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悦读MOOK(第十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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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书海巡游(10)

一九八八年,由于古董店经营上的困难,查尔斯不得不提前将手里的三只兽首,以略低于苏富比第一次拍卖兽首的成交价转让给一个英国古董商,多年后,当圆明园兽首以单件价数百万、千万元人民币在香港成交时,这位第一个想利用铜兽首赚钱的古董商摊开双臂、不无遗憾地说:“也许上帝是公平的,还是让中国人去赚中国人的钱吧!”

至今,圆明园十二生肖铜像,有五尊回归中国大陆,它们分别是牛、虎、马、猴、猪。其中牛、虎、马、猴均由台湾寒舍集团以共计约六百三十万港币首次从国外购回,后由大陆保利集团和澳门何鸿粲先生以共计九千六百四十万港币拍得;花费最低的是自始至终与寒舍集团毫无关联的猪首,由何鸿粲先生以六百万港币的价格从美国直接买回捐赠。

对于圆明园十二生肖铜像的拍卖,中国文物界的两位老前辈却始终表现出难得的清醒。国家《文物保护法》的主要起草人之一、中国文物学会名誉会长谢辰生老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气愤地说:“一个铜马首,就六千万港元,开什么玩笑?该回归的要回归,但回归的渠道不一定是买……是到了该刹车的时候,以后此类事情也不要再干了!”

国家文物局专家组组长、中国着名的古建筑学专家罗哲文说:“作为庞大的圆明园建筑无数构件之一,大水法中的十二生肖本身价值并不重大,其工本、工艺等并不特别,价值顶多几十万元人民币而已。它们的价值,不是经济和艺术价值,而是政治价值,因为这是侵略者的罪证。

将当年以强盗行径劫掠的中国文物用天价拍卖,无异于敲诈,既可鄙,也可耻!”

接二连三的圆明园兽首天价拍卖,一惊一乍、没完没了的神经刺激,也让国人从狂热的“回归”炒作中逐渐趋于冷静,不少人开始思考:晚清以来,中国被抢、被盗、被走私出境的珍贵文物数以百万计,而且其中绝大多数文物的真正价值都要比圆明园铜兽首高得多,假若都像这样买下去,不说国人的颜面全无,恐怕穷尽国库民仓也难以全部赎回。同时,许多头脑较为冷静的学者纷纷提出疑问:这一场场拍卖闹剧后面的炒作者是谁?得利者又是谁?

圆明园的十二生肖铜像

圆明园海晏堂十二生肖兽喷泉时钟成器于清朝乾隆年间,由意大利传教士郎世宁(GiuseppeCastiglione)主持设计、法国人蒋友仁(R.Michel.Benoist)监制、清宫廷匠师制作。

据考证,当年十二生肖铜像呈八字形排列在圆明园海晏堂前的一个水池两边。南岸分别为子鼠、寅虎、辰龙、午马、申猴、戌狗。北岸分别为丑牛、卯兔、巳蛇、未羊、酉鸡、亥猪。

池正中是一个高约两米的蛤蜊石雕。这些肖像皆兽首人身,头部为铜质,身躯为石质,中空连接喷水管,每隔一个时辰(两小时),代表该时辰的生肖像,便从口中喷水。每到正午时分,十二生肖像口中同时涌射喷泉,蔚为奇观。

一八六〇年和一九〇〇年.在分别经历英法联军和八国联军两次洗劫后,圆明园毁于大火,十二生肖铜兽首下落不明……

+我国五分之一的土地已成了沙漠

韶华

前几年,只是听说北方一些省份会受到沙尘暴的侵袭,如今全国自南至北许多地方都尝到了沙尘暴的滋味。据了解,我国百分之二十的土地已经成为沙漠,仅上世纪九十年代,沙漠化土地增加了一万多平方公里,受其影响的人口达四亿多。每年直接带来的经济损失达五百四十亿人民币。《华夏地理》刊登的《中国沙漠的速度》

