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普朗图在《论诺曼底公国的起源和建立》一书中写道：“在查理曼帝国的编年史作者眼里，在年鉴作者笔下，这些诺曼人野蛮、残忍、毫无怜悯之心，是疯狂、毫无廉耻的摧毁者。”难以想象的是：数量少得惊人的男男女女就这样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竟长达两个半世纪左右。即使在今天，整个斯堪的纳维亚的亡灵还没有达到1900万。这就是事实，不容争辩。按神秘的说法，仅存在一种可能的解释：斯堪的纳维亚人既没有文化也没有文明。然而如果没有文化和文明，事情便会变得不可接受。我们已经讲过：文字资料是信息交流的真正方式。然而不幸的是，由于缺乏这些资料，我们没法找到维京人存在过的证据，也就是我们现代严格意义上的证据。事实上，唯有如尼铭文和斯堪的纳维亚的诗歌集忠实地反映了他们的态度，他们对世界、对生命以及对人的态度。显而易见的是，这些说法假定有激励人心的基础，同时又能反映出其精神面貌，而这种精神面貌与残酷好斗的掳掠者无任何关系，因为掳掠者只想着用“克诺尔”的船橹打出伤痕和青肿。除了古代斯堪的纳维亚唱吟诗人之外，就是《埃达诗集》的宝库了，而且从放眼未来的角度讲，它就是未来的冰岛的“传奇”。有一点不应受到怀疑：诗集已经追溯到它远古的、牢实的基础上。还不用说所谓艺术加工。古代斯堪的纳维亚吟唱诗人特别有雄辩力。古代斯堪的纳维亚吟唱诗人是指非宫廷诗人，因为那些地区、那些年代还没有宫廷诗人的概念。不过他们属于某个有权有势的人，后者既然豢养了他们，他们就得为这些人歌功颂德。当然，这不会因此而忽略了个人情感的抒发。吟唱诗在波罗的海众河流域一带始见天日，时间约在8世纪，准确地讲已经关系到我们谈论的时代，可能从日尔曼最早的《长诗》开始，它完美地表达了那个时代。毋庸害怕夸张而应肯定事实：无论在此之前还是在此之后，西欧人都没创作出结构如此复杂、内容如此曲折、构思如此优秀的人和诗歌。当然，对于这种体裁的起源，我们无法臆测，但是对它的存在则是不容怀疑的。这就是有音韵节的诗——这在当时颇为罕见——属家谱型。它们直接表达出对家庭的这种崇敬。
有人说这种崇敬形式从根本上讲，具有神圣的内涵。这些文献可能属于历史的编纂，崇拜历史始终是北欧人的深层特点。他们还经常讲到了一些习俗，在这个世界中神奇的、尤其是羞辱性的或者风流的习俗。他们认为在这个世界中，失去名声才是最有价值的。因此，别人的抨击性言论是不可接受的。古代斯堪的纳维亚吟唱诗人的音律学，在某些如尼铭文中已经有过介绍。这种音律学首先刺激了挪威的斯堪的纳维亚吟唱大诗人。诸如布拉吉博达松。随后，从10世纪开始，冰岛人便尤其擅长于此道。音律学遵从着严格限制，如作诗的韵律、词汇以及句子结构。我们只需很快的一瞥，便能发现这种题材颇有嘲讽意义，它足以打消对维京人的野蛮指责。古斯堪的纳维亚吟唱三段诗中的第一段有八行，事实上是两个四行，第二部分是对第一部分进行有变化的重复。每一行需要满足的条件有：一、重读；每一行一般共有三个重音，而每个音节有限制但不严格；二、两个端音节代替一个长音节。这就是说长、短音节根据古典图谱的转化；三、头韵，即转行时声母或韵母的发声相同，词汇的词首字母，在声调上，头韵在每一偶数行在第一时间内（重读）得以强调，在前面的奇数诗句中得到两次提示，就像在高乃依的诗节中一样。北欧的着名剧作家、诗人易卜生想必大家也不陌生。他被人们誉为世界戏剧史上的“罗马”和“伟大的问号”。易卜生的戏剧和诗歌体现出强烈的海盗情结，这方面突出地表现在他的两首长诗《泰尔耶·维根》和《在高原》中。长诗《泰尔耶·维根》创作于1860年，共43节，387行。叙述主人公年轻时如何热爱自由，又怎样在与英国军舰抗争时失去自由，最后年老时重获自由的传奇故事。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地区长期流传着古日耳曼部落信奉的多神教神话，在《埃达》中保留着大量包括北欧神话和英雄传说在内的口头文学作品，形象地反映了北欧海盗时期氏族社会生活面貌。水手泰尔耶·维根就是一个桀骜不驯、不惜生命追求自由的北欧海盗形象，闪耀出无拘无束、豪迈率真的海盗精神。
十六 认识维京人
