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悦读MOOK(第十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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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书海巡游(1)

警惕工资非洲水平,生活水平欧美标准

我国一些城市的消费水平愈来愈高。

人力资源服务结构ECA去年的调查结果是,继东京、名古屋等四个日本城市后,我国的北京、上海、香港成为亚洲生活消费最昂贵的城市。这三个城市分别从上年度的全球104、111、98位,飚升到26、28、29位。在被调查的亚洲城市中,中国城市占了前十名的半壁江山——北京、上海、香港、深圳、广州。此外,天津等十个城市也排进了前三十名。

专家们认为,考虑到近年来中国房价的急剧飚升,在未来二〇一〇年的排行榜上,中国很可能会独霸亚洲。消费水平在迅速提高,而广大群众的工资水平并没有同步提高,这是一种极不正常的现象,一些人将其概括为:“警惕工资非洲水平,生活水平欧美标准”。

坚持公平原则和人道精神

许多中国民众意想不到的是,今天的俄罗斯仍然坚持公平原则和人道精神。

俄罗斯任何人,哪怕是外国游客遇到了意外,被送进医院,都不必付押金,能立即获得救治。在俄国人看来,病人因无钱而被拒绝治疗,是匪夷所思之事。俄罗斯居民的住房实行无偿私有化,人均十八平方米以下的部分无偿转给个人,十八平方米以上部分也只交很少的钱。

俄罗斯政府三分之一的财政预算用于教育、医疗、救济等公共设施的建设,维持社会保障体系,关怀弱势群体的救济项目有数百项之多。

俄罗斯的公立小学到公立大学费用全免,国家还为学生提供免费课本。为保护学生安全,学校设有保安人员,费用全部由国家承担。医疗保健制度也是当下俄罗斯的一个“亮点”,俄罗斯规定,医院不得经营药房或药品销售,俄罗斯公民和已获取长期居留权的外国公民,在公费医疗上享受同等待遇。

要直面地方政府的债务危机

一些专家呼吁,我们已经到了要直面地方政府债务危机的时候了!他们担心,四万亿元投资和九万五千亿元银行天量信贷,会落下地方债务危机这个后遗症。

我国目前还没有一项权威的统计对地方政府的负债情况进行公布。而就一些研究机构的统计显示,到二〇〇九年五月底,全国地方政府的负债超过五万亿元。至二〇〇九年底,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贷款余额(不含票据)约七万二千亿元,这个数字已占到二〇〇九年全国GDP的近四分之一,是全国外汇储备的近百分之五十。

专家们认为,如果地方政府债务规模和财政支出压力过大,导致地方政府财政运行愈加混乱,难保债务风险最终不转化为新一轮金融危机。

中国的建筑为何短命

住建部副部长仇保兴最近透露:中国是世界上每年新建建筑量最大的国家,但这些建筑只能持续二十五至三十年。而英国建筑的平均寿命达到一百三十二年,美国的建筑平均寿命达七十四年。

中国建筑的短命是什么原因呢?

二〇〇九年七月,住建部在一系列房屋质量悲剧之后,对全国三十多个省中九十多个城市的一百八十多个建筑进行了抽查,得出的结论是,96.1%的建筑工程合格。一些专家认为,如果这一结果是真实可信的,那只能说明造成中国建筑短命的唯一原因是:地方政府的随意拆迁。

收入分配改革若不能提高中低收入者水平等于空谈民众翘首以待的《关于加强收入分配调节的指导意见及实施细则》,发端于二〇〇四年,至今仍未面世。据说这份细则中,提出通过税收手段主要是个人税收来调节收入分配。可是,十二年间,政府财政税收累计增长五点七倍,而城市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累计增长一点六倍,农民的人均纯收入累计增长一点二倍。可见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提高依然十分有限。

温家宝总理在接受采访时曾透露:我国中低收入者占总人口的大多数,其中低收入的大约二亿七千万,困难群体大约有一亿。收入分配改革若不能提高如此庞大群体的收入水平,无异于空谈。

解放初的周扬

徐庆全

周扬曾是文艺界的最高领导,被称为“文艺界的沙皇”。可是,一九四九年,他开始领导文化工作时处境并非如外界想象那样。从徐庆全发表在《历史学家茶座》上的《毛泽东对周扬的两次批评》一文,可以看到中共中央高层抓意识形态和文艺工作的种种情况,现摘录如下——自一九三七年十月周扬与毛泽东有了接触后,他对毛泽东的情感逐渐由服膺到崇拜。如在延安时,他就曾对周立波说过“我们找到了自己的领袖”这样的话。

一九四六年,周扬在他编的《表现新的群众的时代》一书的“序言”中更加明确地说:自己愿意做毛泽东思想的“宣传者、解说者、应用者”。此后,直到“文革”前夕,周扬一直是这样做的,也被文艺界称之为“毛泽东文艺思想最权威的解释者”。

