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写这个故事开始,受到了许许多多身边好友们的帮助,他们不只慷慨地提供了他们的故事,还热衷让我参与进他们的奇遇里,最开始时,我受宠若惊,现在……
“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没事打听这些没劲的事情。要是打听了,你就别害怕。”老顾对我此时精神紧张的表现嗤之以鼻。
“你够了没有?薇薇现在需要别人安慰,你懂不懂啊。”若溪骂道。
“怎么?她这纯属自找,还得让我安慰她?”老顾用力把烟掐灭在烟缸里,又取出一枝来点上,我看的出来,他还是有点担心我的,吸烟的频率比平时快了一些。
“你们不要吵了。这不是还没分清,到底是她写故事入迷产生了幻觉,还是间歇性神经病又发做了。你们有什么好吵的啊?”虫子非常不耐烦地摆摆手。
“当然不是幻觉,也不可能是间歇性神经病。”我可不高兴了。
“那你叫我们来干吗?”虫子问我。
“零点的时候,我要你们陪我一起站到阳台上。”我压低了声音。
跟往常都是朋友们主动来找我不同,今天是我把大家给召唤到了一起。因为,这一次发生怪事的,并不是我的朋友们,而是我自己。
我的心情十分沉重,堪比小长假结束后第一天上班时的感觉。我有时会想,幸好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不然,每天每天听到那样的故事,大概三观早就得碎的粘不起来了。当然,我有没有三观这种东西,也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话题,但不是现在应该讨论的。
“阳台?”
“我们一起?”
“你确定不是天台?”
他们三个明显一个比一个更惊讶。
“相信我,只要相信我。”我坚持。
“好吧,去阳台是吗?”
我家的阳台并不大,几个人挤在里头,看上去十分怪异,幸好,我家楼层不低,又是深夜,否则被路人看到,一定得吓一跳,以为在这间屋子里,有神经病人正在集会什么的。不过,要是现在被看到,大概人家会给吓死,还以为是一群吊死鬼在排队等投胎这样子。
可是我必须得让他们跟我一起确认。
时间已至零点……
一阵大马力摩托车的响声从街上传来。
“听来了吗?”我忙问。
“摩托车声有什么奇怪的。”老顾朝我翻个白眼。
“你们看。”我立刻又指街上。
街上一片漆黑,没有车也没有行人经过,只能听到摩托车响,却没有摩托车驶过。
老顾一皱眉,几乎趴到了窗户上,他左看右看,一直到摩托车驶过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不见,也没有看到任何一点中摩托车有关的踪迹。
我什么话都没说,我想他们已经明白了我的处境。
我们回到屋子里,我的朋友们望着我,沉默。我不知道此时是不是应该得意,我终于也有让这群奇葩们无言以对的一天。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实在没什么得意的。
最终,还是若溪圆圆瞪着她那双漂亮的喵星人一样的眼睛,用那种又是震惊,又是惊喜的眼神望着我,说:“你见鬼了。我们见鬼啦。”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不可能指望他们会正常一点。
老顾作为一位警务人员,其实完全不应该相信这些,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他拿出自己平日审讯时的态度,开始询问我问题。
在我听来,他的问题非常没有意思,如果按我以前的习惯,我是理也不肯理他的。不过,见他们都瞪着一双好奇地眼睛望着我,我觉得不讲一讲故事,明显对不起我这个故事主人公的高大上身份。
我是个常熬夜的人,这习惯,不管是不是我的朋友,似乎都非常了解。其实写个鬼故事什么的,最适合就是深更半夜时候,一个人呆在关了灯的房间,看着窗外树影摇曳,这种意境多么切合。
我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一直也没出什么问题。
十几天前的一个深夜,我写故事的灵感如同一条时段时续的灰线,正在小心翼翼寻找思路,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摩托车轰鸣声,听起来那就不是寻常的摩托车能发出的声响,像是加大马力的改装车辆才能发出这种赛车时才能听到的轰鸣。
我没当回事,想想,也可以理解,任谁有这么一辆不知道是否合法合规的车,想要出来驾驶,就得想点别的办法,比方说半夜出来跑几圈过过瘾什么的。现在想来,当时的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觉得这车声有些异常,是在它每天零点准时打我家楼下驶过的第七天,那一天,外头下着倾盆大雨。我难得很早睡下,却又被狂风暴雨吹打窗户的声音吵醒,一想到外头阳台没有关窗,我还晾着衣服。虽然非常不想,但我还是咬牙爬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看了一眼时钟,差一分钟就到零点。我去阳台关窗户、收衣服。此时正好是零点,那个车声又响了起来。我其实心里有点烦,平时不睡觉还不觉得,可真要睡着了,突然听到这么吵的声音,一定是会被吵醒的。这个车手,是不是太没有功德心了。
我这样想着,探头去看了一眼窗外,也想看看到底是辆什么样的车子。但,让我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我分明听到那阵车声的方向是正直穿过我的窗前,我没有看到车子,马路上甚至连个行人都没有。我震惊极了,居然伸手拉了窗户,探身出去看。我住的房间在三楼,前面有一个小小的绿化带,然后就是马路,我的视力虽然不是非常好,但就那么不到100米,马路也是双向单车道,看清一切根本就不是难度。
没有车这件事情,真的吓坏我了。等反应过来时,我赶紧关窗,缩回卧室,顺手连阳台的门都给锁住了。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已经渐行渐远的车声,居然又反回来了,我甚至听到,那车声离我的楼更近,我相信,那车声直接就开进了楼下的绿化带,而且还转了几圈。
我知道,不管他是谁,他都发现我了,虽然在我眼里他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