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尔卡交易的商品还包括海盗们从他们侵占的地方运来的俘虏。维京人从海外掳掠的奴隶一般卖给阿拉伯商人，以换取白银。当时，瑞典商人有两条取道俄罗斯向南拓展的主要路径：一条是顺第聂伯河南下到达黑海，即君士坦丁堡所在地的最远端；另一条水路是沿着维斯图拉河，直达德涅斯特河和黑海。还有一条路是从伏尔加河南下，到达里海，并以此为入口，进入阿拉伯世界。为了到达位于俄罗斯腹地的第聂伯河和伏尔加河的源头，瑞典人必须先渡过波罗的海，并且要在第聂伯河和伏尔加河这两条河流间的陆路上进行长途跋涉，为此他们所使用的船只要比—船的长船更小一些，当时的记载将这种船称为“独木舟”，仅“用一根树干制成”。船上有小帆，在顺风航行时，可以作为桨动力的补充，同时这些船也必须足够轻便，以便于在陆地上快捷地拖曳或搬运。瑞典维京人把君士坦丁堡称为“伟大的城市”，也是他们一直觊觎的城市。根据拜占庭的文献和《俄罗斯初期编年史》的记载，公元907年，奥列格率领2000艘船、8万兵力，向君士坦丁堡进攻。征战的路上，一座巨大的山脉挡住了去路。奥列格命令手下的人把船弄到岸上，抬起船身，给船安上轮子。到了顺风的日子，再拉起所有的帆，向君士坦丁堡猛烈进攻。兵临城下时，拜占庭人万分惊恐。最后，奥列格迫使拜占庭订立和约，维京人不但从拜占庭获了96万格里夫纳的贡品，还取得了贸易上的特权，使罗斯商人获得免缴贸易税的权利。公元912年，奥列格死后，留里克之子伊戈尔继位诺夫哥罗德大公。他娶普斯科夫的诺曼公主奥尔嘉为妻，此后开始了留里克王朝700多年的统治。945年他被杀后，由他的妻子摄政辅佐儿子直到964年。伊戈尔之子斯维亚托斯拉夫（945—972年在位）统治期间，罗斯的疆土不断扩大，他先后征服了伏尔加河中下游、北高加索，打通了通往东方的道路，后又联合拜占庭，打败保加利亚，将领土扩张至多淄河口。这样，从公元862年瑞典维京人留里克在俄国建立的留里克王朝，一直统治到1598年，因留里克王族绝嗣，外戚戈都诺夫被推举为沙皇，留里克王朝才宣告结束。
九 走进冰岛
人类从来都没有停止探索未知的土地，维京人也不会满足于他们知道的地方。维京人的脚印曾经留在了北方童话般的世界，一片新的土地被他们发现——冰岛。大约在800年，维京海盗的势力日渐强盛，在爱尔兰等地建立起了殖民据点。与此同时，一个神秘的传说正在爱尔兰流传：一些虔诚的信徒、隐士在北边的大海中找到了一座无人居住的美丽岛屿，并在那里修行。多数人只不过把它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不会有人愿意冒险深入海洋，去寻找一座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小岛。但是天生爱冒险的维京人可不这么想，况且一座小岛对他们而言是莫大的诱惑。然而寻找美丽岛屿的海盗们有的半途而废，有的再也没有回来。在冰岛的《兰德那莫伯克》一书中记载了三位不同的维京航海家在冰岛的探险经历。他们在公元860年前后的时间里，先后来到了一座面积巨大、海岸布满峡湾的岛屿。岛上河谷宽阔葱郁，四周环绕着火山和闪亮的冰河。前两位航海者，一个是挪威人纳达德，一位是瑞典人戈达。在航行中不幸遇到了暴风雨，变化无常的飓风将他们冲到了岛的海岸上。这段传奇般的经历使得冰岛呈现在世人面前。戈达在岛上度过了冬天并沿着3700英里长的海岸线进行了一次环岛航行，然后才返回家乡。他的经历感染了另一个航海者弗洛基。挪威人弗洛基沿着戈达开辟的路线前进，直至来到西北海岸的一处大峡湾。他决定在这里定居下来。初次见面，他们就被小岛的魅力所吸引。海湾中的鱼群熙熙攘攘，弗诺基一行人尽情打鱼、捉海豹，为自己的好运气庆幸不已。不过好景不长，冬季早早来临，海岛向外来者们在展示了它冷酷的另一面。寒冷的风雪使得饲养的家畜纷纷死去，这伙人在饥饿和寒冷中苦撑，而这里的冬天又是如此漫长，甚至在第二年的整个春天，这里也是风雪不断。
