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神农架野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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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一只松鼠从树干上往下爬,当它爬到一半的时候,又转身往上爬,跳上了粗大的树枝,将树枝上的积雪踏落了下来。

它也许是闻到了肉香味,从松树上下来,一看,是四位不速之客,又惊慌失措地回去找松果去了。

“好大好漂亮的一只老鼠。”钱小小指点说。

“真是乡巴佬,有这么大的老鼠吗?”长工说,“这是松鼠,专吃松树果子的老鼠。”

“还是老鼠。”钱小小不依不饶地说。

“还说人家是乡巴佬,你自己才是乡巴佬。”娟子咽下一口麂子肉,说,“说什么专吃松树果子的老鼠,松鼠就是松鼠,老鼠就是老鼠。”

“啊,你怎么没有怀孕后的反应了呢?还吃上麂子肉?”长工起哄地说,“快闭上你的嘴。”

余音未落,只听得娟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她转到松树后面哇哇大吐。

钱小小指着长工:“乌鸦嘴,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跟了过去,用手拍打着娟子的后背。

娟子吐完了,顺手在树根旁抓起一把积雪,擦拭着嘴脸,说:“真难受。”

“再难受,也要吃。”钱大说。

“吃。”娟子又抓起一块麂子肉,扑闪着泪花,塞进嘴里大嚼起来。她要与命运抗争,也要同大自然作斗争。

山顶上的风一阵阵刮过,吹得松树枝头“呜呜”的叫唤。山风也把他们上山的热乎气吹散了,他们开始寒冷起来。长工建议:“我们走吧。”

“等会,我还没有缓过气。”娟子说,“你急着去见你丈母娘啊,你急什么急?”

“我哪有丈母娘哩?!”长工回答说。

“七仙女就在那长川里。”钱小小笑道,“好事不在忙中,我们一道去。”

长工说:“你们尽拿我开玩笑,七仙女在天上哩。我上得去吗?”

“走啊。”娟子强咽下嚼烂的麂子肉,说,“不然,有人等得心焦,急着要去婚配,说什么上得去,上不去。仙女一口气就能把你吹上天。”她笑了,一脸的灿烂,“我和钱小小去当一回伴娘吧!”

“是啊,我们沾沾仙气!”钱小小附和说。

长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迈开腿,还是走在前面。钱小小和娟子也跟随在后。钱大收拾土铳,手持大刀踉跄地走在后面。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在这有积雪的山梁上往下走,一步一滑。长工顺手砍下杂木树枝递给娟子说:“把大刀背在背后,拿树枝做拐杖。”

娟子将大刀插在背后,接过长工砍好的树棍,走在雪地里,说:“这就像叫花子。”

长工砍下二根杂树枝分别让钱小小、钱大用作拐杖。他自己也拿起一根,在雪地里探路,一步一滑地顺着山脊,向山梁下走去。

遇上险要的地方,长工停下来,牵扶他们三人先过去,然后,又赶上前探路。

娟子、钱小小、钱大几乎没有走过崇山峻岭,有时相互牵扯着向下走,只要有一个人滑倒,就倒在一堆了。

长工提醒说:“你们不要连在一起,注意脚下踩稳再走。或者拉住树枝,或者看准树干,跑几步抱住下面的树干。千万不要滑到山脊外侧去了,掉到悬崖深渊。”

他们一行人连滑带跑,很快下到半山腰里去了。透过薄薄的云雾,看到一条狭长的山川隐藏在高山里,似乎是高山盆地,四周崇山峻岭,森林茂密。是一处藏龙卧虎之地。长工站在一方岩石上,指点说:

“真是一方山中仙地。”

“看到神仙姐姐了吗?”钱小小问道。

“是哪一位仙女呢?”娟子笑问,“是大姐,二姐,还是三姐,四姐,五姐,六姐?”

“要是七姐呢?”钱小小补充道。

“好哇。”娟子笑道,“七姐早已许配给董永为妻,一女不嫁二夫,神仙也不例外。不要打七姐的主意,那是痴心妄想。”

“我没有说要七姐啊,”长工回过头来,对她俩说,“只要是一个仙女就行,管她几姐呢!”

钱大抬头看天,太阳从云层里挣扎出来,又被乌云淹没,向西偏去了。他说:

“已经是下午时光,大家抓紧时间,在天黑之前,走到山脚下的山川里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落脚。”

“好哩!”长工从岩石上跳下来,说,“我们接着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