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提出税率是从土匪的抢夺率自然演化过来的经济学家,便是从中国土匪弃恶从良的故事中得到的灵感。看来,暴力也不是绝对可怕,它存在着向好的东西演化的可能。
在全球合作的今天,许多人发现,暴力有效的地方越来越少,更何况使用暴力时风险特别大,于是聪明人开始寻找更有效的方法,找来找去,有人便找到了以理服人。
在人与人的博弈中,有时是不方便直接使用暴力的,如甲乙两同事有了意见,两个人碍于情面,没法一开始就使用暴力,但甲方对乙方的行为十分恼火,于是他找到领导,领导只好介入,先问清矛盾的来龙出脉,再找出乙有理,而后策略性的用道理劝说甲。甲顾忌领导的面子和自己的工作稳定,心理虽不爽但也只好勉强答应,冲突到此为止,否则给脸不要脸,难堪的无理的反而会是自己。于是,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同时还回避了使用暴力。
不过,“理”也有不足的地方,许多理并不是真理,而是带有偏见的,而是代表强者的。如许多国家的政权是为统治者服务的,许多单位的制度是为老板服务的,许多家庭的礼仪是为父母服务的。因此,以理服人中的那个理并不能公平、公正地处理问题,并不能真正服人。找理只是强者算计弱者的一种策略。如联合国就是在这样的算计下产生的,单位制度也是在这种利益算计中产生的。
总而言之,以理服人中的理在本质上也是一种暴力。就如法律判刑杀人一样,法律本身也成了暴力。新问题又产生了。而且有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又说得清。
于是人们又开始更新的算计,看还有没有更能规避危险而又能实现利益最大化的方法。结果,人们又找到了一法:以财服人。
以财服人就是比创造财富价值,创造得越多就越能征服他人,如马云征服了许多年轻人。这种征服策略的好处是人与人不再直接使用暴力或找理来一决高低,而是通过比较财富来一决高低,通过第三者来间接算计低,如此一来就大大减少了人与人的直接交战。
财富不在你我身上,于是开始开发地球,从地球上挖掘财富,于是,资本主义产生了;于是,人类环境因此被破坏了。人的残酷性已从直接对付他人转移到了对付大自然对付地球,于是,大自然和地球就成了人的牺牲品。
有更聪明的人发现,如此比法也不尽人意,于是聪明人又继续寻找风险更小利益更大的方法,找来找去,于是又找到一法:以养服人。
究竟怎么以养服人呢?就是出于征服的目的,强者用财力将对方养起来,其中主要是财力、物力。这主要体现在养与被养之间存在实力悬殊,弱方需要强方提供财力、物力支持,而且强方为了他的目的也愿意为弱方提供财力、物力支持。如父母养子女,师父养徒弟,国家养五保户,男人养二奶,等等。此时,养在人生境界上显然已大大高于以暴力征服、以道理征服、以比富有征服,养已经具有爱的因素在里面,已经具有责任感在里面,它比前三者都高明都进步,他能够开始给予,而不是一味地占有,养已经体现了人性光辉的一面的开始。
不过,“养”的后果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有时可能造成养虎遗患的结局。例如:
美国一面推销西方理念,一面推销先进武器,不料,2001年9月11日,美国纽约高达400米、多达110层的世贸双塔化作废墟,人们惊呼第二次“珍珠港事件”。事实上,这是自1812年以来美国本土第一次遭遇袭击。谁干的?本·拉登!何许人也?不是别的什么人,而就是美国养的一只老虎。冷战期间,为与前苏联在阿富汗争锋,美国一手扶持了本·拉登,要钱给钱,要枪给枪,要人给人。时过境迁,本·拉登成了美国人最刻骨铭心的痛,不惜一切代价要拔掉他,前几年终于将本·拉登击毙了。
