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香,你一个村野丫头,怎知我的过往,说,是谁告诉你的!”闻言,万俟封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脸颊,迫使自己不得不与他对视。
“没有人说过,是奴婢道听途说的。”
自己真是一时糊涂,居然安慰起了万俟封,这是他心里的痛,是他此生的恨,是他最忌讳的事。
我不敢告诉万俟封,他的往事是孟宇卿说的,我想起昨晚被毒死的张大人,若是告诉他,孟宇卿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道听途说?”万俟封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大人,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有时人活着是身不由己,过去的都过去了。至少奴婢不在乎大人的过去,在奴婢的眼中,奴婢就觉得大人是极好的。”
“哦?怎么说?”万俟封挑了挑眉,这才放开了我的脸。
“奴婢觉得大人就像冬日的梅花开在最冷天。”脸颊上传来阵阵痛感,我不太敢张嘴,嚅嚅嘴唇,说:“若是要用词来形容,坚忍不拔,顽强不屈,傲然屹立,还有……。”
“好了,你不用再说。”万俟封手一挥说:“原来我在谭香的眼中是这样一个人。”
“是的,大人。”
我坦然地看着万俟封,他也直直地看着自己,像是要穿透到自己的内心。
“你还疼吗?都红了。”
对视了片刻,万俟封冰冷的眼神一变,里面有一丝心痛,他伸手欲来触摸自己的泛红的脸颊,却被自己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奴婢不疼。”
我摸着自己被捏疼的脸,突然觉得万俟封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而是想了解自己对他的想法。若是他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如今他也不会在京城里呆着了。
“谭香,你如这杯水果奶茶。”万俟封举着空茶杯说。
“啊?”我疑惑了。
“暖入人心,甜入人心。”万俟封轻声说。
“谢谢大人的夸奖,奴婢不敢当。”
我不敢看万俟封狐媚的眼,若是他不冷酷,直直地看着人,那眼神是会放电的,会勾魂的。面无表情也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一堵围墙吧,我心里如是想。
“谭香,你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万俟封坐回椅子上,他用手指敲着扶手。
“是,大人。”
这不过是自己当初为了掩饰书法差劲,很多繁体字不会写而找的借口。
“谭香,怎么你之前对我讲的那番晓以大义的话,倒一点也不像是个安分守矩的绣楼小姐。”
“大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奴婢在大人身边呆了这些时日,有空的时候也会看看书。”
“哦?什么时候看的书?下次把你看的书也拿来给我看一下。”
“是,大人。”我敷衍下来。
“谭香,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做女工?”万俟封说:“把你手绢拿来?”
我心一惊,只是万俟封发话了,自己还是乖乖地把手绢交给了他。
“果然不出我所料,看看你这手绢,上面没有刺你的名字。”万俟封接过手绢,他摊开来一看,见上面什么也没有,不由蹙起眉头。
“大人,奴婢自从当了丫鬟,没有时间做女工。”我低着头说。
“是这样吗?”万俟封站了起来,他狐疑地盯着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