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正起初做宰相时,张绅任蔡州知府,由于犯贪污罪而免职。有人对皇上说:“张绅家境富裕,不会贪污,只因吕蒙正贫困时向他勒索没有如愿,如今对他进行报复罢了。”皇上听了,命令马上将张绅官复原职,吕蒙正对此不作申辩。后来,考课院获得张绅贪污的真凭实据,皇上又把张绅贬为绛州团练副使。直到吕蒙正再次入朝为相,太宗才对他说:“张绅的确犯了贪污罪。”吕蒙正听了,还是不申辩,自己再度入主相府也不感激皇上。
张升论时事无所避
至和①二年,召升兼侍读,拜御史中丞②。刘沆在相位。以御史范师道,赵抃尝攻其恶③,阴欲出之。升曰:“天子耳目之官,奈何用④宰相怒而斥⑤?”上章力争之,沆竟罢去。帝见升指切时事⑥无所避,谓曰:“卿孤立,乃能如是。”对曰:“臣仰托⑦圣主,致位侍从,是为不孤。今陛下之臣,持禄养望者多⑧,而赤心谋国者少⑨,窃⑩以为如陛下乃孤立尔。”帝为之感动。
《宋史·张升传》
【注释】
①至和:宋仁宗年号。
②御史中丞:即御史大夫,为御史台长官,掌监察、执法。
③攻其恶:抨击他的不良行为。
④用:因为、由于。
⑤斥:排斥。
⑥指切时事:指斥当时政事。
⑦仰托:依靠。
⑧持禄养望者多:拿着俸禄而矫揉造作以求名的人很多。
⑨赤心谋国者少:赤胆忠心,为国家效力的人很少。
⑩窃:私下。
【译文】
仁宗至和二年,张升被举为兼侍读,再任御史中丞。当时刘沆任宰相,由于御史范师道,赵抃曾抨击他的不良行为,他便暗中准备把他们排挤出朝廷。张升说:“御史是天子的耳目之官,怎能因宰相的不满而遭排斥。因此他上章极力争辩,刘沆终于因此被免官离职。皇帝见张升切言指责时弊而不避权臣,对他说:“您的处境孤立,竟还能这样无所顾忌。”张升回答说:“我依靠圣明的皇帝,得以位居侍从,这说明我不是孤立的。现在陛下的臣子,拿俸禄而追名逐利的人很多,但忠心耿耿为国出力的人很少,我私自以为像陛下这样的处境才是孤立的。”皇帝听了此话极受感动。
包拯峭直
拯性峭直①,恶吏苛刻②,务敦厚③,虽甚嫉恶,而未尝不推④以忠恕⑤也。与人不苟合⑥,不伪辞色悦人,平居无私书,故人,亲党皆绝之。虽贵,衣服、器用、饮食如布衣时。尝曰:“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者,不得放归本家⑦,死不得葬大茔⑧中。不从吾志,非吾子若⑨孙也。”
《宋史·包拯传》
【注释】
①峭直:正直严峻。
②恶吏苛刻:讨厌下属官吏办事苛严刻毒。
③务敦厚:务求忠厚老实。
④推:重视。
⑤忠恕:为儒家的道德标准,它要求忠实为人,并推己及人,以仁爱之心待人。
⑥不苟合:不愿随便附和。
⑦本家:老家。
⑧大茔(yínɡ):祖坟。
⑨若:及。
【译文】
包拯性格严峻正直,他厌恶官吏做事严刻,为政务求敦厚,尽管非常痛恨坏人,但未曾不看重以忠恕待人。他不轻易附和别人,不会用伪装的甜言笑脸来讨人喜欢。平常没有请私人托交的书信,与朋友、亲信都断绝往来。他地位尽管显贵,但是衣服、器用、饮食同平民百姓一样。他常常嘱咐家人:“我的后代子孙做了官,如有犯贪污罪的,就不得回老家,死了也不许葬在祖坟中。不顺从我的心意的,就不是我的子和孙。”