“我”养别人有时也会后患无穷,为了彻底消除后患,智力更发达一点的,就会在博弈中找到最高妙的办法,进化到更高的级别——以爱服人。人的确有头脑,在反复博弈的算计中,终于发现了大爱这种方法的无穷魅力。
到目前为止,人类社会博弈中最能必胜的方法那就是大爱,大爱者无敌,大爱者幸福、自由、快乐!正因为如此,历代大师都发现了这一博弈秘诀——大爱。
孔子——仁爱;
老子——德爱;
佛陀——慈爱;
基督——博爱;
毛泽东——民爱(为人民服务)。
总之,人为了征服对付,从以力服人到以理服人,再到以财服人、以养服人、以爱服人,五级进化最终将人推到了最高的高度。
社会就是这样一个修炼场,我们每个人首先追求利、而后是名,而后是放弃利、放弃名,最后在放弃中走向了成熟,在大爱中得到灵魂的进化。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依次在社会博弈中进化到大爱的层次和大爱的境界,许多人由于各种局限,如由于生命过于短暂,由于试错的机会不够,完全有可能就停止在以暴力征服阶段,或者停留在以理服人的阶段,或者停留在以财服人的阶段,或者停留在以养服人的阶段,而没能最后进化到以爱服人的阶段。不能不说是个体生命的遗憾!
大爱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大爱者的人生才是真正快乐幸福自由的圆满的,大爱者才是最后的赢家!
迄今为止,人类个体进化到大爱境界的并不太多,特蕾莎修女是其中非常有名的一个。人的境界不同,心理、思维、语言和行为都会表现得完全不同。低一级的人很难理解高一级的生活方式,而高一级的人可以理解低一级者的生活方式。下面我们来看看特蕾莎修女的大爱境界。特蕾莎修女有一段大爱名言——特蕾莎修女写的人生戒律:
你如果行善事,人们会说你必定是出于自私的隐秘的动机。不管怎样,还是要做善事。你今天所做的善事,明天就会被人遗忘。不管怎样,还是要做善事。你如果成功,得到的会是假朋友和真敌人。不管怎样,还是要成功。你耗费数年所建设的可能毁于一旦,不管怎样,还是要建设。你坦诚待人却受到了伤害。不管怎样,还是要坦诚待人。心胸最博大宽容的人,可能会被心胸狭窄的人击倒。不管怎样,还是要心存高远。人们的确需要帮助,但当你真的帮助他们的时候,他们可能要攻击你。不管怎样,还是要帮助他人。将你所拥有的最好的东西献给世界,你可能会被反咬一口。不管怎样,还是要把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世界。
从她的言词中,我们完全可以读出:生命是一个反证,高人都从自私这个入口进入,最后经过一系列的博弈后都从无私这个出口出来了。一切伟大都是熬出来的!
可以肯定“我”性本善
我追求承认尊严,必须经过一系列的战斗——主要是五大战役:对别人大打出手——以理征别人——以财富征服别人——以养征服别人——以爱征服别人,最后笑退江湖,“我”和别人的价值承认争夺战已告结束。“我”最后发现了足乎己无待于外的最高之理,抵达了足乎己无待于外的最高状态,其乐融融。稍后不久,在“我”的养育下,别人也将发现足乎己无待于外的最高之理,抵达足乎已无待于外的最高状态,其乐陶陶。
完全可以说,“我”和别人的价值承认争夺战是红旗飘飘,大功告成,而且是地地道道的“双赢”,“我”赢,别人也赢!当然,最大的赢家还是“我”,毕竟“我”是这一场价值承认争夺战的主角。借用《大学》的话说:“我”在这一场价值承认争夺战中完全达到了既“明明德”又“亲民”的双重目的。如借用佛家的话说,“我”荣登菩萨位了,因为“我”已经福慧双修。
