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边的工艺品地摊上,我看到一当地青年出售捡得的海洋贝壳,品种基本上都见过,唯独有一种椭圆或三角形的彩贝不认识,它的中央部位密集着许多针尖大的呼吸毛孔,自然生成彩色五星状梅花,如苏州刺绣一样精巧和细密,令人叹为观止。我曾掰开一个,惊奇地发现在它里面的核心部位,有一个标准的五角星,大自然的造化真是鬼斧神工。莫桑比克沿海盛产此贝,我在中国出版的贝壳图片书籍和其他资料里都未查到该贝壳的介绍,白人称之为Pansy Shell,我就直译其为“三色紫罗兰贝壳”了。
看完了托佛,我奔赴下一个景点巴拉海滩,让我头痛的是没有客运路线到达那里。在南非之外的黑非洲国家,交通不便,外出时最好能有一辆车,车是人的两条腿,否则很麻烦。对我来讲,没有这个条件,只能辛苦自己,想法克服困难。如果目的地有Chapa,我就和黑人们一起挤Chapa,要是缺乏客运车辆,我只好边走边拦过路车了。
吃了一番苦头,我辗转到达巴拉海滩,这是一片未受到破坏的仍保持着原生风貌的地方,红树成林,椰树摇曳,有非常干净的沙滩,水晶般的海水及温度适宜的暖流。巴拉旅馆的所有房间均面向沙滩和海洋,房客有宽阔的视野可远观壮丽的海上风光。除了向客人提供食宿、会议服务外,旅馆还有其他时下非常流行的旅游项目如潜水、钓鱼、观鲸、Catamarn游艇、皮划艇、沙滩车、骑马、冲浪等,颇受游客的青睐。
从巴拉海滩到其北面的火烈鸟水上旅馆是沙路,深一脚浅一脚的,真难走,一般的车辆无法行使,唯有4×4越野车才能通行。看来,游客要到水上旅馆一睹风彩,最好在伊尼扬巴内市内就与旅馆取得联系,对方可以派车来接,若自己两眼一抹黑地寻找,旅游可就变成自找苦吃了。
南非是一个旅游业非常完善、发达和繁荣的国家,作为近邻,莫桑比克从南到北海岸线上的旅游度假景点都是由南非的白人开发、维持与经营,游客也是多来源于南非。走进东南非洲海岸,基本是走入南非白人群体。我刚在沙路上走出不远,路边的一位南非人用英语和我打招呼,询问我想去何处?当得知我的去向后,他叫我稍等。他从附近的一栋房子里开来一辆4×4皮卡车,招呼我上来,一直将我送到火烈鸟旅馆,在祝福我旅途愉快后,他掉头返回,这种雷锋精神太让人感动。有了好心人的帮助,我的采访工作进展顺利。
★文中文 非洲海岸奇妙的水上旅馆
在莫桑比克伊尼扬巴内省东部海域,有一个奇妙的海上世界,在伊尼扬巴内海湾与巴拉半岛之间一湾凹进的海口处,成“S”形并排建有20座水上别墅型木屋,这些具有非洲传统特色的棚形木屋被木桩支撑于海上,所用材料仅为木棍、地板和蓑草,没有半点水泥、混凝土和钢筋,全部是大自然原生之物。在木屋与海岸之间,也是用木桩建成两条长长的水上走廊,上面铺着地板。从空中俯瞰此处,岸边是团团簇拥的红树和椰林,木屋下的海水呈现出碧玉一样的绿色(有时为蓝色),整体生态建筑酷似一根银色透亮的胸链镶嵌在翡翠之上,蔚为奇观。这些人工建筑因奇妙的构思和建造与瑰丽的海洋风光融为一体,大自然也因人的存在倍加生机盎然,用人间秘境或世上天堂来形容此地仍觉言犹未尽。这是哪儿?它就是位于伊尼扬巴内市东北25公里的火烈鸟海湾水上旅馆(Flamingo Bay Water Lodge)。
火烈鸟海湾位于首都马普托以北485公里处,从马普托沿国道1号(EN1)驱车北上可到达该省首府伊尼扬巴内城;马普托机场和南非约堡附近的Lanseria机场每周两次(星期一和星期五)均有航班飞往伊尼扬巴内市,再乘车沿着机场路去往巴拉和托福海滩方向的一条柏油路向西而行,在Bar Babalazza酒吧处向北拐下一条未铺砌的土路继续前行10公里,即可到达火烈鸟水上旅馆和巴拉旅馆。2006年7月,笔者为写书而实地采访并收集素材时,于当月14日抵达如梦如幻的水上旅馆。我向接待生说明来历并提出采访要求,他们非常重视,称我是第一位来自于东方的记者,立即报告总经理办公室。很快,一名白人女士出现在面前,她介绍自己为丹妮·司密斯(Dianne Smith),她和她的丈夫斯迪芬·司密斯(Stephen Smith)同为总经理,目前一起管理这个旅游胜地。丹妮很客气,对我的请求是有求必应,先带我参观岸边的建筑和景点设施,让我随意拍照,然后叫来一台微型车,陪我一块前往客房参观。
