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夜不禁嗤笑，她哪里听来的谣言说太监喜欢男人？
“那，那些话又是你林大指挥使应该说的？”子冉歪着头，灵活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洁白的小牙齿咬着粉嫩的下唇，煞是诱人得轻轻白了林清夜一眼。
一时被她娇俏得模样引得心神都乱了，哪里还顾得回她，只剩下呆呆得看着她，周围都散了，眼里只有她一人而已。
“嗯哼！”
女子的轻呼，虽然不至于引人注目，但子冉太熟悉这声音骤然就注视到了，是楼上贤妃正在龙瑾兰怀里，他们似乎准备下楼的模样：“老爷，慢点”娇软的声音如同她的身体，完全依靠龙瑾兰支撑着。
子冉慌忙垂下头装作没看到的胡乱扒拉了两口饭，放下筷子：“我吃饱了。”站起来就往外走。
殊不知背后龙瑾兰雕塑似的脸早就冷若冰霜，简直能掉下冰块来。林清夜更是不识趣，直接追上去：“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我出去转转。”
子冉胸口闷得慌，结结巴巴得答完就朝外面走，熟料刚刚几步，眼前就多了双漆黑的绣飞云靴子。那靴子自然是龙瑾兰的，图案还是子冉绣上去的。她立即退了半步，和近在咫尺的龙瑾兰保持距离。
“带你出来是让你玩儿的？去，伺候夫人洗澡！”
挺高的声音，他倒是镇定自若，子冉和贤妃听完脸瞬间刷的都红透了。
那里贤妃早站不住转身回去，子冉也是咬着下唇，匆匆低着头在众人的注目中上楼。
楼下只有林清夜还在，龙瑾兰不冷不热的看他一眼，咬着牙正欲跟上去。似乎又觉得不合适，转身回头吩咐林清夜：“你陪我走走。”
“是。”
此地虽不是荒郊野外，却仍然在城外。他们今日住下的地方是运州，从这里出去便是长江，沿着江水而下，便是他们所要到达的目的地。所以他们不必进城，只在城外绕着走，便住宿在城外。
黄昏时分城外还依旧算得上热闹，多数是归家的人正在赶路进城，龙瑾兰一路往江边走，林清夜也跟在后面，二人都默默的，无人说话。
江边的渔人正在收卖鱼的摊子，见龙瑾兰带着林清夜过来，当他们要买鱼，便又放慢动作招呼他们：“二位客官是要买鱼吗？看看，我这儿的鱼都是今天才打上来的，新鲜的很，拿回去让厨房做出来，味道很鲜美的！”
听卖鱼的挺会说，龙瑾兰不禁笑着蹲下来看他箩筐里的鱼，并不算多，也不算肥，唯有就是真的新鲜。不禁笑着摇头。
“都太小了！”
“小？”卖鱼的不可思议得笑了：“爷是头次来吧？咱们这江里，这样的鱼已经算大的了！”
龙瑾兰不解，按说此地盛产江鱼，江中水产丰富，鱼怎么会都那么小？
见龙瑾兰不明白的样子，卖鱼的笑了：“不瞒爷说，早些年这江里真是要什么有什么，要多大的鱼都有。就是六七年前天启朝的时候，我还网过几十斤重的大草鱼。可惜如今是不行了，四周的人都要靠卖鱼吃饭，天天网天天网，大鱼没了网小鱼，小鱼长不大就网上来卖，哪儿还有大鱼！”
听他如是说，龙瑾兰不禁看了眼林清夜，反问：“我听说，打渔也有规矩，春天下网，通常不用细网，就是为了留下小鱼。怎么，你们连小鱼也网来吃？”
卖鱼的听完龙瑾兰的话，不禁从头到脚得把他看了一番，指着自己筐子里的鱼：“这位爷，您要是买我的鱼，我就告诉您为什么。您不买，我呀，还得回去！”
“别！”龙瑾兰忙站起来：“买，我全部都买了。你说。”
那卖鱼的并不急着说，眼见着林清夜不情不愿的掏钱出来如数给了，才在鱼摊跟前蹲下去。
“早几年呢，我们都是种田的，在城里种。爷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咱们运州就两样最发财，一样是种地，一样是河运。后来，河运让官府管了，也好，我们给官府干活，照样拿钱。可干了两三年，官府给的钱越来越少，我们就去种地。谁知道，粮税居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后来有一年，河里发了水，官府盖的那破堤坝，让水一冲就变成泥潭子，淹了大半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