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狐仙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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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提灯车夫

魂元,即生命意志。形成生命河道的源泉。

生命河道里,魂元一而化五,以五行为基分出了魂、神、意、魄、志五条灵脉诞生出了五条生命线。

魂中诞生人类

神中诞生天神、天人

意中诞生生存意识强烈的尸,是动物是植物是昆虫等……

魄中诞生妖

志中诞生纯灵脉的巢群生物——虫

人、神、尸、妖、虫五灵应运出生,生命树以这五条生命线的方向茁壮生长,在中轴世界形成新生命河道。

而其中,有着言能力和固定独立容器的人和妖更胜于其他三条命脉,两者在历史变迁中相互竞逐着中轴世界的统治权。

但是随着人类言能力的逐渐强化,自身自然灵力却直线下降,直到不能再使用自然灵力。人们只能依靠五行修行或者旁门左道才能重新获得自然灵力,先天灵人(能人)与人的区别越来越大。人与妖也渐行渐远。

“妈妈!快住手!那是媳妇!”

玉良壶猛然推自己房门,只见母亲袖间伸出去的狐狸厉爪已经撂断了她的脖子,獠牙朝着她的脖子狠狠咬下去,血,从脖子直到腹部,滴到地板上,那只鸡奋力蹬着脚,最终一颤一颤的节拍缓和了下去,也就消停了挣扎,也就这样去了。

神山,玉良壶15岁人类孩童模样。白蛇脱出封印已过去3年。

“妈妈——”

玉良壶的眼泪还在那里,只是瞬间空白的记忆让他感觉身体重的要命,伸出去的双手还是没来得及阻止的僵硬姿势,已经瞬间石化,口齿间一字一字地咬出。

“——不要随便吃掉朋友啊……”。

“哟!回来啦!玉良!”

一身中山装的白蛇已经把那只鸡朝向玉良壶炫着。

“这是我们今天的晚餐!”

说完便哼着小曲,把那只鸡从二楼房间的窗户扔了出去,转身戴上口罩继续用鸡毛掸子清扫着屋里的灰尘。

哐当——

抛物线落进了混沌怀中,楼下的院子里,天然呆萌的他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山鸡,单手捻起,对着紧闭双眼的鸡眨了眨眼睛,然后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顺手将那只鸡放进了围裙口袋,弯身继续握紧长扫帚清扫院中的落叶。

玉良壶低头泪眼汪汪看向混沌,只能憋屈低喃。

“我讨厌狐仙……”

“嗯?谁叫我?!”

突然,屋里的中央,银狐从一阵烟雾中闪现。看见被惊吓的玉良壶眼里还带着泪珠,急切拥入怀中。

“小玉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银狐哥哥下次再也不吓你了,不哭不哭……”

越是抱紧,玉良壶越是被挤压的喘不过气。

“他快没气了!笨猫!”

非相突然出现银狐背后,一脚把银狐踹飞了出去,银狐重重落进混沌刚堆起的枯叶堆中,落叶又满地。

“蠢狗!你真高调啊!”

银狐在院中大吼,随后起身跳上二楼,紧随的是拳头。

非相躲开,银狐扑空,翻进了内室撞到了衣柜,非相得意笑容。

“哎哟,我说银狐哥哥,行了这么个大礼,老人家我收收不起啊……”

“别这么积极掉价啊!!”

银狐已经再次起身,向他扑去。

“你们两个属济公的!给老娘我——”

白蛇已经摁倒两人。

“适可而止!”。

咔嚓——

地板碎裂,二楼的一切声响戛然而止。院子里的混沌继续重新堆起枯叶。

“对不起……”

两人头上已经隆起两个小山丘。

玉良壶目瞪口呆了半天,眼前的一切似乎变成了一个回廊尽头眩晕画面,只见模糊远处,母亲似乎正在怒斥银狐和非相,这两个经常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同类‘大哥哥’。

“你们听好了!别在小孩子面前打情骂俏!”

“白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虽然,我们是妖灵,但是也是有——”

“总之,不准教坏小朋友!……”

“白大人,您真的误会了……”

玉良壶看着因大扫除已经面目全非的自己卧室,想起了那只鸡妖。昨日,他们还一前一后追随夕阳落日踏浪飞行,身后百鸟与之起飞,两人爽朗笑声,那画面简直美的丧心,想到这,玉良壶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明明藏的很好的……”

向后扑通昏倒。

“我讨厌大扫除!——”

“玉良!”