水上旅馆共有22座木质建筑远离岸边,其中作为旅客使用的客房有20间,第20号木屋是一座婚礼套间,特为蜜月夫妻设计。每座木屋的客房宽敞明亮,并配有空调、家俱、蚊帐、化妆台和洗浴室,地面铺着木制地板。如果待在屋内,拉上窗帘,和其它宾馆的房间并无二样,只有走到屋外,在宽大的阳台上观景,方可觉得身处泽国。这些木屋并非并肩接壤,相互间空出一节距离,留给客人一个宁静的氛围和保存隐私的空间。木屋的另一面有用木板铺成的水上走廊,长长的通向岸边,旅馆提供高尔夫场地微型车,专门接送客人往来两处。旅馆另有餐馆、酒吧、咖啡店、工艺品店、图书休息室、因特网、游泳池和会议中心,均设在海岸下,仍处于海水潮汐影响之中,同样全部被高高的木桩架在潮水之上。火烈鸟水上旅馆建在温暖而又清澈的海湾内,受潮起潮落的变化出现两种独特的风情。在潮水升起时,客人可立于阳台远眺壮丽的日出日落景观,或旁观渔民驾着独桅三角帆船捕鱼的情形,或欣赏游客租用豪华游艇漫游海湾的场景,或沿着木屋的楼梯直接下到水中,来个欢畅淋漓的海水浴……当潮水退去、只留下浅浅的水域后,这里又是火烈鸟、红嘴鸥及其它大群水鸟觅食的地方,成为观鸟胜地;游客也可漫步在海滩上,嬉戏于浅水间;或将木椅置于水中,捧着时尚杂志,品着欧酿美酒,再来个海水日光浴,相信天堂仙境也不过如此而已。
火烈鸟海湾水上旅馆不远处座落着另一所在莫桑比克同样驰名的巴拉旅馆,事实上这两家旅馆属于同一个集团,也就是说两者间可以做到互通有无、资源共享,所以,火烈鸟不仅是一处为游客提供休闲度假、蜜月旅行和召开会议的食宿旅馆,同时还为游客提供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旅游运动项目。巴拉海域的地貌仍保持原生状态,是潜水的理想目的地,从水下8米至30米处,潜水者可观看姿态各异的珊瑚、五颜六色的鱼群、翩然划过的鳐鱼和大块头的海龟,如果幸运,或许还能见到珍稀的儒艮(俗称美人鱼)。另外,深海钓鱼、观鲸、租Catamaran游艇旅行、划独木船进红树林探险、骑沙滩摩托车、骑马、帆船、冲浪等其它水上活动均是时下非常新潮的流行运动,深受人们的喜爱,游客可根据自己的口味选择不同的项目,在这片奇妙的水上世界度过一段终身难忘的好时光。
交谈中得知,除印度洋岛国马尔代夫建有许多类似的水上旅馆外,其他地方闻所未闻。对于整个非洲地区而言,火烈鸟是莫桑比克所拥有的独一无二的水上旅馆,再没有相同的版本。物以稀为贵,虽然火烈鸟的食宿价格不菲,仍有大批南非和津巴布韦的白人举家前来度假,因客房有限,旅馆经营者不得不发出通知,敬劝前来观光的客人在旅游旺季时一定要打电话提前预约,以免到达后因客满而无法安排食宿。近年来,因旅游事业的发展,来自欧洲的游客也明显增多。
笔者在马普托工作时早有这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实地考察水上旅馆投资规模、如何解决污水排放、用水用电等技术性问题,将这种奇思妙想的版本引进国内。我了解到的相关数据如下:火烈鸟水上旅馆动工兴建于2004年9月,由南非约翰内斯堡的Dave & Jicc Law负责投资,一年之内全部完工,2005年9月投入使用。因原料就地取材,不但价格低廉,还保持了原始生态,前后共耗资1300万兰特。11月至次年2月为旺季,住宿费是每天每屋200美元(包含早、晚餐),余下月份是188美元,当然,团体优惠!用水方面,旅馆在12公里处的一座小山上打有水井和蓄水池,通过PVC管道流至此,再用细水管输送到各个房间;用电方面,电从岸边采用,通过防水管线直接相连;污水排放方面,在每间客房的下面都固定有一个大塑料桶,专门用于收集厕所污水和其它生活用水,这些废水将用泵经粗水管抽到陆地另行处理。通向水上客房的所有管线全部安装在长长的木桩走廊铺板下面,从表面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并不影响美观。这里结合水上旅馆投资成功的实例,我认为国内完全可以仿造或创造,笔者粗略地谈几点看法。