李昉用人不徇私
(李)昉①居中书②日,有求进用者,虽知其材可取,必正色拒绝之,已而擢③用;或不足用,必和颜温语待之。子弟问其故,曰:“用贤,人主之事;若受其请,是市私恩④也,故峻绝之,使恩归于上。若不用者,既失所望,又无善辞,取怨之道也。”
《宋史·李昉传》
【注释】
①李昉:字明远,河北饶阳人。宋初任中书舍人,后官至中书侍郎。曾参加编撰《旧五代史》,主编《太平御览》《太平广记》《文苑英华》等书。
②中书:官署名,即中书省。
③擢(zhuó):提拔。
④市私恩:以私人的恩惠来换取别人的欢心。
【译文】
李昉掌管中书省时,有些前来求官的人,李昉尽管知道他们有才能,可以录用,可也未必先正颜厉色加以拒绝,过一段时间再录用他们;倘若遇上不能被使用的人,他一定要和颜悦色,好言好语对待他们。李昉的弟子问他为何这样做,他说:“选贤任能,是皇上的事。倘若我接受他们的请求,就是用私人恩惠来换取别人的好感,因此一定要严厉地加以拒绝,使恩德归于皇上。至于那些不被录用的人,他们本为不被录用而失望,倘若又不好言好语去安慰他们,这便是招致他人怨恨自己的原由了。”
陈禾碎帝衣论奏
论奏①未终,上②拂衣起,(陈)禾③引上衣,请毕其说。衣裾落,上曰:“正言④碎朕衣矣。”禾言:“陛下不惜碎衣,臣岂惜碎首以报陛下?此曹⑤今日受富贵之利,陛下他日受危亡之祸。”言愈切,上变色曰:“卿能如此,朕复何忧?”内侍请上易衣,上却⑥之曰:“留以旌⑦直臣。”
《宋史·陈禾传》
【注释】
①论奏:指陈禾上奏弹劾童贯等人作奸犯科事。
②上:指宋徽宗。
③陈禾:字秀实,宋徽宗时官至监察御史。
④正言:官名,唐有左右拾遗,宋初改为左右正言,掌规谏,分隶门下、中书二省。
⑤此曹:这些人。此指童贯等人。
⑥却:拒绝。
⑦旌(jīnɡ):表彰。
【译文】
监察御史陈禾上奏弹劾童贯等人,奏事未完,宋徽宗就拂衣而起。陈禾一把扯住徽宗的衣服,恳求他把话说完。皇上的衣后襟被扯破了,便说:“正言官扯破我的衣服了!”陈禾回答说:“陛下不惜扯破衣服,做臣子的岂惜粉碎脑袋来报答陛下?童贯这些人今日享受富贵荣华,陛下日后就要遭受危亡之祸!”言辞愈加激切。徽宗变换了脸色,说:“你能如此,我还担心什么呢?”内侍请徽宗换衣服,徽宗拒绝说:“不用换,就穿它用来表彰耿直之臣吧。”
杨业善恤士卒
业①不知书,忠烈武勇,有智谋。练习攻战,与士卒同甘苦。代②北苦寒,人多服毡罽③,业但挟纩④,露坐治军事,傍⑤不设火,侍者殆⑥僵仆⑦,而业怡然无寒色。为政简易,御下有恩,故士卒乐为之用。朔州之败,麾下尚百余人,业谓曰:“汝等各有父母妻子,与我俱死无益也,可走还报天子。”众皆感泣不肯去。
《宋史·杨业传》
【注释】
①杨业:又名继业(公元932—986年),山西太原人。宋代著名的将领。
②代:州名,治所在今山西代县。
③毡(zhān)罽(jì):毛织品。