神山,国家森林资源自然保护区内三座主环山之一。是最外环山,因此,神山山脚的平原上还是有些人户组成了小城镇,平时除了国家药监局的人,山上,是拒绝人类的。

那一天,白蛇他们住进了玉良狐以前的山中大屋,与三位山主大战三日三夜后,白蛇成为了山主,像玉良狐那样,以人类的模样继承了玉良狐的人类职责——山野郎中,即国家药监局中草药实地监管员。

可是白蛇对于中医还是像千年前一样,完全无能为力,有些东西的排斥,是天生的。虽然白蛇从树木那里获得了人世变迁的记忆,但是缺少实际的操作经验,空有知识图表的她还是陷入了麻烦,最后,幸好有了混沌,这个曾经服侍最后一代九尾白狐玉良狐长大的侍郎,在这里,他继续保护着九狐仙。

山中,传说着,山主九狐仙回来了,只是这个狐仙不再是先前那个了,是个有着九条尾巴的女狐仙,是先前那个九狐仙的母亲——白狐仙。她救回了九狐仙,保护现在只有小孩大小的九狐仙住在了神山。他们同样得知了九狐仙的名字——玉良壶。

深夜里,玉良壶已经醒来,他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房间里,只剩下混沌一人坐在窗前,背对着月光安静地看着他。

这个像机器一样的生命体,总是顺从他们的指示做着任何事,却从来不说一句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虽然好像永远规矩的旁观者,但事实上,玉良壶感觉一直都是混沌在照顾他们所有的人。

玉良壶看了看混沌,手慢慢穿透混沌铠甲和身体伸向月亮,玉良壶感觉自己的手像穿过了一个通透的果冻,混沌圆圆的小眼睛盯着发呆中的玉良壶,玉良壶微微笑了笑然后抽出胳膊,坐了起来,抱紧混沌一头歪进了混沌的怀中,肥硕的身躯立刻裹紧了玉良壶,使其深陷进去,然后玉良壶就进入了混沌的身体里,透明如河底的幽静,外面的光亮逐渐消失,玉良壶下沉到了一个幽暗空间内。

玉良壶赤脚落在了地面,地面翻出一阵光圈,伴随清脆叮铃声。

混沌的身体内部是一个无限宽广幽暗世界,那里有一些泛着各种彩色光芒的尘埃悬浮半空照亮着里面,玉良壶躺在尘埃下的地面上,静静看着那些发着奇异光彩的漩涡,静静地躲在这里。

然后,他们像往常一样,两人偷偷溜出了山居大屋。

神山山顶,混沌和玉良壶两人靠着那棵古老的枫杨树,初春,神山的一切依旧在沉睡中,萧杀与空白的时间玉良壶总是看着山脚远处的灯火通明。

“那是什么的样的世界呢?”

玉良壶呆呆地望去,这样的时间里,他重复这样的心情与动作多久了的,但就只能到此为止,因为他们是不被允许下山的,天罡部是不会任由妖灵出现在人类世界的。山主保护着大山,大山的生灵,妖灵可以在大山获得庇佑不受天罡五行猎杀,作为条件,山主约束着妖灵和自己的活动范围,不得打扰人类的世界。这已经成为了大家的共识,一种习惯。

山脚城镇的市中心步行街上,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孩捂着胳膊慌忙穿过人群,不停留着血的胳膊引来了骚乱声,步行街的天空闷雷阵阵。

女孩急速奔上神山,疲惫地奔跑着,喘息的气流在山间化作了白雾。天空里,一道蓝色电光劈向了女孩。

“那是什么!”

站起的玉良壶看到后山附近有什么在激烈碰撞闪出火花。

“混沌!”

一声混沌,混沌急速背起玉良壶向着那个方向飞去。这时候,玉良壶的头顶上方,一颗流星朝着山居大屋的方向滑去。

山居大屋,坐落在半神山山腰处的一块平地上,一座庭院围绕一座简单木制结构的两层古代建筑房屋,后院小径延伸到崖边,一座廊轩临崖而建。主屋的庭院甚是宽广,一棵年轻的桂树种植其中。

主屋一楼厅堂改造成了一个内置环形图书馆,一座木制两人坐用的合榻安置书架附近,坐席横铺上面,合榻中间置一方盘,上面搁置了一组现代简易茶具,茶杯表面是一组喜鹊水墨画。

大屋厅堂内,白蛇正在翻阅典籍,客厅散落了一地的丛书典籍。突然,屋子一阵晃动,一声重重的撞击声落在屋外院子中,白蛇欣喜慌忙推开大门。

“银狐!非相!怎么样?药草拿到了吗?”

