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瞧瞧自己的凤鸣,虽然是把宝剑,但却因为自己之前没有武功,很少和它有过内力上的交流,而今有了武功,却也没让它喝过太多的血,以后上了战场,估计凤鸣也会变成那样吧。
就在我觉得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打算等紫衣花蝴蝶回来,我们三个交换一下情报,看看能不能组织出一个事件来。但就在我刚打算退回去的时候,模糊的见到一个身影,从对面那条街的侧面窗口一跃而下。
紧接着,方才跟着冷月的四个高手飞速冲了过去。
而那个身影,我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像冷策……
冷月在击杀冷策?
如果说,冷月会趁冷策离开南陵宫的时候刺杀他,我一点也不感觉到奇怪。因为当初在南陵宫中,冷月就说过,站在她的立场,不应该救他。
我落座,端起茶来啜,可杯子都空了,我仍旧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紫衣推开门,端着两个菜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厨师,一人端着汤,一人也是端着两个菜。
他们将东西放下,而后说还有粥。
紫衣起身把门关上,“我方才听说……”紫衣压低声音,“郦城中出了点事情。”
我说:“什么样的大事?难不成,还有人篡位?”看似在开玩笑,其实这正是我的一个猜测。
没想到紫衣脸色一变,竟点了点头,“他们说的隐晦,但我也是这么认为。”
“哦?那你认为,篡位之人会是谁呢?”我记得,当初冷策被我所伤的时候说过那句话,他陪我离开,放弃了他筹划了许多年的东西。难道就是指的这个?
“冷策。”紫衣轻描淡写的说。
这是窗户被推开,花蝴蝶跳了进来,“你们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我看着花蝴蝶,“如果你见过冷策的话……”
“正是!”花蝴蝶坐下拿过茶杯啜了一大口,“被四个杀手追着。”
“你什么时候见过的冷策?”我问。
花蝴蝶白了我一眼,“你父王我都见过。”
我扑哧一笑。花蝴蝶这话说的未免有些离谱,我父王出入比较频繁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待我能够听明白话了,他便不怎么出面了,大小事务都是吩咐给我打理。
所以凭花蝴蝶这个年龄,说见过我父王,有点不太可能。
紫衣说:“这么说,篡位之人,就真的是冷策了。”
我点头。想到冷策为了救自己生母,可以隐忍十多年冷冷淡淡,便觉得他如果决定篡位,如果真的有所动作,那势必要有完全的准备,又怎么会出现在双阳城而后被冷月追杀呢?
紫衣将筷子递给我,“先吃饭吧。毕竟南陵国有点动静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
“嗯。”我点头。
“吃多了野味儿再吃点厨房里烧出来的饭菜,感觉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花蝴蝶说。
我不停的吃菜,紫衣给我倒酒我就喝掉,但却没有留意如此美味究竟是个什么味道。满脑子都是最后的那个画面,冷策背影,以及四个追杀他的高手。以冷策的武功,不恋战的话,能逃脱吧?
不过在我的立场,应该不希望他逃脱吧?如果他篡位成功,那么他就是南陵国的王上,而他恨我入骨,以后若想复国,势必会有更多的难处。所以,在这里被击杀了也好,嗯,被击杀了也好。
“喂,还喝!”花蝴蝶拍了我一下,我看了一眼酒盅,又空了。看向紫衣,他含笑看着我,又颠了颠酒壶,已经快空了,“怎么给我倒那么多酒?”
紫衣笑道,“见小白喝的爽快,还以为你今天有兴致呢。”说罢,又给我空掉的杯子满上。
花蝴蝶不紧不慢阴阳怪气的说:“怕是有人心里不高兴了吧?表面上任劳任怨的。”
紫衣看了花蝴蝶一眼,又只是笑。
吃了一些菜,也不知道紫衣带的酒到底是怎么酿造的,好醉人。吃饱之后站起来就有些头晕,我只知道花蝴蝶想扶我,但他还没长好个子,于是紫衣就将我抱了起来。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后我自己一个人躺在客栈的床上,其实按照我刚刚醉酒的程度,应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而我之前睡了那么久,况且因为紫衣总会不知不觉以想要我好好休息为名,给我用一些催眠的东西,所以我就在手腕上带着一条手链,里面有提神的药油。
虽是药油却无色无嗅,而且是手链外表,所以应该没有引起谁的怀疑。半夜醒来,见他二人都不在,我便登上靴子打算半夜里到双阳城的街道上查探一下。
只是想更明确白天的猜测。
打开窗子,见四下无人,黑漆漆一片,我抬脚一跃而下。紧接着又在空中来了个二段跳,没有落地,而是上了对面街道建筑物的房顶。我就这样在双阳城的房顶跳来挑去,速度极快,身形敏捷。
直到……
我发现脚边的血迹。
没错,我在房顶发现了血迹。
而后沿着血迹走,又在另一处房顶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应该是捂着胸部趴倒在地,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一看,发现并不是冷策的。但是在尸体附近,还有许多的血。
我沿着血迹接着找,又拐过几处街巷,终于在一个更加昏暗的角落发现了那个人,发现了冷策。
他靠在墙角,仰头深呼吸,淡淡的月光洒落他俊美的容颜……
看样子,他也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本打算确定是冷策之后,我便转身离开,但冷策却突然一个转头,看到了我,于我对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的,看到我后,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目光也只是凝视……
我以为他至少会给我一个憎恶的眼神。
或许是觉得自己现在比较狼狈吧?
