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瑾兰无奈的起身将她抱回怀里:“傻丫头,我还在的时候,不会把你给人的,嗯?”
像是明白了这话,又像是不明白,子冉歪着脑袋陷入思考,她好像没有完全能理解龙瑾兰的逻辑。
“二哥,其实,子冉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辽王。”云翳觉得,有些真相,该说出来了。那些因为她的嫉妒而被掩藏的真相,或者她从未故意,却最终害了子冉。
“我知道。”
龙瑾兰拍打着子冉的背,她已经有些疲惫得打着瞌睡,模样很是可爱,在她那张干净的脸上并没有不和谐。
“还有贤妃,子冉从来没有推过她。王爷找到证据,贤妃使用迷魂香太多导致怀孕后胎儿不稳,她知道胎儿早晚会掉,所以才利用机会,想除掉子冉。还有,其实,我一直在想,蓬莱阁为什么会给子冉治病,他们从来都不管不相干的人,就连二哥你当初,也是李舜成将军拿自己的阳寿才换回那枚药丸!”
“云翳。”
龙瑾兰打断了云翳继续猜测:“我都知道。”
他的平静,在云翳的预料之外,却并不那么突兀:“之所以把子冉送到诏狱,就是为了保住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没想到母后竟然会我查到过关于栗可儿身份的问题,但她一直在暗中阻挠并且有和鞑靼联系的痕迹,所以我在等。可是我没想到等来的结果,却是害了子冉。”
“或许,我太不懂得决断,才是子冉受伤的缘故。到了蓬莱阁,他们突然变化的态度我也很意外,但是我想起了一件事。”龙瑾兰低头看了看子冉:“如果,她的年龄是假的呢?子冉根本不是十六岁,而是十九岁,她三岁那年,我见过她,因为她曾经陪着我到蓬莱阁,那会儿,她在李舜成的马上。我记得很清楚,她手掌心有一颗红痣。后来我仔细看了她的手心,有受伤的痕迹,应该是进宫后没有的。而且,蓬莱阁虽然不愿意说,但是无缘无故给人治病,只有一个可能,此人对他们有恩,或者此人家族对他们有恩。在我的了解中,只有李舜成一人而已。”
“所以?”云翳讶异得站起来:“子冉是李舜成的女儿?”
“这件事,林清夜知道。”
龙瑾兰淡淡的笑了,这个消息,他知道得太晚,他后悔过,后来又想,也许,不必后悔。
“他知道?”云翳愤愤的,林清夜不告诉她!
“只是他也不敢确定,因为他送过子冉一只她小时候玩儿的娃娃,但子冉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让子冉的父母去高丽,就是为了找到李舜成,因为只有他知道,子冉到底是谁,是商子冉,还是李子冉。”
“李舜成在高丽?”
这更令云翳意外。
“他会来的。”
龙瑾兰低头,凝视着怀中沉睡的子冉。
那日夜里,子冉睡得有些不安稳,时不时的睁开眼睛,龙瑾兰是整夜未能入眠,只不停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入睡。
“兰儿!”
清晨时,子冉醒来就不肯睡下去,两条胳膊紧紧勾着龙瑾兰的脖子,明亮的双眸无辜得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在说:“别扔下我。”
“不会的。”龙瑾兰轻柔的笑着抚摸着她的脊背。
马蹄踏在地砖上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清晨,龙瑾兰微微睁开闭着的眼睛,子冉从他怀里看上去,正与他的目光相遇,那片刻,她调皮得笑起来。龙瑾兰亦是笑了,起身,为她穿好衣裳,带着她出门。
那声音越来越近,近到林清夜和夏言也匆匆套着衣裳出来,看到龙瑾兰二人的眉端迅速收紧,林清夜不自觉的向腰间那柄特殊的金锏。
“陛下万岁!”
门外是王德江的声音,夏言听到立刻蹙紧眉端悄然瞥了眼龙瑾兰,他只低头朝着子冉,几缕青丝遮了面容,分不清情绪。林清夜本能得向龙瑾兰的方向收缩阵线,将他们隔开在打开的门前。
龙锦溪、夏语,王德江,分别进门,夏言没动,林清夜没动,连云翳的表情都冷静的令人意外。然后龙锦溪的目光在迅速得掠过几个人后落在林清夜后面,龙瑾兰身边的子冉身上。
“子冉!”
他兴奋得唤了一声向前快速走去,林清夜彻底将子冉遮挡在身后,金锏随时可能脱手而出。
“兰儿”听到有人叫自己,子冉却抱住龙瑾兰的腰身,害怕得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在龙瑾兰身上。
“清夜,让开。”龙瑾兰的命令平淡的令人窒息,也正是因为如此,林清夜听命得朝旁边闪开,把子冉和龙瑾兰露出来。
“子冉!”龙锦溪完全当做没看到龙瑾兰,几步冲到子冉身边毫不犹豫得将她从龙瑾兰怀里扯出来:“子冉,子冉,你还活着!真好,太好了!”说着不可抑制得抱住子冉。
“兰儿”子冉挣脱了几次没有用,只得可怜兮兮得看着龙瑾兰,然而龙瑾兰只是笑着看她,这次把子冉惹急了,她张开嘴毫不犹豫得大哭起来,一边哭嘴里还一边喊着:“兰儿兰儿呜呜呜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