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是孔子和儒家的重要思想,尤其作为一种道德观念,这是孔子和儒家尤为提倡的。中庸属于道德行为的评价问题,也是一种德行,而且是最高的德行。宋儒说,不偏不倚谓之中,平常谓庸。中庸就是不偏不倚的平常的道理。
中庸又被理解为中道,中道就是不偏于对立双方的任何一方,使双方保持均衡状态。中庸又称为“中行”,中行是说,人的气质、作风、德行都不偏于一个方面,对立的双方互相牵制,互相补充。
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论语·雍也》)中庸:中,谓之无过无不及。庸:平常。
孔子说:“中庸作为一种道德,该是最高的了吧!人们缺少这种道德已经为时很久了。”
中庸是一种折中调和的思想。调和与均衡是事物发展过程中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是相对的、暂时的。孔子揭示了事物发展过程的这一状态,并概括为“中庸”,这在古代认识史上是有贡献的。但如果在任何情况下都讲中庸,讲调和,就否定了对立面的斗争与转化,这是应当明确指出的。
曾国藩位高权重,趋炎附势的人很多。曾国藩对此一直淡然处之,既不因被人拍马而喜,也不因拍马过火而恼。他的一个手下对那些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人非常反感,总想找机会教训他们一下,于是就在一次批阅文件时,将其中一位拍马的官员狠狠讽刺一番。曾国藩看过后对手下说,那些人本来就是靠这些来生存的,你这样做无疑是夺了他们的生存之道,他们必然会想尽办法刁难你、报复你、置你于死地。
曾国藩的一番话让手下恍然大悟,进而冷汗淋漓。事物的作用力都是相互的,你若给予对方的作用力大,对方反馈给你的反作用力也大。这个道理对做人也适用。我们不去惹事,是非就会少很多。如果经常处在主动的状态去指责人,那么一定备受关注,并因此成为众人指责的焦点。
人生下来就有其个性,后因家庭背景、社会关系、个人知识、处世教养等诸因素影响,有时难免表现出与他人的对立。对立双方,各执己见,问题就难以解决了。这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问题“挂起来”,暂不解决,等时机成熟时,再着手解决,这就是所谓的“余地”术。会做人的人,总能营造回旋的余地。
人生就像大海,处处有风浪,时时有阻力。船头之所以造成尖形或圆形,是为了乘风破浪,更快地驶向彼岸。那我们是与所有的阻力正面较量,拼个你死我活呢,还是积极地排除万难,去夺取最后的胜利?
生活告诫我们:处处摩擦、事事计较者,哪怕壮志凌云,即使聪明绝顶,也落得壮志未酬泪满襟的后果。为了绚丽的人生,我们需要许多痛苦的妥协。
在复杂多变的旧中国,许多正直而又明智的知识分子,为了维护人格的独立,他们不是锋芒毕露,义无反顾,而是有张有弛,掌握分寸,逐渐形成了“外圆内方”的性格。
蔡尚思写作《中国社会科学革命史》时,欧阳予倩就告诫这位青年文学家:“秉笔的态度自然要严正,不过万不宜有火气……可否寓批评于叙述中呢?”他建议书名宜改为《中国社会思想史》。最后,欧阳前辈感叹地说:“蔡先生,我佩服你的努力,可思想界的悲哀,谁也逃不掉呵。”
这些知识分子在当时就是这样在事关大是大非、人格问题的原则立场上毫不含糊,旗帜鲜明,在方式方法和局部问题上委婉圆融,有所妥协。
然而,只圆不方,是一个八面玲珑、滚来滚去的圆,那就沦为圆滑了。方,是人格的自立,自我价值的体现,是对人类文明的孜孜以求,是对美好理想的坚定追求。
“取象于钱,外圆内方”是近代职业教育家、中国民主同盟领袖黄炎培为自己书写的处世立身的座右铭。他在1946年调解国共冲突时,未尝不委曲求全,“不偏不倚”,从未与蒋介石拉下脸,而当蒋以“教育部部长”一职许愿企图将他诱入伪“国大”泥淖时,黄却不为所动,回绝道:“我不能自毁人格!”维护了政治气节。
可方可圆,能够把圆和方的智慧结合起来,做到该方就方,该圆就圆,方到什么程度,圆到什么程度,都恰到好处,左右逢源,就是古人说的“中和”、“中庸”。
前些年我的一位优秀的同事就对我说,做人要做到“外圆内方”。其实就是孔子所说的中庸。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论语·子路》)
狷(juàn):性情正直,不肯同流合污。
孔子说:“我找不到中庸的人交往了,只能与狂妄或拘谨的人交往。狂妄者胆大妄为,拘谨者不肯做坏事。”
孔子把人的性格分成三类:狂者、狷者和中行者。这里的狂者,相当于现代心理学所讲的性格外倾型的人,狷者相当于内倾型的人,中行则相当于中间型性格的人。中庸之道(中行)非常人境界,而狂者敢做敢当,勇猛进取,从善如流,是可造之材;狷者能谨慎言行,非礼不视,非礼不听,非礼不言,非礼不动,不为恶行,洁身自好,亦有可取。
由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知道,孔子对中庸之道看得很清楚,虽然他主张中庸之道,但是他也知道,真正能做到中庸之道的人并不多,所以他才能看到“狂者”和“狷者”的可取之处。换句话说,在现实生活中“中庸之道”也并不适合所有的场合,有的时候,能够“狂狷”一些会更好,比如在庆祝胜利的时候,狂一些、激情一些,显然是比温吞更好一些。
事实上,为了到达最后中庸的结果,许多时候往往不得不使用一些偏激的方式,所谓矫枉必须过正,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比如为了激发大家的工作热情,在制定工作目标时应该适当偏高于实际能力之上一点,才是最恰当的。定得太低,大家不需要很努力就能完成;定得太高,大家明明知道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达到,就会干脆放弃。
“狂者进取”这句话令我很惊喜,本来以为老夫子只是一个不敢前,不敢后,不敢左,也不敢右,站在中间老老实实按照礼制的规定来办事的人,没有想到在他的心里,狂人也是很受他赞扬的!