白蛇来到屋外,只见院子里,一个骷髅马拖着着一华丽的鱼轩香车停在草地上,车身帷幕遮蔽,不见其内。车外,一个瘦骨嶙峋的农夫老者坐在车厢外的木板上,衣衫破烂,但还能辨识他一身汉朝着装,老者放下手中藤鞭,下车后,灭了悬挂在车身翘脚灯笼里的烛火,灯火熄灭后骷髅身形马逐渐显现血络肉身,呈现一副完整皮囊,身上饰品琳琅满目,华丽非常,马车散发出阵阵香气。

老者从腰间抽出长烟杆握在手中,双手背后,弓腰向白蛇走去。

“提灯车夫?!”

白蛇惊讶的神色。老者已经向她走来。

“哟哦,好久不见!白狐仙白大人……”

山居大屋外,老者举起烟杆笑嘻嘻向着门前白蛇挥手。白蛇却在此时猛然一声关起大门,一脸不悦的走进了屋子。紧随身后,老者毫无阻碍穿透木门,悠然走到客厅。

“我们家不欢迎鬼仆!”

白蛇搬起一堆书向里屋走去。老者已经点起了长烟管。

“臭老头!不准在我家抽烟!”

“你们狐仙的规矩还真多!”

白蛇夺走烟管,却看到一根华丽非常的烟杆,翡翠的烟锅,紫檀木材质的烟杆,烟杆上线刻着一直红色狐狸图案,白玉烟嘴,赭石色的烟袋绣着一个道家敕令符号。

“这东西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白蛇随手抛掉烟杆,老者背着双手什么也没做,而身后一阵白色烟雾漂染过去接住了烟杆递给了老者的手中,老者接过烟杆,接着抽了起来。白蛇转身向隔间茶水台走去。点燃了小炉火,烧起了茶水。

“后背小生难得孝敬我老人家,老人家图个新鲜,您就别较真了……”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望着堆满书籍的厅堂。

“怎么没见到我们的九狐仙玉良大人,那次见面还是个小婴儿,现在该是长成山主九狐仙了吧,话说,要是我们神山的前任山主九狐仙长大恢复了,现在您这位皇太后是不是该考虑退位了……”

“臭老头,你话还真多!……”

“哈哈哈,人马鬼道上生灵难见啊……”

提灯车夫站在厅堂中央,环顾四周。

“您家还真是干净!”

提灯车夫看了看天花板,又向厅堂坐席看去,视线停留在了坐席,眼神泛出亮光。

“啊呀,找到一只……”

烟管里飘出的烟雾迅速向那边飘去,烟雾化作绳索形状捆住了一只女魂的双手,她奋力挣扎着。

“不行!那只鸡不是你的晚餐!”

白蛇拿起一根短竹笛挥散开烟雾,弹指间将魂体化作蛇形塞进了竹笛里。

“玉良的成长速度太慢了,3年,才只有人类孩童15岁的模样……”

白蛇一边说着,一边朝管内看了看,拍了拍竹笛的吹风口,然后把竹笛放入了衣身口袋。老者敲了敲堵塞了的烟管,幽怨声声。

“你知道,我的食量减少了……”

一些烟灰渣倒在地上,通气后,老者后又猛力吸了两口,烟管头翻出了些火星。

“这不是战争时代,鬼变少了,我最近在闹饥荒……”

“多少!”

“八千魂魄!——”

山居大屋内,白蛇肃然对着提灯车夫。

“果真胃口不小!”

话音一落,只见白蛇一跺脚,一个木制盒子,在近身木板地面飞出,白蛇抽开盖盒瞬间,千条白色魂体成流星曲线飞出,直冲老者,老者淡然低头无视,突然,老者张开巨嘴,露出鬼像,一阵怪风从老者口中吹出,怪风再成吸力,魂体全数被拉成漩涡尽入老者腹中。

嗝——

一些凄厉呼啸声后,老者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捋了捋舌头,“唉,虽然比不上人魂,但非常时期,这些牲畜魂体倒也不差……”

“我要的答案!”

老者枯槁的手利落地重新点燃烟管,露出诡异笑容。

“九狐仙缺少的关键词是: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