一文介绍了有关情况.现摘登如下一二十年前,我国草原上传统的游牧方式被禁止,取而代之分给农民固定大小的土地,人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同一块土地上放牧,青草在农民和动物的踩踏下渐渐消失。近年来人口增长和经济发展的压力加快了草原环境恶化,沙漠化威胁正步步紧逼中国。

“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我们土地的三分之一正面临着沙漠化的威胁。”胡跃高博士坐在他创建的中国农业大学沙漠化研究中心的办公室里,诉说着这个事实。该中心旨在寻找办法应对当前的危机,任务比想象中更艰巨。据估计,中国土地面积的百分之二十约一百七十四万平方公里)已经成为沙漠。仅上世纪九十年代,沙漠化土地增加了一万零四百平方公里,受其影响的人口约达四亿。

究竟什么是沙漠化?它是指可耕种和或)可居住土地逐渐转变为沙漠的过程,通常是由人口过剩、水资源管理不当、低效的农耕方法、工业破坏性使用土地及气候变化造成的。这本是自然现象,然而中国在过去五六十年,不顾环境代价大肆发展经济,导致沙漠化程度加剧。

要知道,不管对中国还是全世界来说,沙漠化都不是一个新问题。因未成功应对沙漠化而造成严重后果的例子在历史中比比皆是。公元前十二世纪至前十世纪,巴比伦文明的衰落正处在中东环境干燥和变暖的某个时期,人们认为巴比伦文明的衰落和环境变化密不可分。

“从对过去五六十年做的研究来看,”胡博士说,“降水量未发生多大改变,可能中国北部还增加了一点儿。我们认为问题在于人口增长,同时现代工业和农业都影响着地区的沙漠化。”

在宁夏回族自治区,干燥贫瘠的黄土高原上的农民和内蒙古的牧民有着类似的情绪。人口增长的压力使这个中国最贫穷的省成为遭受沙漠化灾害最严重的地区。

在一篇关于宁夏沙漠化的科学论文中,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的胡霞写道:

“沙漠地区最大的人口承载量是每平方公里七至二十人,而宁夏南部山区二十年前就达到了平均每平方公里一百二十五人……为缓和人口压力,改善农民的生活生产条件,改进农村生态环境,中国政府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在西北开展了生态移民项目。”

红寺堡是坐落在省会银川南部一百五十公里的偏僻小镇,生态移民项目中的主要城市。十年前,耗资二十亿人民币的红寺堡从沙漠的顶端建起,政府为其命名为“红寺堡开发区减贫项目”,二十万人从当地山区被陆续安置到这里。

宽阔的大道空空荡荡,似乎没什么生气,镇上的生活节奏也很慢。为躲避沙漠的热浪,居民都不出屋。春天,当风吹过纵横交错的街道,周边沙漠被刮起的沙尘暴笼罩了整个镇子。“三月开始刮风,”一位居民叹了一口气,“刮风的时候,真的什么也看不到,每年都一样。”红寺堡的建成是为了与沙漠化作战,安置沙漠化山区的人们,以便能植树造林,防止水土流失。然而这并不是所有科学家都同意的办法。胡博士说:“关于重新造林,有很多争论。宁夏的降水量约二百至三百毫米。而年降水量在三百毫米。当年降水量在三百至四百毫米以下时,树木的灌溉率是相当低的。即使十年后,树仍长不大。在这样的条件下,植树不可能解决沙漠化问题。”

每年春天,来自中国北部沙漠的沙尘暴开始入侵,在向东迁移的过程中,会时常降落在首都北京,将整个城市包裹在它那奇异的黄色光线之中。近年来,沙尘暴已经造访过朝鲜半岛、日本、中国台湾,甚至到过美国的西海岸。

