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反抗着所有事物,反抗别人的权威,反抗别人的教导,反抗别人的知识;我不会将任何事情当作真理接受,直到我自己亲自发现这一真理;我从不反对别人的观点,而只是不愿意接受他们的权威,他们的生活理论。
——简芳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简·芳达的个性和经历能折射出20世纪美国所经历的曲折历史。她创造出了20世纪最复杂、最有争议的女性形象。在20多岁时,她是性的象征;在30岁时,她是激进的革命者;在40多岁时,她成为健美大师和不同凡响的企业家;在50多岁时,她是自己健美中心的总裁。如今她是活跃在全球为女性争取权利的社会活动家。
1.没有母爱的童年
小“女士简”芳达1937年12月21日生于纽约城,她是电影演员亨利·芳达的长女,亨利·芳达便成为戏剧和电影界的名人,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在投身于戏剧表演之前有写作和从事艺本的雄心,简显然承袭了他的完美主义和表演才能。她母亲弗兰西丝·塞缨尔是亨利的第二任妻子。
简出生在纽约,当时亨利正在百老汇演戏。弗兰西斯对生个女儿很失望,她对简冷漠已极,她立即将简交给保姆,拒绝给她爱。
简是在海滨两岸长大的孩子,出生后不久迁到好莱坞,以后几年沿这条线路反复穿梭多次。她是个好动的野丫头,发疯般去博得父亲的爱。她告诉《女士先生》杂志:“唯一对我有巨大影响的是我的父亲,他有力量,即使他不在,干任何事时都有他在场的感觉……我成为我父亲的儿子,一个调皮男孩,我想变得勇敢,让他喜欢我,变得强硬而壮实”。80年代时她说:“我心灵深处一直很想成为一个男孩。”
芳达长得丰满,她那苗条的母亲不断批评她的体态,这种心理定势最终导致芳达20年与厌食症搏斗。芳达承认自己爱挨饿的童年说:“作为一个年轻女孩,我的大多数梦都围绕被爱的需求和这种需求实现受挫而展开”。简很不喜欢母亲,她说她一直希望凯瑟琳·赫本是她母亲。
亨利1948年在百老汇主演《罗伯特先生》时,简11岁,家搬到康涅狄克的格林威治,简上了格林威治学校。弗兰西斯在康涅狄克成为个隐居者,她几乎从不离开自己卧室,成为家里的独裁者。简得自寻欢乐,变得极其自强,她父亲常在外面而母亲神经有病。没有人从感情上顾及她,于是简在少年时代起,便成为自己的主人。
1950年4月14日,弗兰西斯自杀。简只有12岁,她是后来从朋友那儿了解到可怕的真像的。
弗兰西斯自杀以后几年中,简的生活变得更狂乱,不断面临旅行、搬迁、家庭危机。她在纽约的艾玛·威立德寄宿学校读书,是个有名的独立者和反叛者,她同学说:“简是个头,她不怕抛头露面”。她向学校严厉的管束挑战,一条规则是所有学生不得穿高跟鞋和戴珍珠项链吃饭,简就穿高跟鞋和戴项链,而据一些学生说,对她也没什么办法。她多年的自强,教会她抵制和反叛,她并不怕表现这些。
芳达在维莎学院注册,在4年女生高中学习后,她发疯般地寻找强壮的男子。芳达自己后来也承认:“我发疯了”。在维莎她过着放荡的生活,一位她的校友以蔑视口吻说:“她广结乱交——如此之容易,简直成了笑话”。她不理会宵禁,有一次一连消失几天。在芳达大学二年级时,她父亲第四次结婚,是和伯爵夫人阿芙德拉·弗兰切蒂,这更加剧了芳达情感紊乱。简请求父亲让她离开维莎,到巴黎去学艺术,芳达了解心理学,知道父亲是个失败的艺术家,不会拒绝他自己最喜欢的专业。她后来承认自己在巴黎过着放荡的生活,说:“我到巴黎是去学艺术的,但我在那儿生活6个月的时间里,从没打开过画纸”。
2.进军演艺事业
