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农业林业话说中国——古代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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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原始农作物的栽培

人类最初靠采集野生植物的芽叶、果实或地下根茎为生。大约在旧石器时代末期,人们逐渐掌握了这些可食用的野生植物的生长规律,开始驯化和人工栽培,将野生植物变成真正的农作物。

农业的产生是以粮食作物的栽培为标志的。根据考古发掘资料,可知新石器时代的人们已经种植了粟、黍、稷、麦、稻等粮食作物。大体上,黄河流域以粟、黍、稷、麦等旱作物为主,长江流域以水稻为主。

粟是禾本科一年生草本作物,喜温暖,耐旱,对土壤要求不严,适应性强,可春播和夏播。它是从野生的狗尾草驯化而成的。粟原产于我国北方,一直是黄河流域普遍种植的粮食作物。在河南、河北、山东、山西、陕西、辽宁、黑龙江、甘肃、青海、新疆等省区的新石器时代遗址中都出土了炭化粟粒、粟壳,说明早在原始时代,粟就已成为主要的粮食。

大汶口遗址出土的粟的炭化颗粒黍、稷为禾本科一年生草本作物,生育期短,喜温暖,抗旱力极强,特别适合在我国北方尤其是西北地区种植。黍、稷本是同种作物,农学界一般将圆锥花序较密、主穗轴弯生、穗的分枝向一侧倾斜、秆上有毛、子实黏性的作物称为“黍”,将圆锥花序较疏、主穗轴直立、穗的分枝向四面散开、秆上无毛、子实不黏的作物称为“稷”。甘肃省秦安县大地湾遗址出土了公元前5850年的炭化黍粒,说明黍在中国的栽培历史也有近8000年,与粟一样古老。

麦在我国种植的历史较晚,目前只在新石器时代晚期的遗址中发现麦的遗存,其中最早的是甘肃省民乐县东灰山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发现的小麦和大麦的炭化籽粒,距今5000年左右。其次为新疆孔雀河下游古墓中出土了数百粒小麦,距今4000年左右。看来麦子在新石器时代还不是主要的粮食作物。

稻是禾本科一年生草本作物,喜温暖、潮湿,是我国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的最主要粮食作物。栽培稻是从野生稻驯化来的。驯化的时间大约在1万多年前。考古学家在江西省万年县仙人洞和吊桶环遗址旧石器时代晚期或新石器时代初期的文化层中,发现了12000年前的野生稻植物蛋白石,但已具有人工干预的痕迹,说明当时人们不但已经采集野生稻作为食物,而且可能已尝试人工种植。到了8000年前左右,水稻的种植在长江流域中游和淮河上游都颇具规模。大约到了7000年前,我国的稻作农业已进入发展阶段。淮河流域下游、长江中下游都已发现很多稻作文化遗址。到了6000年前,我国的原始稻作开始进入发达阶段,水稻种植的范围进一步扩大,稻田的整治已初具规模。到了5000年前,水稻的种植已经遍布长江流域各地以及华南、闽台地区,甚至连黄河流域(如陕西、河南、山东)都已开始种植水稻了。水稻的驯化、培育成功,是我国原始农业的巨大成就之一。

原始居民除了食用主粮之外,还要吃蔬菜瓜果。目前,考古发掘中已出土了新石器时代的葫芦、菱芡、甜瓜子、莲子、桃核、梅核、枣核、栗壳以及菜籽等实物,年代最早可达7000年前。但是大部分都属于野生植物,看来当时人们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培育粮食作物方面,同时采集一些野生果实充饥,不可能有人工种植。不过,在甘肃省秦安县大地湾遗址曾出土过距今近7000年的油菜籽,在陕西省西安市半坡遗址里发现一件小陶罐,口很小,里面装有碳化了的菜籽,经鉴定是属于白菜或芥菜的种子。将菜籽装在不易取出的小陶罐内,显然不是为了食用,应该是供来年种植使用。由此可见,我国人工种植蔬菜的历史已有六七千年之久。

当原始农业发展以后,人们在种植粮食的同时,也尝试栽培大麻、葛等作物来制作衣服。大麻是雌雄异株植物,雌株结的籽粒可以食用,古人曾将其作为粮食,被列为“五谷”之一。雄株的纤维细柔,可用作纺织原料。原始先民可能是在采集雌麻籽粒过程中发现了雄麻纤维可做衣料,从而逐渐加以栽培种植。葛是野生纤维植物,但是在江苏省吴县草鞋山遗址发现过6000年前的葛纤维纺织品残片,说明当时原始先民可能已经有意识地使用葛,甚至可能尝试种植它。

世界上最早种植水稻和粟的是哪个国家?

在黄河流域的半坡遗址中发现了窖藏和瓮藏的粟,说明中国是世界上最早种植粟的国家。长江流域的河姆渡人以生产水稻为主,说明中国是人工培育水稻的发源地。

“五谷”指的是哪五种作物?

关于“五谷”,古代有多种说法,最主要的有两种:一种说法是指稻、黍、稷(粟)、麦、菽(大豆),另一种说法是指麻(大麻)、黍、稷、麦、菽。当时人们把大麻当作食物,所以麻归于粮食类;后来麻主要以纤维织布,便不列为粮食类。

大开眼界

河北省武安市磁山遗址共发掘灰坑468个,发现其中88个长方形的窖穴底部堆积有粟灰,层厚为0.3~2米,有10个窖穴的粮食堆积厚达2米以上,数量之多,堆积之厚,在我国发掘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存中是不多见的。粟的出土尤其是粟的标本公之于世之后,引起了国内外专家的极大重视。以往认为粟起源于埃及、印度,磁山遗址粟的出土,提供了我国粟出土年代为最早的证据。这一发现,把我国黄河流域植粟的记录提前到距今7000多年,填补了前仰韶文化的空白,也修正了目前世界农业史中对植粟年代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