心情沮丧的弗洛基站在一座小山山顶，凝望着暮春时节依然封冻的冰面，将这里命名为冰岛。这个名称从此一直沿用下来。终于，海盗们熬到了天气转暖可以出航的日子了，于是立刻跳上船，逃回大陆去。弗洛基恨透了这个地方，回到家乡后，向所有人讲述他痛苦的经历，将岛上的一切都描述得一无是处。但与弗洛基同行的托罗尔夫却认为虽然冰岛天寒地冻，但仍不失为一个好地方，他想人们讲述冰岛物产的富庶，声称那里的每一片草叶上都流淌着黄油。但相信他的人并不多，大家还起了“黄油托罗尔夫”的外号来嘲笑他。10年过去了，在挪威，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贵族青年——英格尔夫和莱夫遇到了麻烦。英格尔夫的妹妹是莱夫的未婚妻，一次节日酒会上，一位海盗首领的儿子醉酒后调戏了英格尔夫的妹妹。不久，醉酒青年和他的兄弟们陆续离奇死亡。死者的继任认定是英格尔夫和莱夫杀害了他们，于是两人被迫逃亡。这时，他们想起了托罗尔夫口中所说的每一片草叶上都流着黄油的好地方，于是架船直向冰岛而去。显然，冰岛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并不坏，两人在岛上躲避一段时间以后，决定正式移居冰岛。英格尔夫回家负责为全家人移居冰岛做好准备，而莱夫则前往爱尔兰筹备一批物资。在维京人的词典里，“筹备”和“抢”是同一个意思。莱夫在爱尔兰四处掠夺，获得了一批物资。之后，莱夫率领船队，带着物资和一些爱尔兰奴隶扬帆北上，与英格尔夫的船队会合后，再次向冰岛进发。船队靠岸前夕，虔诚的英格尔夫向索尔神祈祷，并将高背椅子座抛入海中，请神为自己指路，将它带向适合定居的地方。莱夫却对他的这种做法不屑一顾，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海湾率先靠岸登陆，然后定居下来。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英格尔夫都在待人四处寻找他的椅子座，不过首先发现的，却是莱夫的尸体。原来莱夫定居下来后，驱使爱尔兰奴隶和耕牛一起耕作土地，又很残忍的对待奴隶，最终奴隶们反抗，杀死了莱夫。英格尔夫找到了逃跑的奴隶，为好友报了仇。与此同时，英格尔夫的手下终于找到了椅子座，它被海浪带到了一个满是岩石的地方。这样的土地根本不适于耕种，但英格尔夫还是决定遵循神的指示，在此定居下来。
因为岩石间不断有热气冒出，看上去雾气蒙蒙，于是英格尔夫给这里起名为雾气弥漫的地方，也就是雷克雅未克。直到今天，这里一直是冰岛的首都。在英格尔夫之后，又有许多海盗陆续来到冰岛，他们或者是想得到属于自己的领土，或者是不堪忍受大陆上金发王哈拉尔德沉重的赋税。一时间，冰岛成了海盗们向往的移民天堂。不过好景不长，人口的增加使得土地以及其他自然资源都变得越来越紧张。为了争夺资源，冲突在这些强盗身上不可避免的爆发了。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希望维持冰岛的和平与稳定，希望建立一个“远离国王与犯罪”的乐土。于是经过协商，大家决定延续并发展北欧古老的全体会议传统。公元930年，势力最为强大的酋长们联合成立了阿尔庭，有学者把这个全国性的机构看作是西欧的第一个议会，而且它是自古罗马以来在性质上最为接近自治共和国的一种统治形式。阿尔庭包括一个由36为首领组成的立法团（后来增至48人），这些人被称作“戈狄”，字面意思就是“神圣的人”。戈狄保护各自地区的居民并在阿尔庭会议上代表他们的利益从而换取他们的拥戴，维护自己的地位。每年6月，结束了春季牲畜围捕活动之后，冰岛人都会在一个叫做庭格威尔的地方举行阿尔庭会议。参加会议的代表们带着各自的扈从搭建“棚屋”。会议期间代表们聚集在被称作议会山的山崖下，处理事务，解决争端，听专人朗读冰岛法典，审理诉讼案件并且拟定新的法律议案和修正案。但是冰岛人的这种方式并没有彻底解决争端。于是有人开始向北方更远的地方进行探索。
十 神秘的格陵兰
10世纪70年代的10年间，冰岛出现了很严重的危机。一场可怕的饥馑令整个岛国陷入恐慌。据史书中记载：“乌鸦和狐狸成了人们充饥的食物，一些人甚至将孤苦无助的老人杀死然后扔下悬崖。饿死的人不计其数，而另外一些幸存者则沦为盗贼并因此被处以死刑。”这场饥荒促使那些居住在偏远地区的人开始将目光投向冰岛以外的地方，寻求新的发展机会。很快就有新的英雄人物崭露头角，他将带领维京人以顽强的毅力穿越北海，开拓新的天地。这个人就是红发埃里克。据记载，埃里克总是怒气冲冲，而且脸色过分红润，再加上一头红发，于是就有了“红发埃里克”这个绰号。埃里克出生于公元950年。在挪威人看来，从他的先辈算起，就是个祟尚武力的家族。他常常在盛怒之下伤人，以至于三次被放逐。第一次，他和父亲索尔瓦尔德因杀人罪被驱逐出挪威，流落他乡。在公元970年，埃里克刚刚20出头，他们全家移居到冰岛西北沿海一个岩石密布、令人望而却步的地区。在那里埃里克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为妻。然而不久，他的奴隶造成的一场塌方压垮了邻居的房屋，这家邻居的亲属们杀死了肇事的奴隶，而埃里克又结束了他们的生命。不久，埃里克又被放逐，被迫迁到了更远的布瑞达湾一带。