④纩(kuānɡ):丝棉絮。
⑤傍:同“旁”。
⑥殆:几乎。
⑦僵仆:倒下。
【译文】
杨业没有读过书,但忠诚刚烈,英武勇猛,富于智谋。练习攻战,能与士兵同甘共苦。代州以北,天寒地冷,人们大多穿上了毛织物,而杨业只披棉衣,坐在露天下处理军务,身旁不摆火炉。侍卫冻得差不多要倒仆地上,而杨业却怡然自乐,毫不怕冷。他处理政务简约平易,对待部下,多有恩惠,所以士卒乐于为他效力。朔州战败时,部下还剩百多人,杨业对他们说:“你们都有自己的父母妻子,同我一起死在这里没有什么益处。你们可以突围而逃,回去报告天子。”大家都感动得热泪奔流,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张俊忠心虑远
二十五年,复观文殿大学士、判洪州。浚时以母丧将归葬。念天下事二十年为桧所坏,边备荡驰①;又闻金亮篡立②,必将举兵,自以大臣,义同休戚③,不敢以居丧为嫌,具奏论之。会星变求直言,浚谓金人数年间,势决求衅用兵,而国家溺于宴安④荡然无备,乃上疏极言。而大臣沈该、万俟卨、汤思退⑤等见之,谓敌初无衅,笑浚为狂。台谏汤鹏举、凌哲论浚归蜀,恐摇动远方,诏复居永州。服除落职,以本官奉祠。
三十一年春,有旨自便。浚至潭,闻钦宗崩,号恸不食,上疏请早定守战之策。未几,亮兵大入,中外震动,复浚观文殿大学士,判潭州。
时金骑充斥,王权⑥兵溃,刘锜⑦退归镇江,遂改命浚判建康府兼行宫留守。浚至岳阳,买舟冒风雪而行,遇东来者云:“敌兵方焚采石,烟炎涨天,慎无轻进。”浚曰:“吾赴君父之急,知直前求乘舆所在而已。”时长江无一舟敢行北岸者。浚乘小舟径进,过池阳⑧,闻亮死,余众犹二万屯和州。李显忠兵在沙上,浚往犒之,一军见浚,以为从天而下。浚主建康,即牒通判刘子昂办行宫仪物,请乘舆亟临幸。
三十二年,车驾幸建康,浚迎拜道左,卫士见浚,无不以手加额。时浚起废复用,风采隐然,军民皆倚以为重。车驾将还临安,劳浚曰:“卿在此,朕无北顾忧矣。”兼节制建康、镇江府、江州、池州、江阴军军马。
金兵十万围海州,浚命镇江都统张子盖往救,大破之。浚招集忠义,及募淮楚⑨壮勇,以陈敏为统制。且谓敌长于骑,我长于步,卫步莫如弩,卫弩莫如车,命敏专制弩治车。
孝宗即位⑩,召浚人见,改容曰:“久闻公名,今朝廷所恃唯公。”赐坐降问。浚从容言:“人主之学,以心为本,一心合天,何事不济?所谓天者,天下之公理而已。必兢业自持,使清明在躬,则赏罚举措,无有不当,人心自归,敌仇自服。”孝宗悚然曰:“当不忘公言。”除少傅、江淮东西路宣抚使,进封魏国公。翰林学士史浩议欲城瓜洲、采石。浚谓不守两淮而守江干,是示敌以削弱,怠战守之气,不若先城泗州。及浩参知政事,浚所规划,浩必沮之。浚荐陈俊卿为宣抚判官,孝宗改俊卿及浚子栻赴行在。浚附奏请上临幸建康,以动中原之心;用师淮堧,进舟山东,以为吴璘声援。孝宗见俊卿等,问浚动静饮食颜貌,曰:“朕倚魏公如长城,不容浮言摇夺。”金人以十万众屯河南,声言规两淮,移文索海、泗、唐、邓、商州及岁弊。浚言北敌诡诈,木当为之动,以大兵屯盱眙、濠、庐备之,卒以无事。
