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婴儿如今尚在?”谭稞说的时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这里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已把他送到寺庙中保得他周全,今年有三岁了。”
“那就好。”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所以说,那个骄奢淫*欲,昏庸无道的皇帝该死。”谭稞为他杀死皇上给出了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说完,他环视着续梦堂,问我:“妹妹,这一年你在尚书府还可好?”
“好与不好都不重要了,”我说:“哥哥,你这一年去哪了?”
“香儿,是哥哥让你受委屈了。当初你为了救我,情愿到大人身边当丫鬟。”谭稞脸上深深地露出了歉意。
“哥哥,在这府上,我并没有受太多委屈。”
“虽如此,但你毕竟是我那个从小被丫鬟伺候惯了的妹妹,不管怎么说,大哥还是让你受了委屈。”
“你若真觉得我委屈,就告诉我,这一年,你去了哪里。”
闻言,谭稞沉默了少顷,才道:“大人为了把我放出来,在牢中制造了一场大火,又派人找来一个和我差不多身材的死刑犯与我掉了个包,那个烧焦了的尸体根本无法让人辨认,所以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人过来一看,直接上报给皇上说曾稞已死。”
“幸好当初你造反时改了姓名,如今你做回谭稞,还是自由身了。”谭稞所说的法子,和自己当初猜想的差不多。
“是啊,多亏大人这个法子妙,”谭稞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我出了牢狱,为了以防万一被人发现,也为了能让我安心养伤,大人趁夜派人把我送出城外去了外郡休养。如今皇上死了,我又可以回到京城重新做人了。”
“哥哥,你以后就跟定万俟封吗?”我看着谭稞的眼睛问。
“是,”谭稞坚定地说:“大人他有雄才大略,智数过人,善于权谋,揽英豪而任用之,假以时日定能一统天下。”
“这么说你是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刺杀皇上了。”我低垂着眼帘,万俟封好大魅力,让谭稞如此臣服于他。
“妹妹,你一介女儿身,何必要知道得太清楚。”谭稞看着我,他眼里露出了疑惑,他还是觉得如今我的性子大变,有些不敢置信吧。
“哥哥,你只需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女儿身?女儿身又如何?我不屑置辩,想当初他在牢里也是自己这个女儿身所救,也是为了他才与万俟封再次相遇。我说:“我知道你不想说,但我就是想知道,换作今日你是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难道不想了解真实的情况吗?再说,我已经身处其中又怎能装成傻子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这,”谭稞听到我这番话,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自己:“今晚我趁夜男扮女装,戴上假发做了易容混入侍女中,伺机杀了那狗皇帝后,跳入河中游到桥底下。躲在桥底下,我把身上侍女的装束全部脱掉困在一起丢在水中。这些装束随着水流漂到下处时,立刻引得侍卫们全都走到下游去搜查。此时我趁机把早已藏在桥下侍卫的衣服换上又混到侍卫中去,找了个空隙离开又换上这身衣服上了大人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