一是选址。在我国东部有名的沿海旅游城市、海南省或沿岸海岛,寻找一处风景奇丽的海湾、海滩或河流入海口作为海上宾馆(或旅馆)的地址,同时考察避风、潮汐落差、地势等其他条件是否理想。当然,放开思维,我国内陆众多的河流及星罗棋布的湖泊,只要是流经或处在大中城市的市区或近郊也可考虑,毕竟是水上宾馆,前提条件是必须有水。
二是选材。可以参考马尔代夫或莫桑比克水上旅馆的模式,按照某种图形搭建若干座木屋;也可使用竹子参照云南吊脚楼的形状建造具有中国民居特色的竹楼,因所用材料为木头、竹子和草料,投资成本并不高昂;另外,石屋、砖瓦结构的平房防风抗震性能更强,若可行可顺带考虑。
三是客源。在中国,每年都会兴建若干座豪华宾馆,每一个大中城市也有许多家宾馆和旅馆,但它们全部建在陆地上,若要提高知名度,需要巨额资金来支撑媒体宣传,若在国内兴建首家(或首批)海上宾馆或水上旅馆,这本身就是独家新闻,相信一夜之间便会传遍大江南北。蜚声全球的肯尼亚树顶旅馆事实上是一座在高木桩上架起的三层木屋,就连早年大英帝国年轻的伊丽莎白公主,也闻讯携夫尼菲利普亲王前往肯尼亚观光。所以,仅从人们强烈的猎奇心理而言,这类水上宾馆不愁没有影响,相信即便是价格高出许多,人们仍会趋之若鹜。
四是规模经营。考虑到此类水上宾馆的独创性和社会效应,宾馆拥有者在管理时应采取规模经营的方式,依托原有的住宿、餐饮和会议功能为基础,参考国外同行的成功经验,同时开发其它经营项目,如钓鱼、划船、出租游艇、水上风筝、滑翔机、游泳、水上滑板、帆船、四轮沙滩摩托车,等等,将其建成集旅游、住宿、餐饮、商务会议、观光、娱乐和水上运动为一体的多功能服务中心,最大程度地挖掘水上宾馆蕴含的资源,在水上大做文章。
将莫桑比克奇特的水上旅馆介绍给中国的读者和将这种已经过检验的奇思妙想引荐给国内宾(旅)馆投资经营者同行,是本文作者的两大目的。若能引起商界朋友的共鸣并对兴建水上宾馆感兴趣,请来电联系,本人将免费提供马尔代夫和莫桑比克水上旅馆的文字资料与图片,以供参考。
在火烈鸟旅馆及其他海滨地带观光采风时,莫桑比克沿海无边无际的红树林引起笔者的注意,有的红树像金合欢树一样高大,可以成材;更多的呈灌木状,有的果实极像樱桃,并有红、黑、青等色,我尝试咬开一个,很涩,鸟可以吃,人却不能食用;有的果实呈椭圆形或细长的豆荚状,说明了红树种类的多样性。枝叶密集而繁茂的红树(Mangrove)是唯一能够在潮起潮落、含盐量极高的泥沙土壤中旺盛生长的树种。它的细长的根部呈空心状,无论是扎于地表之下、还是暴露在潮水之上,均能够直接吸收重要的氮元素,结出的种子在树上就能发芽生长。它不但能固定流沙,防止土壤恶化,还是各种禽鸟、鱼虾、蟹类的天然庇护所,对维持沿岸及海滨湿地的生态环境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红树林在中国濒临灭绝,仅在广西北海市尚存最后一片成规模的红树林并享受国宝级的待遇而被悉心保护。在莫桑比克,从最北端的基林巴斯群岛到最南面的马普托大象保护区(Maputo Elephant Reserve),红树林广泛分布于沿海地带,尤其是海湾和一些河流入海口处,红树林更是繁复叠漾。
在自由活动和拍照之后,我不便打扰正忙着的司密斯夫妇,和前台接待生打个招呼,便悄然离开。返回途中,一辆喷有巴拉旅馆标志的敞篷车路过,我连忙挥手致意,请求搭车,车上只有两名黑人,坐在车后的黑人很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拉我上车,但前面的司机却不开车,伸手向我要小费,我说了一通好话,无济于事。其实,此车若是他的私家车,司机索要小费或拒绝提供方便,这是他的自由,外人无权指责,但我知道这车专门是宾馆集团为方便游客而免费提供接送服务的。黑人的天性是质朴的,但不排出部分人在对外经济交往中被染上铜臭惟钱独尊。这样的人就是不能惯他,我立即下车,丝毫不理会司机的讨要,径直走开。直至走到巴拉旅馆门外,我看到一辆电力维护的工程车。为避免碰钉子,我拿出自己出版的书和刊有我文图的杂志,向司机介绍我的身份后请求搭车。看到我的作品,这些工作人员爽快答应,还向我讨问中国和莫桑比克的姑娘谁更美丽的话题。10分钟后,车辆启动,一直帮我带回伊尼扬巴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