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区上,晚饭时,丁娅便留意到,卞司成虽说酒已醒,可内心却更为之痛苦,才选了点小菜,吃上两口,便搁下筷子,很快,便离开了餐桌,一个人走了出去。
她对夏南风说:“你这位恩师,今天情绪不大对头。”
“这倔老头子,今天差点没把许市长顶撞回去,人家许市长到底是市长,也不给点面子,还不是自讨没趣,我当时就看出来了。”夏南风满不在乎地说。
“不是这个事。他今天得知,他一位很要好的朋友死了。”丁娅只能这样说。
“哦,这就叫人难受了……到这个年纪,难免不见到亲朋戚友一个个死去,于是就联想到自己,也就伤感了……”夏南风说。
“你这没心肝的,还咒人死。”丁娅生气了,“他到底是你的老师呀。”
夏南风赔笑道:“那好,难得小姐动了恻隐之心,你就去帮他排解排解,算是我尽一份学生的情吧……对了,晚上不是有舞会么,你去约请一下他,陪他跳两圈。”
“什么两圈?是两支舞曲!”
“是,舞曲。”
本来,丁娅是想拉了夏南风一道去找卞司成的,不管怎样,师生之谊,总可以暖一暖卞司成那颗受伤了的心,却没想到,夏南风竟这么打发了自己,哼,钱多了,就连老师也不认了?这番在东区,夏南风见到卞司成,也该去拜会一回才对,莫非反过来,让老师来拜会学生么?简直岂有此理!
其实,她有所不知,当年的夏南风,在卞司成那里,是最糟糕的学生,几乎每个学期,总有一两门功课要补考才过关,最后勉强毕了业。他现在,只会认为老师当年不给面子,尤其是卞司成那门课,连补考才打了个勉强的60分,太埋汰人了。当然,卞司成是名人,作为名人的学生,他已挣够了面子,可他不会这么去想,他的心大了。
丁娅叹了口气,也先自离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