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隔世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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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怪病

“怎么样?这次的经历不错吧?”

“你是谁?”

“我是你,另一个你。”

“开什么玩笑,你是梦,我知道。别人或许不了解梦,但我最清楚不过了。为了防止精神分裂失控,老子早已经把梦的解析背得滚瓜烂熟了。别想糊弄老子。”

“别再自欺欺人了。”

“我欺谁了?你只不过是这个该死的梦里面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别以为老子在梦里就好糊弄。”

“你看看我身后的世界?多美,充满未知,你难道就不渴望探索一下吗?来吧,放我自由,跟着我来吧,去那个未知的时空,研究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你可以封住C。C。,但封不住我,也封不住你的好奇心,迟早而已。”

“你怎么知道C。C。,没人知道C。C。。”

“我说过的,我就是你,另一个你。”

“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这个恶心的梦里的一个小意念。别人或许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但我是陆离,没那么好糊弄。那怕在梦里面,老子也清醒得很。”

“哈哈哈,你想想吧,用心想想。陆然智商一百八尚且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你凭什么,凭什么?我身后是真,你身后是假。快乐是假的,痛苦是假的,哈哈,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被困在自己给自己设置的牢笼里啊,傻子。来吧,别让你那些所谓理性,所谓逻辑,困住你自己。不要作茧自缚,你要逃脱自己给自己定义的世界,去探索未知。让你的好奇心爆发吧,参透真与假的本质,拯救自我。”

“滚,别来烦老子。”

呤呤呤呤,手机闹铃响起,陆离从梦中顿醒。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铺,一切都很干净利落。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微风吹开窗帘,伴随着浓烈的药水味,扑面而来。这里应该是医务室,看来终于从那该死的文史课堂里逃出来了。陆离舒了口气,驱散梦魇的压抑,心情骤然轻松了许多。他刚才把手机闹铃调了半个小时,也就是说,现在赶过去找真正的梁教授还来得及。

陆离单手把身体撑坐起来,然后开始找鞋穿。他双手穿着鞋,脑子里却不断想起刚才那个奇怪的梦。

现实才过了半个小时,而那个该死的梦,却好像持续了好几天一样,而且还那么真实。

坐在床缘,陆离回忆着那个梦,依然心有余悸。

当陆离穿好鞋正打算偷偷溜出医务室的时候,医务室去医学院请来的教授刚好急急忙忙赶过来。只听见他踏着急切的脚步,兴奋激动地道:“赶紧的!这可是事关我的研究课题,不是,这可是人命关天!”

其中几个陪同的医务人员也不忌讳,直接道:“就是知道您老在研究这方面的课题,所以才叫您来看看。您不是在研究假死吗?他的情况有点像,外表看来,各方面功能正常,有呼吸,有心跳,有脉搏,却怎么叫也醒不过来,像个活死人,真是奇了怪了。等您看完了,如果还是毫无头绪,那就得立马转送医院。救护车我们都已经提前叫了,以防万一。像他这种特殊情况,我们校医室真的是无能为力。”

陆离偷偷地躲在墙后,心里笑道:“你能叫得醒才怪。老子这叫绝对生物钟,除非听到像闹铃一样的声音,否则就是饿死也醒不来。这个怪病就连陆老头也无可奈何,看来是没药医了。给你们这帮家伙检查一遍,还不知道要多久呢,浪费老子的时间。”

几个人急忙地走进医务室,往病床上一看,结果空无一人。

“人呢?去哪了!你不是说他晕了过去,怎么叫也叫不醒是吗?有没有做检测,报告呢?”教授大失所望,不悦道。

“……情况紧急,刚才他的确是叫不醒……”几个医务人员吞吞吐吐道。

“他太困,睡死了吧!”教授甩袖而去,几个医务人员只好一脸无奈地跟着离开了医务室。

医生护士都走了以后,陆离从墙后出来,捋了捋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医务室。

陆离双手交叉,搁在后脑勺上,悠闲地顺着校道向教学楼走去。校道两旁的树木很浓郁,生机勃勃。阳光从树缝中穿透而过,洒下满地斑驳。风动,树动,斑驳随之而动,明暗交错,让人心情舒畅。

看着校道上往来嘻笑的美眉,陆离心情总算开朗起来,暗忖,谁说清华无美女?这满校道都是。心情的愉快扫去了刚才梦境带来的疲惫,于是陆离又再次习惯性地把所有烦恼抛之脑后,吹起了悠扬的口哨。

对陆离来说,绝对生物钟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每次进入绝对生物钟都会伴随着莫名其妙的怪梦,让人身心疲惫。

绝对生物钟,这是陆离给自己这种“怪病”起的一个名字。

陆离发现这个怪病是在高中。有一次他失眠,躺在床上转辗反侧,脑子胡思乱想,怎么也睡不着。当他困得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学着老僧入定一样,试图强迫性地控制大脑停止所有工作,果然,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天亮了,床头柜上的闹铃还在不断地响着。

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便睡了一觉,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陆离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他竟然尿床了,毫无知觉地尿床了,完全打破了自己的生物习惯,因为自己以往那怕再累再困也从未试过尿床。按照生物习惯,每到需要方便的时候,就会本能性地醒过来。而这次,竟然连尿床了也毫无知觉。另外,他昨晚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内容清晰得好像记忆一样。正常的梦是很模糊的,只有大概,没有细节,但昨晚的梦,每个细节都那么真实,快乐,痛苦,一切感受仿佛都是发自内心的。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陆离要弄清发生了什么状况。于是他做了多次实验。结果他根据实验情况大概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可以自由控制自己晕厥过去,然后进入“绝对生物钟”状态,在绝对生物钟的过程里,平时所用的那部分大脑是不工作的,而平时不用的那部分大脑开始变得异常活跃,这就是为什么会做梦,而且还那么真实的原因。另外,这种绝对生物钟,只能以铃声来“顿醒”,至于原因,可能是由于第一次是被闹铃弄醒的原因,就像某种设定,第一次设定之后,永远无法更改。

陆离基本可以肯定,在绝对生物钟的过程里,哪怕被人折磨或者杀死,都不会醒过来,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为了判断自己进入绝对生物钟状态时受到任何干扰都不会醒来这点,他还用开水自残了一次,当听到铃声顿醒的时候,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开水烫出了一个大泡。

陆离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晕厥。虽然表面晕死过去,但大脑却在不断地运行,就像电脑待机一样,显示器虽然黑了,但CPU还在运行。每次晕死过去,他都会做梦,有时候很真实,有时候很虚无。总的来说,每次都是很长很长的梦,在真实与虚幻的交织中苦苦挣扎,直到铃声使他顿醒。

陆离这次之所以冒险使用绝对生物钟的绝招,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那么奇葩的课堂了,比死还要难受。

绝对生物钟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陆离对它心存恐惧。万一哪次设定的闹铃没响,或者被人弄到一个没铃声的地方,那就只能等着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