《宋史·张俊传》
【注释】
①荡驰:毁坏。
②金亮篡立:指完颜亮杀熙宗完颜缹,自立为海陵王,迁都燕汴。
③休戚:喜乐和忧虑。
④宴安:逸乐。
⑤沈该、万俟栱、汤思退:皆宋臣,依附秦桧而为党羽。
⑥王权:宋朝将领。
⑦刘锜:宋朝将领。
⑧池阳:在今河南南阳市境内。
⑨淮楚:当为地区名的统称,亦即两淮地区及湖南、湖北至四川巫山以东等地。
⑩孝宗即位:宋高宗无子,于绍兴三十二年传位给赵匡胤七世孙赵昚(shèn)。昚字元永,高宗时立为皇太子。
降问:降低身份问。
规:当是“窥”字。
【译文】
绍兴二十五年,张俊官复观文殿大学士、洪州通判。这时张俊因为母亲亡去要回去安葬。想到二十年间天下被秦桧破坏,边界设备荡然无存,防守松懈;又听说金主完颜亮篡位自立为帝,将来一定发兵,自己是国家大臣,有义务与国家同哀乐,不敢拿办丧事做为一种推脱的理由,就写成奏章议论这时的形势。正赶上星辰变异朝廷征求直言,张俊认为,金兵几年之间,形势已经发展到取决于用兵争夺的地步,而宋朝却沉醉于安逸快乐之中,防守的设备荡然不存,就上书陈说。而大臣沈该、万俟卨、汤思退这些人见了他,都说敌人还在初起没有衅端,讥笑张俊狂妄。台谏汤鹏举、凌哲提出让张俊到蜀地,恐怕动摇远方,诏令张俊再居永州。他脱掉了官服,丢掉了官职,以本官的身份供奉祠堂。
绍兴三十一年春天,有旨允许他自寻方便。张俊到了潭州,听说钦宗死去,号啕大哭,连饭也不吃,给朝廷上书,请求早日确定战、守的策略。不久,完颜亮的兵大举进犯,朝野为之震动,朝廷恢复了张俊观文殿大学士,判潭州的职务。
当时,到处都有金兵,王权战败,刘锜退回到镇江,于是改命张俊判建康府兼任行宫留守。张俊到达岳阳,租船顶风冒雪前进,遇见从东边来的人说:“敌人刚刚火烧采石,满天烟火升腾,小心谨慎,不要轻易前进。”张俊说:“我奔国君父老的危急,只知道一直向前到达皇帝的所在地而已。”这时长江没有一条船敢靠北岸去的。张俊乘小船径直前进,过了池阳,听说完颜亮死了,剩下的金兵有两万多人驻扎在和州。李显忠的兵在沙上,张俊前往犒劳他们,全军看见张俊到来,以为他是从天而降。张俊到建康,立即发文给通判刘子昂办理行宫仪仗用物,请皇帝赶快到这里来。
绍兴三十二年,高宗皇帝到建康,张俊迎拜于道旁,卫士见了张俊,尽皆拜谢。这时的张俊,起于闲散,重新录用,风采已经消退了,军民都仰仗他担当重任。皇帝将要回临安,慰问张俊说:“你在建康,我就没有照管北面的忧虑啦。”张俊兼顾管制建康、镇江府、江州、池州、江阴军的军事。
金兵十万围困海州,张俊命令镇江都统张子盖前去援助,打败了金兵。张俊招集忠义之士,募集淮楚等地的健夫、勇夫,令陈敏做统制官。他还认为,敌人的长处在于骑兵,我军的长处在于步兵,步兵战斗不如使用弓箭,弓箭手战斗不如使用战车,命令陈敏专门主持制做弓箭,修造战车。
