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希腊神话故事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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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法厄同和太阳车

从前,希腊有个顽皮的孩子,名叫法厄同,他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儿子。他经常在小伙伴的面前夸耀自己高贵的出身。有几个孩子看到他那神气十足的样子,很不服气,故意嘲笑他:“法厄同,你说你是太阳神的儿子,你有什么凭证啊?”

“凭证……”

“是啊!快拿出来吧。”

“我,我没有……”法厄同干瞪着眼睛,结结巴巴地答不出话来。

“法厄同吹牛皮啊!哈哈……”小伙伴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一个个笑得在地上爬的爬,滚的滚。

法厄同又气又恼。他在小伙伴的笑声中,回到了家里,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

妈妈抚摸着儿子的头说:“孩子,不要难过。你的爸爸住在太阳宫里,你到他那里去要点礼物来,凭证不就有了吗?”然后,她又把去太阳宫的路程告诉了他。

法厄同立刻辞别母亲,兴致勃勃地朝太阳宫跑去。

法厄同来到了太阳宫,一幅壮丽的图景展现在他的眼前:太阳宫座落在一座巍峨陡峭的山峰上,修造得十分华美。高大的圆柱上镶着灿烂的黄金和火红的宝石,房顶的屋檐是用巨大的象牙做成的,银质的宫门上雕刻着许多神奇的故事和美丽的传说。

法厄同看了一会,想起了自己的大事,便朝宫门里面走去。宫殿的宝座上坐着一位身穿紫袍的神。这就是法厄同的父亲——太阳神阿波罗。太阳神的周围站着许多随从人员:什么日神呀,月神呀,年神呀,还有四季神。你看那年轻的春神,头上插满了五彩斑烂的鲜花,显得朝气蓬勃;夏神戴着用黄金的谷穗编织的花冠;秋神大概昨天晚上多喝了几杯葡萄酒,脸上还留着几分醉意;冬神的头发、胡子全是白的,好象染上了一层白霜。

这一切,都使法厄同惊叹不已。他想走到父亲的身边,但是阿波罗头上的神光太强,他不敢走近。幸亏太阳神认出了自己的儿子,马上收去了头上的神光。

“法厄同,我亲爱的儿子,你快过来吧!”太阳神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又惊又喜,忙向儿子招手。“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有什么事吗?”

“爸爸,为了证明我是您的儿子,请送给我一件礼物吧!这样,我的同伴们就不会嘲笑我了。”

“完全可以,我的孩子。我敢向下界的斯堤克斯河发誓,无论你要什么东西,我都会给你的。”

法厄同的小眼珠转了几转,心里想道:我早就听妈妈说过,爸爸有一辆太阳车,车上有一个金轮子。我们每天看到的太阳,就是那个喷着火焰的金轮子。爸爸每天驾着这辆车从东方跑到西方,把光明和温暖送给人类,这是多么伟大的事业啊!我要是也能象爸爸那样,驾着太阳车从天空中跑过,那该多神气呀!我的同伴们还敢小看我么?

他想到这里,立刻对爸爸说:“爸爸,其它的东西我都不想要了,只想请您把太阳车给我驾驶一天,您看,行吗?”

“啊,太阳车!”阿波罗万万没有料到儿子会提出这个要求,感到十分惊讶。于是,他摇摇头,为难地说:“孩子,这件事太危险了。天国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驾驶这辆火热的太阳车。早晨,车子要爬很陡很陡的坡;中午,车子在离地面最高的一段路上行驶,连我朝地面上望一下,头都要发晕哩;傍晚,车子行驶的最后一段路程,突然一下子降低,这时,马的缰绳是很不容易抓住的呀!”

“再说,天在不断地旋转,你站在车上受得了吗?万一从车上摔下来,那就没有命了。孩子,我看,你还是放弃这个要求,要点别的什么东西吧!”

但是,法厄同一心只想到驾车的荣耀,至于危险,他压根儿没去想它。他仍旧一个劲儿地要求爸爸允许他驾太阳车。

阿波罗由于事先说出了神圣的誓言,不好改口,加上儿子的再三恳求,只好勉强答应了。他把儿子领到了太阳车的跟前。这辆车是火神赫淮斯托斯造的。真漂亮啊!车辕、车轴和车轮的边全是金的,车轮的辐条是银的,辔头闪耀着橄榄石和别的宝石的光辉。

法厄同正在欣赏金车的时候,黎明的女神醒来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轻轻地打开了东方那扇紫色的大门,一条玫瑰色的道路现了出来。这时,天空中几颗稀疏的晨星,慢慢地退了下去。

太阳车被套在四匹长有翅膀的神马上。阿波罗给儿子头上戴上了一顶日光的金冠,并把一种神异的膏油涂抹在儿子的脸上。这种膏油可以抵挡炎热的火焰。

阿波罗再三叮嘱儿子说:“孩子,千万多留神啊!看着道儿走,车不要走得太高,也不要太低。太高了,车轮会烧坏天堂;太低了,又会烧着大地……”

法厄同听得有点不耐烦了,他不等父亲说完,就跳进车子。神马咴儿咴儿地嘶叫了几声,立刻奔跑起来。

太阳车走远了,阿波罗还在不停地叫喊着:“我的孩子,你可要小心啊……”

法厄同到底是个孩子,身体的重量很轻,压不住车子。神马好象拉着一辆空车似的,用比往日快得多的速度在天空奔驰着。不一会,太阳车就脱离了原来的轨道,乱跑起来。法厄同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拉缰绳吧,又不知该拉哪一边;吆喝马匹吧,又不知马的名字。他朝下一望,只见大地是那样的遥远;朝前一看,前途又是那样的渺茫。他的脸色发白,两条腿打着哆嗦。后来,他又看到许多星座,象奇形怪状的魔鬼一样,朝他扑过来。他吓得要死,手一松,马的缰绳滑落下来。

这时,他真后悔啊!要是听爸爸的话就好了。可是,现在已经迟了。四匹神马失去了缰绳的控制,更加不可收拾。它们互相冲撞着,发疯似地狂奔着。开头,它们向上空飞跑,车轮的火焰把天空中的云朵,都烧得冒烟。后来,它们又朝地面上猛窜。突然,轰隆一声,一座山峰被车轮撞着了,整座山开始燃烧起来,岩石也被烈火熔化了,并且向四周喷射着炽热的岩浆。大地也由于巨大的震动而裂开了一条条的缝隙。全世界都着火了,森林、庄稼被焚毁,河水被烧干,许多城市、村庄冒着黑烟,许多人畜被烧成灰烬。据说,就在这次大火中,埃塞俄比亚人的皮肤,被烟火熏成了黑色。

马儿在继续狂奔,车子在剧烈地颠簸,法厄同被烈火和浓烟包围着,他的脚被车子烤得象刀刮一样痛,后来,他的头发也被烧着了。他忍受不了这个痛苦,突然眼前一黑,两腿一软,便从太阳车上摔下来。象一颗流星一样,他掉在一条大河里,河水立刻吞没了他的身体。

太阳神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心里万分悲痛。他在宫殿里哭了整整一天。据说,这一天,全世界都没有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