世界从来都是属于那些狂妄者的!
项羽在年轻的时候,既不愿意读书写字,也不愿意学击剑,只愿意学敌万人的兵法。见到秦始皇的时候就说,彼可取而代也!可以说正是他的这种狂妄才造就了他以后的成功。
莱特兄弟始终不放弃他们狂妄的想法,终于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一圆人类千百年来想像鸟儿一样飞行的梦想,使人类最终飞上了天空。
以上都是一些非常成功的,或者说是伟大的人物的事迹,其实我们平常世界里的人也需要狂妄。我们每天勤奋工作,努力奋斗,目标不就是为了赚大钱,过上更好的生活吗?
法国的一个富翁曾经拿出100万法郎,奖励能回答出“穷人最缺少的是什么”的问题的人,在48561份答案中,只有一个9岁的女孩的答案是正确的,答案是野心。没有钱的人与有钱人的最大区别就是有没有想过要成为有钱人。
一个人有了野心之后,就会被认为是狂妄,但是如果没有了狂妄,哪里还会有进取心呢?一切不成功都是从自己的内心开始的,只有认为一件事情有可能实现之后,人才会进一步行动,激励自己去实现这个目标。
所以为了能达到成功,就从现在开始狂妄吧,狂妄之后可能会出现两种结果:一种是失败,一种是成功。但是如果没有狂妄产生的这种进取心,那就只能是原地踏步,虽然不会有失败,但也永远不会成功!
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论语·子罕》)
鄙夫:乡下百姓。空空如也: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形容一无所知。叩:扣问,盘问。两端:两头,指事物的正反、始终、本末、上下、精粗等。竭:尽。
孔子说:“我有知识吗?没有知识。有乡下人问我,我却一无所知,于是就正反终始两端推究,尽我所能回答。”
一个人不可能周知一切。对于许多问题,往往是茫茫然,空空如也。但是,如果从正反、前后、左右、来去、始末等两端加以考察,就能有所了解。这个方法,是从无知变有知的一个好方法。
有人认为,事物的存在不仅是两端对立,在两端之间,还有一个“中”。所以任何事物可以一分为三,即“两端”加一“中”。然而,中,相对于左是右;相对于右是左。所以千变万化的对立,都可归结为两端对立。从两端考察,也就考察了事物的全部。
有一个人来问孔子:“治国的方法,应该向左,还是向右?”
孔子开导问话的人说:“如果太左,会怎么样?”
问话的人想一想说:“太左则浮夸,浮夸则不实,不实则有害。”
孔子再问问话的人说:“如果太右,会怎么样?”
问话的人想一想说:“太右则无主,无主则盲目,盲目则有害。”
孔子再问:“那么应该如何是好?”
问话的人想一想,若有所悟地说:“应该取其两端而用其中,不左不右最好!既要有主见,又要不盲目;既要有开放,又要有限度;既要有改革,又要有保留;既要有引进,又要有创新;既要有私有,又要有公有;既要交朋友,又要防敌人;既要倡和平,又要防战争;既要有文事,又要有武备;既要搞经济,又要重文化;既要重商业,又要重农业;既要重工业,又要重环境;既要重金钱,又要重道德;既要少数富,又要多数富。”
孔子一听,赞叹道:“真是智者之言!这就是‘中庸’之道啊!中庸是最恰当、最高明的办法,可惜长久以来很少有人知道了。”
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有过多次左倾路线错误和右倾路线错误,都导致革命失败,就是决策者走到了两端而没有走道中道上来的结果。这是历史发展留给我们的最深刻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