在内蒙古,耕地变得越来越干旱和贫瘠。二十年前,新的“土地合同政策”有效地阻止了农民的游牧活动,并分给他们属于自己的土地。“在过去五十年,我们把草原一步步变为耕地,”拥有草原管理学硕士学位的胡博士说,“我们在部分草原上开发了城市和工业,通常是在高质量的草原上做,同时饲养更多的牲畜。于是人口增加了,动物牧群的数量也增加了。草原面积越来越少,每只牲畜可食用的草地也越来越少。渐渐地,变化就这样发生了。”

一九五八年,当包头——兰州公路建成时,沙坡头沙漠研究中心开始着手探索控制沙地并防止沙子散播到火车轨道上的方法,科学家创造了一项固沙革新技术——麦草方格固定法,每个方格边长一米,一排排麦草从沙子中冒出,可以降低表面风速并阻止沙子的运动。

这个方法效果显着,尤其是在红寺堡和沙坡头以西几千公里以外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它如此之大,漫无边际.让人心生畏惧,在维吾尔语里,它的意思是“你可以走进来,但永远无法走出去。”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敢穿越这片没有生命的土地的勇士寥寥无几。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这里发现了“黑色金子”后,一切都改变了。巨大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下深藏的是塔里木盆地油田,这是中国第四大油田。二〇〇八年,超过二千万吨的石油和天然气经塔里木沙漠公路运出塔克拉玛干。塔里木沙漠公路于一九九五年专为加速运输石油和天然气而建,现在它用于满足快速发展中的中国对自然资源日益增长的需求。为防止沙子吞没运输要道,整条公路两边都种植了防沙的植物和草方格网,以防止不断移动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扩散。

保护运输线路的同时,与自然资源相关的发展增加了土地的压力,威胁到仅位于沙丘下三至五米地下水的水位和质量。

防沙植物需要大量的水,这条公路对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性被这些植物所需的资源和水分所抵消,所以这项技术是否能在其他地区实施,还有待观察。

甘肃省中部的民勤县已经成为中国应对水资源消失问题的国家标志。它的东南是巨大的腾格里沙漠,西北是危险的巴丹吉林沙漠,民勤绿洲被无情地夹在中间。

地表水早已在这片被毁坏的土地上枯竭,滥用地下水使全县百分之九十五的土地变成沙漠。根据最近一次评估,民勤过去五十年间地下水水位降低了十至十五米,某些地区达到四十米。过去向当地供水的几条河流已逐渐枯竭,无疑是雪上加霜。

随着水位的下降,难取水不是唯一后果,水质也成了严重的问题。“民勤的水非常咸。”当地一名旅馆工作人员提醒我,“我们煮面条甚至都不用放盐。”在某些地方,由于水无法饮用甚至无法用于耕地,许多居民被迫迁移。

为什么水变成这样?甘肃农业大学农业经济学院的推测,民勤水的盐化是多种因素作用的结果。“农业水管理和灌溉方法不当以及低效的集水设施是主要原因。

另外,水库、垄沟和池塘水坝严重渗漏,附近地下水位升高。因此,地下水被盐化。”

民勤人并不是不知道他们所面临的挑战。“珍惜水”、“保护水”的标识在公共卫生间处处可见,“人与自然和谐共处”、“保护生态环境”是路边常见的标语,节水教育被确认为是用于对抗水资源流失的主要手段之一。

但人们仍面临着地下水完全消失的威胁。据估计,过去两千年里,中国北方将近四十个城市因沙漠化被弃置。新疆库勒尔东部三百里的古城营盘就是其中之一。大约两千年前,它是传奇的丝绸之路上一个繁荣开放的城市,来自亚洲各地的旅客往来于此。这座城市何时兴起难以考证,但我们知道的是,自然和人在不经意间共同导致了它的毁灭。

人们一直认为这座神秘的城市“失踪”了。直到一八九八年,英国考古探险家马克·奥莱尔·斯坦因发现其遗址。他证实了传说中的城市确确实实存在过,它有城墙、驻军、寺庙以及能容纳上万人居住的生活区。但是和之前来过的人一样,斯坦因也无法解释它被遗弃的原因。