我一跃而下,在冷策身前落地,“受伤了?”我问。
冷策看了我许久,而后点头。
我说:“跟我走吧。”说罢伸手去扶他,冷策倒也没有推辞,就这样跟着我走了。进入双阳城的时候,我好像见到过一所寺庙,但是因为最近这形势,所以去的人极少。
于是我让冷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我扶着他的腰,朝着那个寺庙走去。
路上我见冷策捂着胸前,回头一看,有几滴血,“你等一下。”而后我脱掉外衫递给冷策,“用这个捂着。”
冷策看了一眼没有接,我说:“你我二人谁都不想被发现。”
冷策结果捂着自己腰间的伤口。我瞄了一眼那个位置,有些担心伤到内脏。
过了一会儿我们终于来到寺庙,寺庙的大门就算晚上也不关闭的,于是我扶着冷策进去,找了个后院,将他放下,又去拾掇拆房附近的稻草,拿过来给他铺好,让他躺下。
然后冷策就安静的躺着,我们二人谁也不出声。
可我觉得这样有点诡异,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是时候走了吧?但我却开口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冷策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我说:“难道你的大事出了变故?逃到了这里?”
冷策用他一贯的轻蔑眼神看了我一眼,不屑一笑,“郦城中已经不需要我主持。”看样子是成竹在胸了,“我来,只是要找一个人。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冷月不在郦城与我有正面冲突,却是在路上阻截我。”
说罢,冷策危险的半眯起眼睛。
“找一个人?”我轻声问。
冷策斜睨了我一眼,“不是你。”
我说:“你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来,怎么会给冷月堵到?”而且,是在我吃饭的那座酒楼对面……
说着,我拿过放在冷策腰间的衣服,扯了一块,“我帮你包一下。”
冷策凝视着我,“你不必做这些。”
我说:“做都做了。”
冷策说:“我位于高位,对你而言,将会是场灾难。”
我愣了一下,我说:“我曾经就对你动过杀念,既然当时没有杀你,我便不会再杀你。”
冷策说:“包括在战场上?”
我笑道,“谢谢二殿下肯定了在下的能力。”
说罢,我解开冷策腰带,掀开他的里衣,刀口很深,但错开了要害,我说:“这个得缝合一下。”
但手边没有合适的工具,于是我先给他包好,扎紧,止血。然后问冷策,“怎么联系你的人?”
冷策说:“难道你不怕我让他们捉住你?”
我说:“我自然不会等到他们来。今天既然遇到了你,这双阳城,我便也不会呆下去。”
冷策说:“那杀了我岂不是更简单?”
我说:“你好像很乐意被杀死似的。”说着,手上用力,冷策吃痛,蹙了下眉头,“那刚刚怎么还知道闪啊,怎么不干脆死在杀手刀下?”
冷策沉默,看向别处。
就在这时,我感觉身后有气息,冷策也蹙起眉头,我握紧凤鸣一个转身,挡开致命一剑,“好厉害,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贴的那么近了。”两个杀手收敛气息,我完全感觉不到杀气。
他们对视一眼,而后便与我打做一团。
这次冷月只带着四个人追杀冷策,而这些人又可以让冷策受那么重的伤,可见武功有多高。
几十招下来,我竟然没有伤到他们,而左躲右闪之中,我的衣服有些被划破了。回头看了眼冷策,冷策淡淡的看着我,倒是不惊不慌的。但突然,冷策瞪大了眼镜,“小心!”
我慌忙转身,躲开了刺往心口的一剑,再看冷策全然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你那么轻易的躲过我派去的杀手,我还以为你恢复了全部的武功。”
我说:“真正的高手我没有和他们有过正面冲突。”
冷策笑道,“你倒是很擅长用毒。”说话间阴冷了几分。
而他在这种时候与我说话,无疑吸引了杀手们的注意力,因为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他,如今见他躺在草垛上,几乎全无还手之力,其中一名杀手,冲上前去,我见状,伸出凤鸣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