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求子的方法,我还听说过一些更恐怖诡异的法子。
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小桃突然给我打电话,平时在她酒吧上晚班的工读生,发生了点意外,不能去上班,偏偏这天夜里,酒吧客人太多实在忙不过来,让我赶紧去江湖救急。在这种危急时刻,身为好姐妹,那就是为了挺身而出存在的。
我才不会承认,酒吧上夜班的调酒小哥羽毛颜值爆表,还有一个做健身教练的好基友,简直就是腐女杀手,有这种近距离围观的机会,简直不能错过。
这事如果让小桃知道了,她很可能会跟我友尽,所以,我今天讲述这个故事,还是冒着很大风险的。
好吧,言归正传。
关于这个恐怖的求子故事,是羽毛讲给我听的。讲的是他之前工作酒吧的客人D身上发生的事情。
D和妻子G是大学同学,年少相恋,意切情真,二人在学校里就已经互许厮守终身的诺言。所以两人的结婚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唯一的问题,就出在二人婚后迟迟不能生子这件事上。
G也是年轻时尚的女性,为了工作付出了不少。当时她曾经怀过一次孕,但是那时恰好工作繁忙,压力劳累导致孩子流产。这次事件,对G的身体也是个严重的伤害,那之后,G再也没有怀孕过。
D可能早已经放弃生子的念头,反倒安慰G,即使没有孩子,只要夫妻两个能好好过日子,那就比什么都强。时间一晃就过了七年,这一段好爱情,也到了关卡。夫妻两人感情的变淡,慢慢的疏远,都是外人看不到的。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婚姻到底有没有问题,也只有夫妻两个自己知道。其实D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G之间的交流,就只剩下简单的衣食住行,甚至都不会问一问对方的工作,许多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都是明早吃什么早餐,该交物业费了,顺路去保养一下车。
除此以外,他们宁愿各自安静的呆在一个角落,对着手机或者电脑,沉默的寻找着自己心理上的宽慰。D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冷暴力的一种,他只知道,这种冷淡并不只来自自己,他不只一次想过,他们会这样沉默到某一个无法忍受的时间,然后客客气气分手。
当然,这只是D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G在想什么,大约也没有想到,对于一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而言,或许这种冷漠,只是手足无措,只是无计可施。
直到有一天,G突然向D提出,我们生个孩子吧。D愣住了,他们已经背对背睡在床上很久了,生个孩子?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那时,D并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G为挽救他们的感情所作的最后努力。
但是,男人与女人完全不同,D觉得爱情消逝,不如就这么平淡放手,他没有响应G的提议。但G却似乎要将感情进行到底,她开始注意作息,健康饮食,锻炼身体,甚至有些执拗的要求D必须要配合,他们一定要有个孩子。
妻子突然其来的强势与压迫,让D在那个家里喘不过气来,他开始在酒吧打发时间,躲避那个已经变得很陌生的妻子。但G还是怀孕了,怀孕让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常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眼中死气沉沉,她也不再喜欢吃烹调精致的东西,改为大量的生食,她成天神经紧张,弓杯蛇影,任何一个靠近她的人,都能引起她的尖叫来,在她眼里,似乎所有人都想要她未出世的孩子。就连G自己的母亲,也受不了这变得陌生的女儿,在几次三番被G无故责骂之后,哭着回了老家。
D简直要窒息了,可是面对怀孕的妻子,又有些可怜她。直到,他发现了G的一个秘密。
从G告诉D自己怀孕之后,D就住进另一个房间,因为一进到卧室,G就会歇斯底里的尖叫,所以,他已经好久没有回过他们的卧房了。可是那天下午,D下班时,发现妻子不在家,卧室的门开着,里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也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只有床头柜的位置闪着绿色幽光。
D非常好奇,进屋打开床头柜,看到一个外头包着奇怪布片的东西,布上画满了暗红的奇怪符号。D好奇的打开,发现那是一个玻璃罐子,里头装着居然是一个未足月的胎儿,胎儿被泡在暗红的液体中,发出腐臭味道,那胎儿还睁着一双黑洞样的眼睛,呆呆地望着D。D几乎是立刻冲进卫生间吐了出来,这时G也回来了。
夫妻俩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最终D大失所望,搬离了家。又过了几个月,他接到岳父母的消息,妻子不行了,正在医院抢救。D匆匆赶到,却见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对劲。D还以为自己没有赶上,便妻子暂时还算稳定,他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妻子面色苍白,就像已经不在人世一般。
岳母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地问,G怀孕的事情,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D不明白岳母的意思,又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妻子,那明显高耸着的腹部,和一段时间以来的奇怪反应,更是摸不着头脑。这时岳母告诉他,刚才医生又替G做了两次详细检查,她根本就没有怀过孕,也没有任何其他病变,为什么显出了这样怀孕的形态,就连医生也说不清楚。
D一下子想到了床头柜里那个瓶子,他把这件事情悄悄告诉了岳母,岳母脸色一下子白了,匆匆去了他们的家。之后是怎么处理的那个瓶子,D并不知道,但是G还是慢慢的恢复了健康。
后来,他们夫妻还是平淡沉默的分了手。在分手之前,D终于知道G的身上为什么会发生那种怪事,G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于是,她回了趟老家,找到了家乡会施送子术的巫婆,她不只将那个死胎放在自己的卧室里,还为了求子成功,吃下了胎儿的尸体。但那并不是真的孩子,而是一个鬼胎,用母体的血肉饲养最终长大。唯一的禁忌,就是不能被别人撞破。D那次的好奇心,意外撞破了法术。
也许这就是天意,他们终究无法挽回这段婚姻。
“可是G还是给D留下了东西。”羽毛这样告诉我。
“什么?”
“那个鬼胎。G离开了,可是那鬼胎却一直跟他的父亲生活在一起。”
“别吓我啊。”我皱眉看他。
羽毛告诉我其实他偶尔能看到一些东西,他发现离婚后的D总是不停在活动自己的左肩,问其原因,就说是左肩非常疲劳,不活动一下,就会感觉酸疼不适。D并不知道,其实,在他的左肩之上,坐着一个孩子,面色苍白,眼睛只有两个黑洞。
羽毛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D,但他怀疑,其实是D也是能感觉到那个孩子的存在。那孩子十分爱他,坐在D肩头时,就拿脸贴着D的脸颊,而D也总下意识的抚着那个孩子的腿,虽然看来只是在揉着自己的肩,但每次抚着肩的时候,脸上就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或许他们真的有父子的缘分。”羽毛这样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经过敏,我看到羽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