芳达在百老汇首演作品是《那是一个小女孩》(1959—1960),第一部片子角色是《长长的故事》(1960)中扮演一位追求大学运动员(托尼·伯金斯)的啦啦队队长,她这时决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演员,也开始斩露头角了,她获得了纽约戏剧评论家授予的“本年度最有前途的新秀奖”。她第一部产生影响的片子是《漫步野境》中的少年妓女(1962)。在《小伙报告》(1962)中她极不相称地扮演了一位冷淡的年轻家庭主妇,她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哈佛讽刺》杂志将她的表演列为“本年度最差女演员”,而评论家斯坦列·考夫曼说:“一颗有才华的新星在升起——简·芳达”,他继续说:“在所有影片中,她表演让人觉得毫不落俗,处理得极富技巧”。芳达第一个喜剧角色是电影《调整阶段》(1962),这时她已被捧为好莱坞又一个影后,惹得沙文主义的杰克·沃纳评论说:“如果将她头发染成金色,敲摔颚骨重新定型,再给她垫上硅膏或衬胸,她将会有前途的”(安德森,1990,P83)。
芳达在出演第一部法文片《爱情周期》(1964)时与当导演的维达姆相识,芳达结结巴巴的法语,赋予她独特的银幕形象,吸引着法国观众,她随即迷恋于要让巴黎和罗杰·维迪姆构成她未来生活的念头。维迪姆由于精通操纵女性和新闻媒介,而以性学马基雅维里闻名。
可笑的是,是芳达,而不是他,成为他们情欲关系中的挑逗者,芳达在他们首次性交中是个进攻者,使色狼维迪姆吓得都不敢动。这位女演员和导演最终进入他俩有性感愉悦的热烈的马拉松式关系,他们受性欲支配生活在一起,并于1965年在拉斯维加斯结婚。
在影片《游戏结束》(1965)中,维迪姆当导演,让她扮演一位年迈的亿万富翁的年轻新娘;在维迪姆最富有国际影响的影片《芭芭莱丽亚》(1968)中,简扮演一位情欲古怪的空中小姐,这是一部科幻怪诞片,由此决定了简持续多年的性猫形象。芳在维达姆作出种种轻率行为和在拍片时,芳达与美国保持联系,她在《凯特·贝娄》中扮演战火前线的学校老师(1965),另一部票房收入较高的成功影片是耐尔·西蒙执导,她与罗伯特·莱德福德合演的影片《赤脚在公园》(1967),她在下述影片中保持了这种热头:《追逐》(1966)《匆匆的黄昏》(1967)和《无论哪个星期三》(1967)。
1971年,芳达从社会事业中抽空脱身,参加电影拍摄,使她重新回到了好莱摄影棚的聚光灯下。《克鲁特》讲述一位妓女受到一位同性恋杀人狂的危胁,芳达在片中扮演布丽·丹尼尔,由于她充满激情刻画布丽一角,荣获了最佳女演员称号,《纽约人》杂志的保林·科尔写道:“她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表演的顶点,即使是在最大的特写镜头下也不会泄露出一丝虚假的痕迹”。在她参加政治行动主义活动,造成与好莱坞长达4年的隔阂之前,简还参加了与多纳德·苏斯兰德合演的影片《提秤布鲁斯》(1973)。
芳达一生共拍过40部电影,七次获奥斯卡提名,她因影片《克鲁特》(1971)和《回家》(1978)两次荣获奥斯卡最佳女演员称号。
3.向健美进军
在越南之战结束后,芳达踏入崭新的领域——健康和健美业,这是转向实业界、也是她过去生活的180度大转变。然而,她胸有成竹,因为她总是倾注于保持自己体态健美,决定写这方面的专著,开设一系列制片厂,制造音像带,尽管这种向商界的挺进看似怪诞,与她一向的反经商立场大相径庭,但从她创造和革新本能的需要概念来看,还是能够理解的。这岂止是一条道路,而是她极其擅长的一个领域,这简直可以算个神话,她是在40岁时进入商界的。像她这样一位注重仪表和体态的女性,潜意识决定要让全世界都明白,健美不一定与年龄有关。这一微妙之处便是她一举成功的奥秘所在。
芳达一直是个听从自己意志的刻意的完美主义者,这位叛逆的革新者在1987年12月21日50岁时,以一盘健身像带列入《广告》杂志“前20位”来庆贺,用这种方法作为年过半百的标志实在少见。崇拜她的公众花费了前所未有的5亿美元购买他的健身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