回首价值承认争夺战,尽管“我”也曾对别人大打出手,但那是“我”初入社会,不知别人深浅,也不知价值承认争夺战的深浅,贸然对别人出手。经过一两次打斗——或者说试错,“我”就认识到,即便是大打出手,也万万不能够把别人往死里打。经过更多次数的博弈,“我”更是充分认识到,暴力无效用,以力服别人是不可取的,以理服别人也是不可取的,因为别人是不能服的,必须把“力”字从价值承认争夺战中完全彻底清除之。
从此以后,“我”便走上了以爱示人的康庄大道,为寻着一个爱而绞尽脑汁,为推销这个爱而费尽心机,而且先投之以礼,后报之以礼。说实在的,为以爱示人,“我”好苦啊,几近神经衰弱!幸运的是,“我”最后发现了足乎己无待于外的最高之境,抵达了足乎已无待于外的最高状态,不再围着别人的价值承认转了,算是得大自在。
人性本是善还是恶呢?对这一个古今中外众说纷纭的哲学问题,现在该是作结论的时候了。纵观“我”的一生——从一开始跟别人打交道到退出价值承认争夺战的一生,“我”对别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更不要说致别人于死地,“我”的全部要求不过就是要别人向“我”注目致礼。尽管“我”以理养大别人也不是出于什么好心,目的是为着获得别人优质量的价值承认,这称不上纯而又粹的善,但这至少也扯不上恶。
在理论上,“我”完全可以被称为善;在实践中,只要不是对“我”心存偏见,“我”也完全应该被堂堂正正地表扬为善。何恶之有!在价值承认争夺战中,“我”自始至终在养别人,一开始就养——即不把别人往死里打,接下来更是大养。这不正是“仁”吗?中华语文的一“仁”字简直是对“我”的最大表扬,《说文》上写道:仁,亲也,从人,从二。“我”想说的是,中华语文的这个字太妙了。
如果从根本上论,那就更应该肯定“我”性本善了。因为当“我”达到足乎己无待于外的最高状态时,“我”不但不需要别人向“我”注目致礼,而且还慷慨大方地对别人“贿赂”价值承认。这不正是爱吗?在“我”和别人的关系上,就“我”的根本而言,“爱你等于爱自己”还不准确,更准确的是:“我”真的爱你!
比到最后会出现“我”真的爱你
在这个充满价值承认的社会上,几乎没有人还相信爱,因而遂有“如果人人都献出一点爱”的呼吁。殊不知,爱是真的,它客观存在“我”心底。
当然,真爱非等闲之物,道理很简单,真正能在价值承认上足乎己无待于外的人几稀!甭说足乎己无待于外了,即便是孔夫子所提出的“人不知而不愠”,又几稀!基督教二千多年的历史,满嘴的“神就是爱”,但像耶稣基督那样的大仁大爱者不也就他一个吗?
但“我”性本善应当是没任何疑问的,可以把黑格尔那一句错误的名言完全颠倒过来,这就是:当人们说人本性是恶的这句话时,他们以为说出了一种很伟大的思想;但是他们忘记了,当人们说人本性是善的这句话时,这是说出了一种更伟大的思想。
有意思的还是造化神奇,它不只是让爱作为在价值承认争夺战中达到的最高状态,而且也让爱作为“我”在社会上赢得价值承认的手段。只有无私爱人,“我”才能成为价值承认的富翁。
老子对这一点可谓明察秋毫,《道德经》第7章云:“以其无私,故而成其私。”此话初听悄而无声,细听惊天动地,它的意思就是说,无私是一个人真正实现自私的最佳手段。无私实现自我,何其妙也,何其壮哉!事实上,即便是纯粹在充满铜臭味的商业上,爱也是一把杀手锏。在现代社会,只要我们一出门,迈开三步或五步,就都可以享受到微笑服务。有人可能要说服务员脸上的笑容都是装出来的,兴许是这样。但这没什么关系,因为笑容装久了,自然成真,一个人应该不太可能老是皮笑心不笑。