宋孝宗即位,召唤张俊进见,表情严肃地说:“早就听说你的声名,如今朝廷所依靠的只有你张公呀。”赐给他座位,降低身份询问,张俊不慌不忙地答道:“君主的学问,以心为根本,一心一意合乎天理,还有什么事做不到呢?这里所说的‘天’,不过是指天下的公理罢了。一定要坚持小心谨慎地做事,让清明廉洁存在于自身,若这样,赏罚举动,就没有不得当的,敌人和仇家自然就会降服了。”宋孝宗面带惊恐地说:“我一定不忘张公的话。”授任他为少傅、江淮东西路宣抚使,进封魏国公。翰林学士史浩建议在瓜洲,采石修建城堡。张俊认为,不守两淮而守江干,是向敌人显示自己的软弱无能,涣散战守的士气,不如先在泗州建城。后来史浩参加政事,对张俊的一切规划,史浩都加以反对。张俊推荐陈俊卿为宣抚判官,宋孝宗改令陈俊卿和张俊的儿子张栻奔赴皇帝的驻在地。张俊附书奏请宋孝宗到建康来,借以感动中原的人心;再向淮堧地区用兵,向山东方面进发水军,以此做为吴璘的援助。宋孝宗见了陈俊卿等人,询问张俊的行动饮食和颜色,说:“我倚靠魏公像靠着长城一样,绝不允许轻浮的言辞乘间摇动。”金兵以10万军兵驻扎在河南,声称要侵犯两淮,递来文书,索取海州、泗州、唐州、邓州、商州各地和这些地方的岁银。张俊提出,北部敌人奸狡欺诈,不该为他所动,把大兵驻扎在盱眙、濠、庐,防备金兵,终于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余玠招贤兴西蜀
玠①大更敝政,遴选守宰,筑招贤之馆于府之左,供张②一如帅所居,下令曰:“集众思,广忠益③,诸葛孔明所以用蜀也。欲有谋以告我者,近则径诣公府,远则自言于郡,所在以礼遣之,高爵重赏,朝廷不吝以报功,豪杰之士趋期立事④,今其时矣。”士之至者,玠不厌礼接,咸得其欢心,言有可用,随其才而任之;苟不可用,亦厚遗谢之。
播州冉氏兄弟玠、璞,有文武才,隐居蛮中,前后阃帅⑤辟召,坚不肯起,闻玠贤,相谓曰:“是可与语矣。”遂诣府上,玠素闻冉氏兄弟,剌⑥入即出见之,与分庭抗礼,宾馆之奉,冉安之若素有,居数月,无所言。玠将谢⑦之,乃为设宴,玠亲王之。酒酣,坐客方纷纷竞言所长,琎兄弟饮食而已。玠以微言⑧挑之,卒默然。玠曰:“是观我待士之礼何如耳。”明日更辟别馆以处之,且日使人窥其所为。兄弟终日不言,惟对踞⑨,以垩⑩画地为山川城池之形,起则漫去,如是又旬日,请见玠,屏人曰:“某兄弟辱明公礼遇,思有以少裨益,非敢同众人也。为今日西蜀之计,其在徙合州城乎?”玠不觉跃起,执其手曰:“此玠志也。但未得其所耳。”曰:“蜀口形胜之地莫若钓鱼山,请徙诸此,若任得其人,积粟以守之。贤于十万师远矣。巴蜀不足守也。”玠大喜曰:“玠固疑先生非浅士,先生之谋,玠不敢掠以归己。遂不谋于众,密以其谋闻于朝,请不次官之。诏以琎为承事郎,权发遣合州,璞为承务郎,权通判州事……卒筑青居、大获、钓鱼、云顶、天生凡十余城,皆因山为垒,碁布星分,为诸郡治所,屯兵聚粮为必守计,且诛溃将以肃军令。又移金戎于大获,以护蜀口。移沔戎于青居,兴戎先驻合州旧城,移守钓鱼,共备内水。移利戎于云顶,以备外水。于是如臂使指,气势联络。又属嘉定俞兴开屯田于成都,蜀以富实。
《宋史·余玠传》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