982年，由于跟邻居产生摩擦，两家发生械斗，在混战中埃里克杀死了另据的两个儿子。当地的阿尔庭大会对这起争端进行了裁决并认定埃里克“轻度违法”。埃里克被判处流放3年，必须离开冰岛。埃里克心里明白，不论在挪威和冰岛，他都已成为不受欢迎的人。于是，他决定去重新寻找一片未知的、安全的、更为富饶且他自己能当统治者的地方。其实，他的心里早有打算。大约五六十年前，一位名叫古恩比约恩的水手驾船在挪威与冰岛之间航行时遇到了风暴。大风将他的船吹离了航道，在冰岛以西约450英里处他偶然发现了一块陆地。但他并不打算上岸，因为那里看起来十分荒凉，不适合定居。然而他的这一发现很快传开，人们会经常谈论到这块地方。埃里克买了一艘大船，在船上装载了大量必需品，开始寻找这片神秘的土地。公元982年的夏天，这伙冒险家动身出海。经过长时间的海上漂泊，他们看到了一处被冰覆盖着的海岸。他知道登岸很危险，浮冰是一大阻碍。于是没有停留，继续西行，在一个被确信为巨大岛屿的南端，他们度过了第一个严酷的冬季。接下来的夏季，他们沿着西南海岸航行，终于找到了一处宜人的海湾。那块地方不仅可以防御北极寒风的袭击，而且在极短暂的夏季还长满青嫩的植被，不时还有野花点缀其间，令人不禁想起挪威沿海的景色。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埃里克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和他的手下在这个地方度过了三个夏天。如果他们认真勘察，他们就会发现这里的海滩上有高高的浮木；这里有可以食用的浆果以及翠绿的田地。他们也许还会看到海豹或许北极熊。在这里捕鱼也是一件很方便的事。埃里克将这片地区命名为绿色之岛——格陵兰。他认为取了个好名字就能吸引人到这里来。埃里克回到冰岛后，向很多人讲起了绿色之岛是如何的富饶和美丽，使得很多人对格陵兰充满了想象，他们愿意前往。公元986年，他招募了一支多达700人的队伍，乘坐25艘海船向格陵兰进发，船上满载着家畜和各种物品。不幸的是，他们在海上遭到风暴的猛烈袭击，其中11艘船在汹涌的波浪中沉没或是中途返还。剩下的14艘船载着400人顺利抵达。埃里克大难不死，成了这块土地名副其实的首领。埃里克和他的家人选了一块上好的土地建了一个农庄，农庄附近的一处峡湾被人们称作埃里克湾。一些移民将峡湾附近的草地据为己有，一时间在南部沿海形成了一条长达120多英里的居住带，后来称作“东移民区”。
在随后的14年中，至少有三支规模较小的移民队伍先后到达格陵兰，这些人建立起了“西移民区”。埃里克和他带领的移民逐渐安定下来。在政治体制的设置上，格陵兰人将冰岛视为榜样。早年间，阿尔庭大会的代表们在埃里克的农庄会面。后来，但拉丁教会在位于东移民区两大峡湾之间的加尔达确立了其宗教统治地位之后，一年一度的阿尔庭大会就改在那里召开了。1126年，第一位常驻主教来到了格陵兰。很快教会就成为格陵兰生活中的一股重要势力。由于格陵兰的自然条件恶劣，1261年，格陵兰人比冰岛人提前一年向挪威宣誓臣服，以此换取贸易优惠权。但是随着小冰川纪来临，气温下降时不断堆积的浮冰给格陵兰造成了严重的困难。挪威一度垄断了格陵兰的贸易，但是被浮冰阻塞的大洋航道以及挪威本国瘟疫肆虐，使得格陵兰更加孤立。先前定期靠港的货船已难得一见，1367年从挪威到格陵兰的海上商贸之旅是双方有文字记载的最后一次正式贸易往来。教会也同样放弃了这块地区，1378年后便不再派驻主教。格陵兰似乎完全消失了。大约在1350年左右，在格陵兰发生了一件令人费解的事，这是日后维京历史上一连串难解之谜的开始：生活在规模较小的西移民区的北欧移民，大约有1000人之多，不论男女突然间全部失踪了。他们消失得如此突然和彻底，就像格陵兰从欧洲人的意识中迅速消失了一样。那年，一位挪威教士去调查失踪之谜，但他到达后“没有发现一个人”。他在日记里写道：“既没有基督徒，也没有异教徒，只有一些野牛和野羊。”一代代的人都在探索西移民区的消失之谜，可直到今天仍然无法知道原因。东移民区及那里的三四千居民又继续存在了70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但此后他们也逐渐消失在北方的迷雾之中。1406年，一群冰岛人乘坐的船在海上风暴中被风吹离了航线，偶然到达了那里。不知出于何故，他们在那里滞留了四年时间。1410年，他们起航离开东移民区，这是北欧人在格陵兰留下的最后一个有据可查的线索。从此以后，我们一无所知。
十一 抵达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