在理查德的《北欧海盗》一书中提出要对维京人惊醒重塑，维京人带给了我们什么？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维京人不仅仅存在于历史中，他的形象被人们反复塑造。理查德·瓦格纳以一系列传奇故事为题材编成《尼伯龙根的指环》一剧，他的这部作品融合了日耳曼神话与斯堪的纳维亚的神话。作品中有角头盔的形象很受大众欢迎。你可知道，有角头盔可是维京人的形象？1879年，一名瑞典移民到达了明尼苏达州的道格拉斯县，定居在肯辛顿镇。1898年，他宣称自己在田间挖地时发现了一大块如尼石碑（如尼文是北欧的文字），高约0.8米，位于一颗高大的白杨树树根下。不久，斯堪的纳维亚和美国的着名如尼文字学家就宣布，这块如尼石碑是赝品。随后，人们找到了这位农民，他是一位业余如尼文字爱好者，藏有大量有关如尼文的书籍。虽然这只是一个赝品，但是在亚利山德里亚的如尼石刻博物馆，这件肯辛顿石碑仍作为获奖展品展出。另一件轰动一时的事件就是关于文兰地图了。我们在抵达美洲一节中曾经提到了文兰。1965年，耶鲁大学出版了文兰地图，并公开拍卖，据称拍卖价高达100万美元。这是一幅用钢笔和墨水在薄薄的羊皮纸上绘成的世界地图。所表现的旧大陆与中世纪的地图一致，并按习惯在大西洋中绘出一些虚构的小岛。但它还包括了北大西洋上的两个大岛，一个标注为格陵兰岛，另一个标注为“文兰，由不雅尔尼和莱夫共同发现”。据推测，这幅地图是在德国或瑞士绘制的。事实上，这幅地图也可能是一件赝品，主要有以下几个理由：首先，图中的格陵兰被绘成了一个岛屿，但到1902年之前，人们并没有发现它是一个岛屿。其次，北大西洋东部是基于16世纪葡萄牙地图绘制的，而这些葡萄牙地图直到19世纪晚期才受到广泛注意。
最后，芝加哥实验室对墨迹的检验结果显示，其中含有一种最早于1917年才开始使用的钛颜料。但是，像所有的绝妙赝品一样，文兰地图显现出它的威力。1986年，地图上的墨迹在加利福利亚大学再次被进行分析。检测结果为，墨水中仅含有微量的钛，墨水与羊皮纸出现的时间与早前所称的15世纪是吻合的。其实，石碑也好，地图也罢，对于那些相信的人们来说，这些科学的证据并不重要。重要的事维京人的故事太吸引人了，人们愿意用自己的热情去想象。在21世纪，维京人受到大众的广泛关注：含有维京元素的书籍畅销、电视节目受欢迎，人们利用维京元素做广告。当人们决定在约克建造一座新型博物馆，所选的主题是维京人。1984年，该博物馆正式开放，来此参观的游客第一年就超过了80万。随后又斥资400万英镑进行整修。2001年托尼·布莱尔宣布其重新开放，不久就迎来了1200万名游客。如今，人们又仿佛回到了过去，穿越时空来到了10世纪的约克，感受真实的维京时代。对于想寻求更为刺激的维京生活方式的人来说，昔日再现演剧团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他们在今天的欧洲、斯堪的纳维亚和北美洲迅速发展。这些演剧团可以满足人们不同的要求，有些人特别注重细节，有些人只想找个合法的理由痛痛快快地打斗一番。1971年，在不列颠成立的挪威电影和历史剧协会——“维京人”——是成立时间最长的再现黑暗时代的演剧团。他们定期出现在英格兰文化遗址上，在电影和电视记录片中临时出演战斗人员。协会成员被严格划分为不同的等级，如奴隶、半自由民、自由民和贵族。协会有成员600余人。还有些人相信他们就是维京人，或者是维京人的后裔。以至于DNA检测风靡一时。2001年，英国广播公司进行了一项基因调查，从许多地方采集人类的DNA样本。他们主要选取小城镇，被测试者需要将其男性谱系向前追溯两代人，而且这两代人仍与其生活在同一乡村。其目的是为了减少人口流动的影响，并且假定从1066年诺曼人入侵到20世纪之间人口流动的范围并不大。该调查关注的是只有男性才携带的Y染色体。在英格兰，调查组在辨别萨克逊人与丹麦入侵者的DNA是遇到了困难。苏格兰沿海岛屿提供了斯堪的纳维亚人生活的最确凿的证据。在设得兰和奥克尼，60%的男性拥有挪威人的DNA。不过，要在现代居民中建立DNA的传播年谱是十分困难的。这只能表明人们对“维京血统”和“维京基因”的高度关注。维京人的烧杀抢掠留在了人们的脑海中，维京人的不畏艰难、勇于探索也铭记在人们的心中。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印迹的人是伟大的，维京人的故事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