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后面人马喧腾,有人追将过来。正是那日进北静王府的徐卿谷和严桐带着一些人追到跟前,看到水氏兄弟也自诧异,说道:“原来是世子,我们是来追这丫头的,徐氏家门不幸,竞生出这等缺少廉耻之人,败坏徐家门风。让世子见笑。”灵岳说道:“我们是从东山行猎回来,恰逢其会。难明你徐家是非曲直,先生既读圣贤之书,必知圣贤之教,自会依礼行事,我等告辞。”徐卿谷抓起徐莲,命人带走,徐莲拼命挣扎,徐卿谷对杜蒙说:“你一个读书识礼之人,竟然拐带少女,不知这是犯王法的吗?”严桐说道:“问他作甚?把他交给衙门了事。”就有家人过来,按住杜蒙。徐莲口中直叫:“伯伯,放了他,这和他无关。”谁肯听她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人按住杜蒙乱打起来。杜蒙一声声痛号,徐莲叫声凄厉:“徐卿谷,你不是人。当初不是你怕我哥哥一死,断了和北王府的亲戚关系,为我父母筹谋让我哥哥病弱之际先迎娶郡主,我哥哥焉能忧急而终,我父母又怎能愧悔黄泉?父母兄长去世时,本有一些田宅,是你欺我孤幼无识,骗取田产,又让我攀附王府,想要维系和王府的联系。此计不成,又毁我婚姻,将我卖与他人做妾为奴。徐卿谷你……”话未说完,徐卿谷冲上去,“啪”一掌扇向徐莲,一缕鲜血从徐莲嘴角流出,徐莲的半边脸立时肿了起来。灵川见他们打人怒从心头起,左手一动,竹箫脱手飞出,向长了眼睛一样,回旋着击向众人,在半空盘旋几匝飞回灵川手里。那些奴仆焉能躲开灵川的攻击,纷纷中招呼痛,停了手看向灵川,延晟第一次见灵川出手,一把竹箫,一招就打退这么多人,真是大开眼界。
严桐虽是贾兰的妻弟,并没见过水氏兄弟,也不认识延璋、延晟,看有人横加干涉,不由大怒,说道:“哪里来的野人,竟然敢管我的闲事?”徐卿谷连忙拽了他一下,耳语一番,严桐脸色立变,躬身说道:“不知是北王世子,出言莽撞,见谅。论起来,我们还是兄弟。”灵岳本来深恨徐莲一言害得灵翮险些命丧黄泉,此时看她如此狼狈,不禁心生怜悯,也知刚才徐莲一番话是在挑起他兄弟的怒火以便干涉,对这小女子的智计又不禁感到可怕。灵川虽不善智谋,可也是聪颖灵慧之人,岂能不知徐莲刚才那番话的用意?兄弟俩心有灵犀,都看向延璋、延晟,延晟对事情的始末不很清楚,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事,对这一对有情男女心生同情,延璋是又恨又喜,恨徐莲险些害杀灵翮,喜的是幸亏有人出这主意,让徐藩早逝,如若不然,灵翮又怎能与他再结良缘。看着徐莲娇花萎顿,让人生怜,说道:“这位姑娘与北王府有些渊源,冒昧动问一下,听说他父母过世前将她许给这书生为妻,不知她和严公子有何关联?”徐卿谷虽不认得延璋,可是与北王世子在一起的自然不是普通人,不敢怠慢,说道:“这位爷台不要听信这女子的一派胡言,她父母何曾将她许配人家,以前有意将她许给梁丞相的侄儿,是他哥哥不同意,也就搁下了,不曾再说过亲。她与这书生不知廉耻,私下往来,说是父母做主,是欺骗世人之谈。不信爷台问他可有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