿着茶杯的手也从后方递了过来。
“呐,也给我一杯吧。”
女子的手,白皙而小巧,李宽微微愣了愣,给那杯中倒上了,随后回头看见,萧若兰夺过茶杯呼呼呼地吹了几下,慢慢地喝下去。片刻,萧若兰将茶杯放下,咂了咂嘴,发现李宽还在看她,嘴巴一努,瞪着眼睛,身子朝后仰了仰:“一直看着我干嘛!”
“哦。”李宽眨着眼睛,点点头,随后转过脸去喝茶,不再看她。萧若芷没好气地向萧若兰笑了笑,扭头再看李宽,李宽还是淡然喝茶的神态,然后瞥她一眼……又瞥她一眼……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登徒子。”萧若芷拿起茶杯,笑着将脸别过一边。
萧守道看着他们三人有说有笑的,自是十分高兴。却听见李宽意兴阑珊地说。“如此良辰美景,却是有些美中不足,真是可惜了。”
萧若兰歪着脑袋好奇地问:“殿下,您认为有些什么才是完美?”
李宽说;“至少在这现在,要是有个草亭,烧烤点新鲜的鹿肉或者一条羊腿什么的。加美酒……”
没有等李宽说完,萧若兰便蹦了起来,嚷嚷着要吃烤鹿肉。
萧若芷看着顽皮的妹妹,又看看李宽,觉得他们二人都是孩子气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