据有关资料,美国一个叫哈默的石油大王更是把爱作为自己最有力的杀手锏,他常常说,关照别人就是关照自己,爱是一种最有力量的方式,也是一条最好的道路。他最响亮的口号就是:让那些不懂得爱的生意人后悔不迭吧!哈默认为自己就是靠着爱这一把杀手锏,从一个不幸的逃难者坐上了石油大王的宝座。
一部分人对人性自利忧心忡忡,称“自私是万恶之源”。而今看来,这完全没必要,因为无私才是成就自利的最佳手段,单纯有一份自利之心,有什么好怕的,人之常态嘛!如果不仅有一份自利之心,而且更装备成就自利的最佳手段,这恰恰就是无私,更没什么好怕的了。如果追究万恶之源,那是以力服人或者说暴力,而不是自利。真的,在所谓私的问题上,咱们不得不感慨造化的神奇。
在价值承认争夺战热烈进行中,“我”实际上就已经把无私爱人作为手段。以爱征服别人要求“我”对别人投之以礼,原本“我”步入社会不图别的,就是别人的价值承认。现在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不是爱,那是什么!往低说,这是给别人戴高帽子和耍软刀子;往高处说,这就是爱。
真爱几稀,毕竟在价值承认上足乎己无待于外的人稀之又稀,就是人不知而不愠的真君子亦少之又少。但,作为手段的爱应该贯穿价值承认争夺战的始终。事实上,当“我”放弃暴力时,爱就已经开始了,因为放弃暴力就是放下恨,放下恨自然就是爱。不严格地讲,价值承认争夺战一开始,即便是大打出手,也万万不可把别人往死里面打,这就已经是爱的萌芽。看来,这个充满价值承认臭味的社会同时也充满着爱。
也是从这个意义上讲,“经济学之父”把所谓的同情作为“我”本性中的一个重要成份并不算什么大错。当然,最好还是以自私作为“我”的起点,让爱从这一起点上自然而然地演绎出来。
7、人在社会中真正要摆平的是自己
从步入社会到笑退江湖
欧阳君山说:在价值承认争夺战中,特别是在以爱服人的过程中,“我”绞尽脑汁加费尽心机,悟到“自力更生,丰衣足道”这一理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时间上或早或晚而已。足乎己无待于外的本体是哲学和宗教上的最高本体,相应地,足乎己无待于外的状态是“我”作为人的最高境界,因为这时候“我”的一言一行已经都不以别人的价值承认为转移。另一方面,别人不对“我”注目致礼就是对“我”注目致礼。在这个充满价值承认的社会上,难道还有比这更高尚的吗?——价值承认争夺战就此结束!因为“我”实质上已经从价值承认争夺战中退出来了,虽然仍没有离开别人,退出社会。事实上,“我”也必须从价值承认争夺战中退出,这是以以爱服人在逻辑上的要求。如果“我”最后还不能从价值承认争夺战中退出,那“我”所谓的以爱服人就不是爱,而是骗,也就是通过编造一种或一系列的理由来骗取别人的价值承认。
因为“我”自始至终都要求别人承认“我”,这算什么爱呢?不就是自以为“我”了不起,比别人高一等,从而让别人老跟着“我”的屁股跑吗?纯粹从逻辑上讲,“我”最后从价值承认争夺战中退出是实现了逻辑上的自我解释——这可是一般的思想理论没办法做到的!
说白了,如果“我”最后做不到足乎己无待于外,那就仍然是在以力服人,不过是这种以力服人的方式要巧妙一些而已。原本,这个世界就没有“客观真理”。哥德尔定理无可辩驳地表明,任何的理都首先是力定的,因为任何的理都无法证明自身,必须借助于外力。
从步入社会到笑退江湖,“我”当然不是瞎折腾一场,这就正如毛主席当年在延安时期说过的一句“粗诌诌”的话:吃饭于前,又拉屎于后,并不等于白吃。那“我”的所得是什么呢?这就是征服自己!通过与别人的价值承认争夺战,“我”征服了自己,也算是借人炼己吧——后文将详说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