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有趣的中国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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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范蠡来访,命运转折

西施,姓施,传说名字叫做夷光,是中国历史上的四大美女之一。她世居诸暨苎萝山。苎萝山有东、西两个村子,施夷光住在西村,所以被叫做西施,意思是住在西村的施家女儿。西施家境贫寒,父亲卖柴,母亲浣纱,但西施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连皱眉抚胸的病态都被东村的施姓女子仿效,这就是历史上的笑谈“东施效颦”。

沉鱼是西施美色的代称。相传西施在溪边浣纱时,水中的鱼儿也被她的美貌吸引,看得发呆,忘记游水沉入水底。于是,后世用“沉鱼”来形容女子的美貌,西施也因此与王昭君、貂蝉、杨玉环并称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成为美的化身和代名词。四大美女都拥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沉鱼为先,所以四大美女西施居首。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在当时西施只是村子里若干浣纱少女之一,那时候的生活单纯快乐:清晨踩着露珠去西边浣纱,劳作之后哼着轻快的歌声结伴回家。秀丽的美女、轻柔的细纱、纯净的溪水,三者在苎萝山的美景映衬下动静一致,多像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如果西施终身都在溪边浣纱,倒不失为平静圆满的一生。可是,西施的美貌注定了她有不同与常人的人生。在那个村子旁响彻清脆马蹄声的上午,引起了路过的越国大夫范蠡的注意。那是个普通的日子,马背上的大夫和溪水边的少女四目相对。西施的命运从此改变了。

范蠡知道她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人,于是他找到了西施的父母,拿出“百金”,希望能够带走西施。父母恭敬而惶恐地看着峨冠博带的范蠡,又偷偷看看一旁的女儿。西施当时还是个羞涩的少女,她好奇地偷偷瞄了范蠡几眼,脸上渐渐出现了红晕。父母见状,狠狠心,同意范蠡带走西施。范蠡表示感谢,他用平静稳重的语言向西施的父母保证,一定照顾好西施,不会让伤痕和痛苦出现在她身上。

就这样,西施离开了故乡。在西施看来,她是跟着一位成熟稳重、值得信赖的大夫离开了家乡。怀着少女特有的美好憧憬,西施对这位大夫萌生了情愫。在西施父母的乡亲们看来,浑身散发着乡土气的西施撞飞上了枝头,正要拥抱光明的前途。

但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对于范蠡来说,他是为了心中的一个宏大志向来完成国君勾践交代的任务——尽管才子爱佳人,他也对美貌无比的西施暗生爱慕之心。可心中的志向让包括范蠡在内的越国男儿们义愤填膺、舍生忘死。那就是:报国复仇!

范蠡不是越国本地人,而是楚国宛(今河南南阳地区)人。他出身于平民家庭,从小志向不凡,想成就一番惊天伟业。春秋时期还是贵族政治当道的时候,当官办事先看出身。平民子弟的出路并不多,他们只能夹着尾巴从最底层干起,沉默着等待机会的降临。才华横溢的范蠡却不走寻常路,总喜欢指点江山,品评人物,结果招人厌恶。结果范蠡在楚国处处碰壁,还被同胞看成是疯子。他觉得在楚国没有出头之日,便离开了楚国来到越国。到了越国,范蠡改变了自己的策略,他没有马上高调地指点江山,而是沉寂了几年。就像潜伏的猎豹等待猎物出来一样,范蠡也在静候机会的到来。

越国和北方邻国吴国是树敌。周敬王二十六年(公元前494年),吴王夫差与越王勾践在夫椒(今江苏太湖中洞庭山)决战。勾践大败,只带着5000名残兵败将逃入会稽山。

越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而对范蠡来说,这是他大展宏图、施展平生抱负的大好时机。范蠡在勾践穷途末路之际投奔其麾下,献上了“卑辞厚礼,乞吴存越”之策。这无异于雪中送炭,勾践听从了他的建议,忍气吞声、卑躬屈膝地向夫差投降讨饶。夫差提出了苛刻的受降条件,包括惩罚性的赔款、解散越军、拆除城池、吴国监督越国行政等,还要求勾践去吴国当人质,这些条件对无疑都是最屈辱的。议和后,勾践心灰意冷,范蠡又向勾践慷慨陈述“越必兴、吴必败”,建议勾践“屈身以事吴王,徐图转机”。就这样,范蠡被拜为上大夫,陪同勾践夫妇在吴国做了三年奴隶。他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屈辱、艰难和困顿,还要时常劝慰一同身处逆境的勾践夫妇:“忍以持志,因而砺坚,君后勿悲,臣与共勉!”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范蠡由此成了勾践的股肱之臣。三年后归国,范蠡与同样从楚?逃到越国的文种拟定了兴越“灭吴九术”。

这“灭吴九术”是越国的国家战略,决定了当时越国人的命运。它自然和西施的命运息息相关,它的具体内容包括:第一是要有越国必胜的信心。第二是赠送吴王夫差奢华财物,既让吴国信任越国,疏于防范,又让吴王夫差习于奢侈,丧失锐气。第三是先向吴国借粮,再用蒸过的大谷归还。吴王夫差见越谷粗大,就发给农民当谷种,结果第二年长不出稻谷,导致吴国大饥。第四是进献吴王夫差美女,让他沉沦美色,荒废国家大事。第五是向吴国输送能工巧匠、巨石大木,引诱吴王夫差大起宫室高台,空耗国家财力和民力。第六是贿赂吴王夫差左右的奸臣,败坏吴国朝政,打入敌人的内部。越国选中的奸臣是伯嚭。第七是离间吴王夫差和忠臣的关系。这个忠臣主要是伍子胥。伍子胥是吴国灭越战争的主将,是对越强硬分子,被勾践君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第八是越国积蓄粮草,充实国力。第九是铸造武器,训练士卒,寻找良机攻吴灭吴。文种和范蠡在吴越争霸过程中,提出了一整套现实到惊人、坦白得不能再坦白的外交计划,实现这个计划成了范蠡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

在这宏伟计划中,进献西施迷惑吴王夫差和越王勾践在吴国违心品尝吴王夫差的粪便一样,只是一个小战术而已,西施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