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古道一侧的一所简陋房子里,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麦草,这就是被押解往金国的西路大宋俘虏们的下榻“驿馆”了!在这片极其简陋的地铺上,躺着疲惫不堪的徽宗、郑太后、韦贤后、玉福、王贵妃及几位嫔妃们。
这些昔日高贵无比、养尊处优的人上人,现在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荣耀和高贵,更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和颐指气使,而是大都衣衫不整,披头散发,面容憔悴,一脸的倦容。他们甚至连抱怨命运的不济都没有了那点儿气力和心情了,而是拖着一天来艰苦跋涉而疲惫不堪的身子,纷纷气喘吁吁地躺在那里赶快歇息了。
玉福抱怨地说:“天天这么急急火火地赶路,都劳累得两腿像灌了铅,浑身像散了架,干渴得满嘴起燎泡了啊!这、这样的罪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呀?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那金人的新都燕京呀?”
“嗨,现在已经到达定州了,离燕京不是太远了!”徽宗连连点着头,尽量地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郑太后不无担心地对徽宗说:“刚才他们点名地要王婉容贵妃,你让个宫女去代替,不知可能蒙混过关?”
徽宗还没有回答,气急败坏的王贵妃立马斜睨了郑太后一眼,厉声相驳道:“怎么,你是巴不得让俺去呀!”
处在焦躁之中的郑太后听到王婉容的恶语相加后,一改往日的沉稳和矜持,亦立马火冒三丈了!便气呼呼地嚷:“你这人还知不知好歹呀?我这不是在担心你吗?”
王贵妃气哼哼地反唇相讥:“你呀,担心我是假,想毁坏我是真!我是看透了,你呀,反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安不了好心’!”
一看王贵妃如此地骄横跋扈,恶语伤人,居然公开顶撞自己的母亲,玉福立刻义愤填膺了。满脸怒容的她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王贵妃的胳膊,厉声断喝道:“你这泼妇,怎么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哇!”
王贵妃当然也不示弱,一下甩掉了玉福的手,声嘶力竭地大呼道:“怎么,仗着人多欺负人咋地?”
“对,就欺负你了!你这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东西,不该挫挫你的兴头吗?”玉福亦针锋相对地大叫着。
徽宗看了看正在吵架的她们,气愤地大吼起来:“好了好了!别添堵添乱了行吧!现在咱们被押解北国,大家都心情不好,就相互体谅点儿,‘别针尖对枣核’的了!”
正在他们吵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副将走了进来。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徽宗,气呼呼地大声怒喝道:“哈哈,好你个昏德公,居然拿假王贵妃糊弄大帅!大帅说了,赶快把真的王贵妃——王婉容交出来,不然的话,什么郑太后、韦贤后,什么玉福帝姬、柔福帝姬、赛雪帝姬、金娥帝姬,统统地都得乖乖地过去伺候大帅!”
“这这这——”徽宗闻言,一时吓得浑身像筛糠一般地哆嗦起来。
副将看了看只顾瑟瑟发抖的徽宗并没有立马付诸实际行动,就气愤地嚷:“怎么,你昏德公不愿交出来王贵妃是吧?那好,别怪我不客气,我就开始拉了!”副将说着,就恶狠狠地快步近前,一把拉住玉福的胳膊就往外拽。
玉福挣扎着、使劲地连连后退着,大哭大叫道:“俺不是王贵妃!俺不是王贵妃呀!”
副将两眼冒火地盯着徽宗逼问:“昏德公,到底谁是王贵妃?”
一脸惶恐的徽宗得得瑟瑟地说不出话来。
郑太后说:“不管谁是,反正她不是!”
副将对着哆哆嗦嗦的徽宗大吼:“昏德公你给我听好了,我数三个数,你若不说出谁是王贵妃,那就把你们这些人统统地拉过去!一、二——”
还没等副将数完,郑太后即大声地怒斥徽宗:“你就这么熊包?该是谁就是谁嘛!”
徽宗只好朝王贵妃努努嘴。
副将一声讪笑,立马放掉了玉福,伸手去拽王贵妃。
被抓住胳膊的王婉容立马歇斯底里地撒泼哭叫起来。她先是甩手狠狠地打了徽宗一巴掌,而后又朝着郑太后“啪”地吐了一口;但尽管发疯发狂,最后还是被副将强拉硬拽地给生生地拖走了。
“唉!”徽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最心爱的王贵妃被副将大哭小叫着给拽走了,一时若万箭穿心,百感交集,便无奈地连连顿足,而后又狠狠地抽打起自己的脸来。
前几天徽宗一旦悔恨地自己打自己的脸时,都是王贵妃立马哭哭啼啼地拦住了他,好言劝慰着他;可现在没有王贵妃拦住他了,所以徽宗就着着实实地自己把自己给毒打了一阵——因为郑太后正在为王婉容的吐沫而恼怒地擦拭着,也就没有闲工夫理他;玉福正在为方才的被拉而惊魂未定,也就不想过来阻拦他;其余的几位嫔妃,平日里不受徽宗待见,也就懒得在这时显山露水、多言多语的了。
这样过了一会子,平日一直不受徽宗重视、因为儿子赵构才晋升为贵妃的韦贤后,此时还是看不下去了,连忙近前拉住了一直痛打脸面的徽宗,哭着说:“别打了!别打了啊!你就是把脸打得稀巴烂,也于事无补了哇!”
