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希腊神话故事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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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伊俄的遭遇

伊俄是珀拉斯戈斯国王伊那科斯的女儿。她美丽而勤劳。有一天,她在草地上放牧羊群。伊俄的美丽引起了宙斯的注意。他起了坏心思,把伊俄变成了一条雪白的小母牛,带到俄林波斯山。

宙斯的老婆赫拉跟丈夫一样坏。她不准他和伊俄在一起,派了百眼巨怪阿耳戈斯看守伊俄。

阿耳戈斯额前和脑后有一百只眼睛。他睡觉的时候,每次只闭两只眼,其余的眼睛都睁着。阿耳戈斯看守着伊俄变成的小母牛,到遥远的草地上放牧。

伊俄一点自由也没有,不管走到哪里,阿耳戈斯的一百只眼睛总是盯着她。夜里,她也不能随便走动:阿耳戈斯只闭着两只眼睛睡觉,还有九十八只眼睛盯着她哩。

伊俄虽然变成了小母牛,但她的心还是跟人一样。她想念故乡,怀念亲人。她吃着苦草和树叶,就想到故乡葡萄架上美味的葡萄;喝着污浊的池水,就想到餐桌上可口的清茶;躺在光秃秃的地上,就想到卧室里柔软的被褥;听到自己小牛犊一样的叫声,就想起在故乡河边同姊妹们一起嬉戏逗闹的情景。她盼望过人一样美好的生活,希望恢复人的形体。

有一次,伊俄被阿耳戈斯带着,来到自己的故乡。刚好,伊俄的父亲和姊妹们都在草地上游玩。伊俄走近他们的身旁,亲切地舔父亲的手,眼睛中流下了热泪。

她父亲伊拉科斯喜爱这头小母牛,但不知道小母牛就是他失踪了的小女儿。伊俄用她的蹄在沙地上写出弯弯曲曲的字,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父亲。这样,她父亲和姊妹们知道小母牛就是伊俄,就抱着伊俄痛哭起来。

“神呵,救救我的女儿吧!”伊拉科斯悲痛欲绝地叫喊。

阿耳戈斯听见伊拉科斯的叫喊声,急忙过来抢走伊俄,伊拉科斯怎么阻拦也没有用。

伊俄又被带到荒无人烟的草原。阿耳戈斯坐在高处的岩石上,仍旧监视着她的行动。

这时,一阵奇妙的乐曲声传到寂寞的草原。天上的白云停止了飘动,侧着身子倾听乐曲;地上的青草忘记了摆动,竖起耳朵倾听乐曲。百眼巨怪也被这意外的乐曲声所吸引:“啊,莫不是音乐女神怕我寂寞,给我送来这动人的乐曲声么?”

他朝四下一看,看见草原上走来一个牧童。他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和一支芦笛,身后跟着一群野羊,野羊低头啃着一丛丛的嫩草。

“你是谁呵,亲爱的小牧童。请到我这里的岩石上来休息,为我吹奏动人的乐曲吧!”阿耳戈斯大声喊道。

牧童欢欢喜喜地爬上岩石,坐在阿耳戈斯的身旁。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阿耳戈斯那里知道,这个牧童是宙斯的爱子赫耳墨斯所变的。刚才,他脚上绑着飞鞋,头上戴着旅行帽,手上握着散布睡眠的神杖,从俄林波斯山飞到草原。看到一群野羊,他就把神杖变成羊鞭,驱赶羊群来到这里。他要用美妙的乐曲声引诱阿耳戈斯沉睡,然后救出被看管的可怜的伊俄。

“你这芦笛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能吹出这样动听的乐曲?”阿耳戈斯问。

赫耳墨斯说:“你问这芦笛的来历吧?这里面还有动听的故事哩!”

阿耳戈斯可爱听故事啦!忙问:“故事?什么故事?快讲呵!”

赫耳墨斯就讲开了。他讲太阳神阿波罗怎样追求山林女仙绪任克斯,绪任克斯怎样变成芦苇,阿波罗怎样把芦苇做成了芦笛,讲了很久很久。

阿耳戈斯有一个怪毛病,听故事的时候,瞌睡就来了。赫耳墨斯的故事还没有讲完,阿耳戈斯的一百只眼睛好象吊上了千斤大石,慢慢地、慢慢地合拢来了……

赫耳墨斯以为阿耳戈斯睡着了,就轻声呼唤伊俄,叫她赶快逃跑。但是,阿耳戈斯没有睡着。他害怕赫拉的愤怒,不敢入睡,正在与瞌睡打架哩。他听到赫耳墨斯的说话声,马上睁开眼睛。

“呵,小牧童,你在呼唤伊俄吗?可不能让她跑了,赫拉叫我严密地看管着她哩。”阿耳戈斯警惕地说。

“巨人呀,不要担心,小小的伊俄会跑到哪里去?我是叫她来听我吹奏乐曲哩。”赫耳墨斯说着,就把芦笛搁到嘴边,慢悠悠地吹起来。

呵,这奇妙的乐曲真迷人啦!阿耳戈斯听着,听着,一百只眼睛一只一只都闭上了。赫耳墨斯又用神杖碰了碰那一百只眼睛,使他睡得更熟,然后抽出随身带的镰刀,把他的头砍下来。

赫耳墨斯解下伊俄身上的锁链,使她获得了自由。但是,他没有办法使伊俄恢复人的形体。伊俄仍然是一条小母牛,在各地流浪,受了好多好多苦。一直过了好久好久,宙斯才使伊俄恢复了人形。后来,伊俄来到尼罗河河岸上,在这里建立了家庭。她的子孙为尼罗河一带的发展贡献了很大力量。人们很尊敬她,她死后,人们建立了神庙来纪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