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爱国主义教育丛书:杨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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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志少年

在河南省确山县有一个李湾村。这个村子西面是峰峦起伏的罗山和秀山,东面是辽阔的豫东大平原。1905年2月23日,杨靖宇就出生在这里的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父母给他起了一个十分朴实的名字——马尚德,希望他能做个忠厚正直的人。杨靖宇是他后来到东北从事革命活动时的化名。

靖宇出生的年代正是清政府最腐败日子。1900年,八国联军以帮助清政府镇压义和团为名侵略了中国,第二年,他们又强迫清政府签定了中国历史上最严重的丧权辱国条约——《辛丑条约》。这个条约规定的巨额战争赔款又转嫁到了广大劳动人民身上,使本来就很痛苦的中国人民又陷入了新的灾难。这时一场日俄帝国主义争夺中国东北的战争竟发生在中国大地。这一切使中国人民又陷入了极大的屈辱中,中华民族面临着最严重的危机。

靖宇一降生,就饱尝了人间的苦难。他家里只有几亩薄田,为了维持家里的生活,他的父亲只能拼命干活。他五岁那年,由于生活的贫困和过度的劳累,他的父亲得了重病,不幸死去。妈妈带着他和不懂事的小妹妹,去投靠叔父,勉强度日。过了两年,妈妈省吃俭用把他送到村里的私塾去读书。靖宇深知自己能读书是很不容易的,便暗自下决心好好学习。这一时期,他一方面刻苦学习知识,一方面开始接触社会。

一天,他来到村里一间茅屋里,看到几个乡亲围坐在一起议论太平军的事。他忽闪着好奇的眼睛,问:“太平军是什么样的呀?”几位老人们七嘴八舌地给他讲起当年太平军在确山抗击清政府军队的故事。老人们说当时头包红布巾、手持长矛的太平军战士,个个都是勇士,杀得清军无处躲藏,还给他讲了许多关于太平天国的传说。小靖宇听得是那么入神,有时还会随着大人们绘声绘色的叙述而拍手叫好。太平军的故事在他那幼小的心灵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像雨露滋润了他的心田。他下决心要像太平军勇士一样,长大要为拯救国家的危亡出力。

由于生活环境的影响,他从小就养成了一种倔强不屈的性格。村里有一个姓王的地主,平时常欺压百姓,每逢过节都要强迫村里的农民给他送礼。一年一次的中秋节又要到了,靖宇正在生病的叔父按照习惯,把好不容易凑来的钱买了四盒月饼,要靖宇给姓王的地主家送去,他就是不肯去。叔父骂他不懂事,说:“你要是不去,我抽你的筋!”他回答:“就是扒我的皮我也不去!”说着就冲出房门,妈妈追出来,含着泪对他说:“傻孩子,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小靖宇挥着拳头对妈妈说:“妈,你别怕!地主要想跟咱过不去,我放火烧他的楼屋”!

1919年是中国历史上发生巨大变化的一年。这一年,在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下,中国爆发了“五四”爱国运动,这场运动是无产阶级领导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运动,也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始。就在这一年,14岁的靖宇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确山县第二高等小学。他爱憎分明,很快成为班里最有威信的同学。班里一个大地主的儿子,常常欺负小同学。有一天,他听到一个小同学在哭,一问才知道这个地主的儿子逼着小同学趴在地上,自己骑在小同学身上,一手揪住小同学的头发、一手在小同学身上乱抽,像赶牲口一样让小同学在地上爬来爬去。那位小同学刚一反抗就遭到地主儿子的拳打脚踢。靖宇听后肺都要气炸了,把这个地主的儿子叫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逼他也趴在地上,然后跳到他身上,地主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欺负,他边哭边骂,威胁靖宇说:“我回去告诉爹爹,把你送到衙门去。”靖宇想到平常地主老财常常欺压百姓,今天连他的儿子也敢仗势欺人。他怒气冲天,抡起拳头打向地主的儿子,嘴里还不住地说:“进衙门,进衙门,我要揍得你忘了姓!”地主儿子看威胁不行,只好求饶。靖宇要他发誓以后不许欺负别人,也不许向他爹告状。地主儿子连声说“我答应!我答应!”靖宇才肯罢休。这以后同学们都很佩服他,谁有什么问题和困难都找他商量。

还有一天,靖宇正在专心读书,听到校园里传来嘈杂的说话声,便连忙走出教室。他看见一群同学正愤怒地边说边朝他走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向他讲述校园里正在发生的事。原来是教育局来了个学监诬陷学校烧饭的老李头偷走了他的制服,于是大发雷霆,派几个兵丁把老李头捆绑着吊在树上拷问他,逼他承认。大家都说老李头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平时很少说话,只是低头烧饭、打水、洗菜,他怎么会去偷学监的衣服呢?靖宇听到这里对大家说:“走,咱们跟他们评理去!”靖宇和同学来到事发地点,愤怒地喊着:“不许诬赖好人!”同学们边挥拳头边喊:“再不把人放下来,我们就揍你们!”同学们把几个兵丁紧紧地围住,兵丁被搞得不知所措。校长闻讯赶来,要同学们散开,不许他们多管闲事。靖宇挺身站出来说:“我们反对他们诬赖好人,怎么是多管闲事呢?”有什么事情我来承担!”校长看靖宇竟敢在众人面前顶撞他,恼羞成怒地大叫:“你还想不想读书?”靖宇也不退让,坚定地说:“不读就不读,你们开除我吧!”同学们又开始高呼:“把人放下来!”“不许诬陷好人!”校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溜走了,几个兵丁不得不把老李头放下来。这件事教育了靖宇,他认识到只要团结斗争,就会胜利。

在学校里,他有机会听到进步教师宣传“五四”运动,传播先进思想,这对他影响很大。他和同学们也上街游行、讲演、散发传单、张贴标语,并参加抵制日货的活动,很快成为学校学生运动的积极分子。他曾在自己的作文中写道:“烽火连天,战声交耳,万民感受其荼苦”,“长此不息,则中国土溃瓦解之祸不远矣!”语文老师在批改作文时,看到少年靖宇忧国忧民的思想为之震惊,同时担心他出事,就劝他以后不要这样锋芒必露,他却不理会地对老师微微一笑。

童年,少年时代的小靖宇亲眼看到了祖国山河破碎、民族危亡加剧、人民生活痛苦不堪的状况,也听到或接触到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斗争,这一切猛烈地冲击着他的心灵,使他产生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强烈社会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