这刻,在定州烛光明亮的金军大帐内,斡离补正在自斟自饮。
副将走了进来,兴高采烈地禀告道:“大帅,十名大宋美女已经在大帐外等着,是不是现在就让她们过来陪您喝酒跳舞呀?”
斡离补问:“这一回那个王贵妃是真的了吧?”
“对对,这一回保准是真的了!”副将连连点着头,满面赔笑地说。
斡离补捋了捋山羊胡子,高兴地笑起来:“哈哈,那现在就让她们过来陪酒跳舞吧,以助我酒兴!”
副将出,须臾,带领十名宋室美女走进了大帐。
斡离补离开座位,走向美女们,一脸淫笑地挨个儿审视着、感叹着:“哈哈,这一个个都长得身姿窈窕、面容姣好、如花似玉嘛!副将,这其中到底哪一位是贵妃王婉容呀?”
副将指着王婉容:“这位就是!”
斡离补又仔细地端详了一阵,一脸淫邪地笑着说:“嗬,这王婉容面如傅粉,白嫩嫩的,水灵灵的,到底更出类拔萃了些啊!哈哈,怪不得昏德公把您看作心肝宝贝儿,舍不得让俺尝尝鲜哇!”
斡离补的一句话把王婉容说得脸蛋儿绯红了。她立马正色道:“哎呀,您身为三军统帅,请说话文明些好吧?”
一听王婉容说话这么燕语莺声般悦耳动听,得意忘形的斡离补捧腹大笑起来:“哈哈,说话文明些?他昏德公说话怪文明,整天文绉绉的,可他就不趴在你身上干那事儿啦?”
一看斡离补出言如此地粗鲁、下流且龌龊,王贵妃立马羞得面红耳赤了,急急地嚷:“哎呀,你、你这是说的人话吗!”
“哈哈哈!”斡离补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笑得更响了:“哈哈,这美人儿一害羞更美得像出水芙蓉了哇!嘻嘻,看来昏德公还蛮有审美眼光的嘛!你王婉容的确美艳绝伦、与众不同啊!来,快快陪俺喝酒,以助我酒兴吧!”
于是,斡离补又坐下来喝酒,王婉容和一名宫女一边一个陪酒,其余八名宫女舒展身姿跳起舞来。
舒缓的旋律、蹁跹的舞姿、妙曼的倩影,让斡离补立马甘之如饴、如沐春风了!于是,他放浪形骸地大嚼大咽、狂喝狂饮,不大会儿,就耳热心跳、醉眼朦胧了。
春心激荡的斡离补死死地盯着王婉容那姣好的面容看了一阵儿,忽地扔了酒碗,便饿虎扑食般扑向了猝不及防的王婉容。
众宫女见状,吓得“啊”地一声尖叫,纷纷往帐外逃跑,可帐门外的副将和几名卫兵立马又把她们给堵了回来。
斡离补大叫:“给我再留一个,其余的统统归你们了!”
副将和几个卫兵得到主帅的命令,一个个喜形于色,马上若饿狼咬羊一般地扑过去,一人捉住一个。尽管这些宫女有的大哭大叫,有的大吵大骂,有的又吐又咬,但最后还是被他们像黄鼠狼捉鸡一样,给生生地拖走了!
王贵妃趁斡离补只抓住自己的衣袖之机,来了个“金蝉脱壳”,就势一下子把长裙脱掉,自己便挣脱开来,慌慌张张地企图逃跑;可她跑到大帐的门边,却怎么也打不开大帐的门!原来,大帐的门却被副将给锁上了。
斡离补从后面走近孤独无助的王婉容,把其一拳击昏,然后趁王婉容昏昏沉沉、无力抵抗之际,立马**了她。
少顷,在斡离补又去**另一位宫女时,已经苏醒过来、头发凌乱、泪流满面的王贵妃从后边举起一把椅子,咬着牙狠狠地向斡离补的头颅砸去。
如果斡离补不躲闪,王婉容的这一突然袭击足足可以让斡离补脑浆迸裂、死于非命;可久经大敌的斡离补只稍稍听到了一丝风声,立马就意识到背后有物袭来,慌忙猛一偏头,椅子便掠过头皮,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立时痛得他“嗷嗷”地怪叫起来。
穷凶极恶的斡离补回过头来,立马抽出腰刀,恶狠狠地将王婉容一劈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