按常理来说,周扬这样服膺、崇拜毛泽东,毛对他的工作应该很满意。但实际情况却是,毛泽东对周扬在文艺界的工作有诸多不满,对他曾有多次批评。

一九四九年后,周扬担任了文化部副部长兼党组书记并兼中宣部文艺处处长,稍后,又任中宣部副部长。在新中国成立最初的几年里,虽然名义上说是周扬挂帅文艺界,但周扬在文艺界的地位,显然并没有像后来那样稳固。这里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当时任毛泽东秘书并担任中宣部副部长的胡乔木,对文艺工作抓得很紧。

文艺界的很多工作,事实上大都在胡乔木主持下进行。

胡乔木当时除担任毛泽东的秘书外,还担任中宣部副部长兼秘书长。从后人的回忆来看,在当时,“中央宣传部在组织上有一个人们难以相信的现象:陆定一名义上还是正部长,但是党中央派胡乔木以副部长兼秘书长的名义主持中宣部工作。正部长陆定一每次都出席胡乔木主持的‘部长办公会议’,陆定一在部内的工作由胡乔木分配”。可见,胡乔木的权力是非常大的。

至于当时的文艺工作,情况也大致相似。胡乔木在前台,而周扬只专注于文化部的工作。当时在作协工作的张僖,就有这样的感受:

那时,周扬虽然是文化部的党组书记,但不大过问作协的事情,胡乔木管作协。冯雪峰是作协党组书记,严文井任秘书长,还有邵荃麟。周扬当时担任文化部的副部长,主要精力在文化部。

所以,当时我跟周扬接触不多。(1999年2月25日采访张僖记录)

胡乔木与丁玲的关系一直很好,无论在延安还是在河北。对此,丁玲对胡一直是有好感的。一九四八年前后,丁玲在河北时,周扬愿意与她一起工作,但丁玲征求胡乔木的意见时,胡却明确表示,丁玲“不必去做文委的工作,不合算,还是创作。”而在胡乔木主抓文艺界工作时,丁玲担任中国文联党组副书记,并担任全国文联机关刊物《文艺报》主编和中央文学研究所所长。一九五一年初,丁玲又接任周扬的中宣部文艺处处长。丁玲放弃了创作,与胡乔木配合很好。当年文艺界很多人,都感受到了胡、周、丁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文艺整风是在批判电影《武训传》的声浪中拉开序幕的。文艺整风的目的,是乘批判《武训传》之东风,借轰轰烈烈的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与“三反”运动之声势,用群众批判和自我检讨的方式,进一步净化文艺思想,树立毛泽东文艺思想的权威。

在整风开始之前,从一九五一年九月二十四日开始,中宣部召开了八次文艺干部座谈会,对文艺工作状况作了估计。中宣部呈交中共中央的报告认为,“文艺工作的领导,在进入城市后的主要错误是对毛主席文艺方针发生动摇,在某些方面甚至使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思想影响篡夺了领导”。它的首要表现是“迁就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放弃思想斗争和思想改造工作,缺少对思想工作的严肃性”。“在与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文艺家的合作当中,表现无原则的团结,对他们的各种错误思想没有认真地加以批评,认真地提出改造思想的任务。不少小资产阶级的文艺家任意曲解毛主席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拒绝改造思想,拒绝以文艺为政治服务,要求文艺更多地表现小资产阶级的生活和趣味。他们认为今天文艺例如电影)的主要群众是小市民,应多迎合小市民的趣味。他们反对以工人阶级的先进思想去改造和提高小市民,而要求将工人阶级的先进思想降低到小市民水平。而党的文艺干部在这种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思想包围下,有许多人随波逐流,表现自己的立场是与他们一致的或接近的。

……因为这样,就降低了党对文艺作品的要求,放任了文艺作品中的错误倾向和粗制滥造现象,而没有把认真地审查电影剧本及影片,审查文艺出版物和戏剧音乐节目,当做重大的政治责任。因为这样,就产生了电影《武训传》的摄制、放映和宣传,就产生了对于《武训传》的反动宣传的丧失感觉,就产生了在毛主席指出《武训传》

的反动性以后对批判《武训传》的怠工。”

文艺工作者中则普遍存在着脱离政治、脱离群众和严重的自由主义风气。报告还明确地说:“周扬同志应对以上现象负主要责任(周扬同志作了详细的自我批评)。”

其实,文艺界人士都知道,文艺界的事情是胡乔木在前台指挥、丁玲紧密配合的。现在乔木无事而周扬则必须承担责任。

文艺界整风由胡乔木、周扬和丁玲领导进行,而丁玲则担任了“北京文艺界学习委员会”的主任。整风还未开始,周扬已经要“自我批评”了,整风开始后,周扬还怎么领导别人?据张光年回忆:“在文艺整风期间,乔木在丁玲合作下,直接主持文艺界整风,使周扬处于无所作为的局面。”

张光年回忆中的另一个细节,也可以说明当时周扬的处境。文艺整风时,张光年受到了批评,并被要求写出检讨,他去找周扬,希望得到理解:

在大会检讨之前,先是在东总布胡同的文联党组扩大会批评我,批得很厉害,我就想到周扬那里去诉苦。他却对我讲:“你知道丁玲怎么批评我吗?批评我重才不重德。”这里“德”指的无产阶级立场。我问他怎么看。他回答说:“我看还有些道理。”我一听,十分生气,起身扭头就走。

周扬对张光年的“诉苦”无动于衷,并将丁玲对自己的批评坦言相告,实际上是以隐晦的口气,表达了自己“处于无所作为的局面”。而周扬要挨毛泽东的批评.也顺理成章了。

既然无所作为,周扬就不得不离开文艺整风的领导地位。那时,正好全国在进行轰轰烈烈的土改,中央组织一些干部下去了解土改情况,周扬决定到湖南常德参加土改。十月九日,周扬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请毛泽东为滁州专区文工团题字。

信的结尾,周扬写道:

我俟文艺干部整风学习告一段落后,即去中南区参加土改……我争取下月走成。心中有许多话想和您谈,您什么时候有空,请电话叫我。

毛泽东同意周扬的请求,要他在“动身参加土改的时候,可找一时间一谈”。想来,周扬的“许多话”中,向毛泽东检讨肯定是内容之一。所以张光年才有这样的回忆:

毛主席批评他很厉害。把他叫到中南海,回来后情绪恶劣。我问他,他多的没说,只是感慨地对我说:“批评我政治上不开展。”我很不理解。

周扬挨了批评后,大约在一九五一年十二月,便到湖南常德参加土改。第二年年初筹备第二次文代会,开始的工作就由胡乔木来主持。

在文艺界处于无所作为境地的周扬,命运很快就出现了转机。就在周扬到湖南后不久,便被毛泽东的电报召回了北京。

事情的起因是,一九五二年初,胡乔木主持筹备第二次文代会,同以往一样,毛泽东对这次会议很重视,但是,胡乔木的一个做法则引起了毛的不满。张光年回忆说:

乔木把林默涵、我、袁水拍找到他家,谈大会的报告,谈了两三次。要求文字讲究,简练,批评尖锐(实际上他自己已经起草了)。他主张取消文联,按苏联的文艺制度改,将当时的文学工作者协会、戏剧工作者协会……改成各行各业的专门家协会,他主张作家协会会员要重新登记,长期不写东西挂名者不予登记。我们都很赞成。快开会时,乔木向毛主席汇报,毛主席对其他没说什么,但对取消文联发火了。他狠狠批评了乔木一顿。说:“有一个文联,一年一度让那些年纪大有贡献的文艺家们坐在丰席台上,享受一点荣誉,碍你什么事了?文联虚就虚嘛!”就因为这件事触怒了,大会报告也气得不看了。他认为取消文联,不利于团结老一辈文艺家。这样一来,就不让乔木管,赶快打电报要周扬回来重新筹备二次文代会。

这次突然的变故,改变了周扬在文艺界无所作为的局面。此后,胡乔木对文艺界过问得越来越少了。一九五二年四月,周扬又兼任中宣部副部长,直接走到了文艺界领导的前台。试想,挨了毛泽东批评的周扬,如果没有这次意外的变故,他以后或许就不会成为“文艺界的沙皇”了。

走出监狱的周作人

张高杰

写得一手好文章的周作人,由于政治上的变节,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在一九四九年走出监狱后,长时期作为“专政对象”生活在北京。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知识分子在一九四九》一书介绍了有关情况.现摘录如下——周作人是一九四五年十二月因汉奸罪被逮捕入狱的。

一九四九年一月,南京解放前夕,暂由李宗仁任代总统的国民党政府决定疏散监狱在押人员,有期徒刑的犯人可以担保释放。周作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重新获得了自由。

一月二十六日,周作人走出了老虎桥监狱,到近地的友人马良骥家住宿一夜,第二天,即由尤炳圻父子陪同,乘火车去上海。那时北平已被解放,南京、上海仍控制在国民党手中,兵荒马乱,京沪之间不能通车,他一时无法回家。尤炳圻是钱稻孙的学生,对日本文学很有研究,或者说也是一位“日本通”。他曾留学日本,在抗战期间,他与周作人和钱稻孙一样,未能保持气节。周作人“落水”后,他也附和当上了伪北京大学文学院的秘书,成为周作人的部属;一九四一年周作人率东亚文化协议会代表团访问日本,尤炳圻亦是成员之一。侥幸的是,战后的尤炳圻并未被当作为汉奸对待。周作人被关进老虎桥监狱后,尤炳圻曾经给他很多的接济和帮助。

这次尤氏父子找到周作人,是想把他接到上海自己的家中。

周作人与尤氏父子乘公共汽车到了下关,那时南京城内已经很乱。当日又有国民党的兵从浦口退下来,所以下关一带更是混乱。据周作人后来回忆,他们进了车站,看见有一列火车停在那里,就拥了过去。车上早已挤满了逃难的人,周作人是被尤氏父子从窗户拉进去的。上车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座位,安顿周作人坐下,尤氏父子只能站着。已经六十五岁的周作人这一回真切地体验到了“逃难”的痛苦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