中国考古学家猜测,营盘的陷落是两个因素结合的结果。一是丝绸之路的路线变化偏离了这座城市,该地区的贸易往来减少。另一个因素是这个地区的供水命脉孔雀河的枯竭。而孔雀河的枯竭被认为是自然环境变化与无法适应这变化而水源滥用后的结果。

今天,这座城市不过是它往昔的幻影。千年风霜侵蚀,原来的面貌几不可辨,而且仍在遭受着破坏。春天,沙尘暴的侵袭使仅有的遗存越来越不堪一击。夏天,不时有山上奔下的洪流冲走表层的土壤。

随着沙漠化程度和沙尘暴强度的日渐加剧,营盘所受的破坏也在加重,骸骨和往日居民留下来的物品就在遗址上四处散落,几乎没有任何保护。这座曾作为中国西部悠久历史交汇点的城镇正在地图上慢慢消失。

随着沙漠的扩张,沙漠化造成的经济损失也持续增加,甚至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二〇〇八年的报告中指出,每年因沙漠化直接带来的经济损失已达五百四十亿。

在这场危机中,我们应有什么样的回应?是什么促使联合国前秘书长安南在二〇〇六年世界抗击沙漠化和旱灾日上宣称沙漠化是目前人类面临的最大威胁之一?“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就意味着到二〇二〇年,大约六千万人口将从撒哈拉以南的沙漠地区移民到非洲和欧洲,全世界将有一亿三千五百万人面临灭顶之灾。”除非人们快速行动,通力协作,否则这状况将持续下去。

红十字的由来

许宏

红十字是一个特殊的符号.走遍世界各地几乎都能看到它。在医院、在药店……那为什么要用这个符号呢?是谁首先想出来的呢?《看天下》刊登的《为什么是红十字》一文,对此作了解答,现摘录如下——在世界很多地方,如果你去医院,那里大多会有红十字或带红边的白十字。好像这些医院都是一个全球医疗集团的连锁店。

不仅如此,每逢疾病或地震这样的灾难来临,到来的救护车上也少不了红十字的标志。它们仿佛都是一家组织派来的。

如果把红十字看作一个品牌,罕有别的品牌能够跟它的知名度相提并论。人们对它习以为常,它的存在似乎是天经地义的。看到红十字,会自然想到救死扶伤。

直接推动红十字成为世界现象的是一个叫亨利·杜南HenriDunant)的瑞士人。一八二八年五月八日,杜南生于日内瓦。父亲是商人,当选过议员,还是一家孤儿院的负责人。他父母亲最为当地人所知的是,他们帮助过很多孤儿、病人以及从监狱释放的人。

在这样的环境下,杜南从小就有帮助人的习惯。十八岁时,他加入日内瓦救济会。十九岁,他跟朋友们建立了一个小组,每周四聚会读《圣经》,讨论帮助穷人的事情。

有意思的是,杜南的学习成绩并不好。二十一岁那年,他不得不从着名的加尔文学院退学。接下来,他去了一家银行做学徒。

他帮助别人的习惯没有因为退学和工作就放弃了。他参与了基督教青年会在欧洲大陆的拓展。基督教青年会于一八四四年成立于伦敦。

杜南继续着在商业上的工作。他在北非的阿尔及利亚创办过贸易公司。由于那里的土地和水的所有权划分不明晰,他打算去见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呼吁解决这个问题。当时,阿尔及利亚是法国殖民地。

这个看来不相关的举动却促使杜南创办了红十字会。拿破仑三世当时正率领法国军队跟奥地利作战,总部设在意大利北部的索尔费里诺(Solferino)。一八五九年六月二十四日,法奥双方展开了巨大的攻势。仅仅这一天的战斗,就有超过三万人伤亡。

也就在那天晚上,杜南抵达索尔费里诺。在附近的教堂,他开始搭建战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