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西平王的意思是……”西平王道:“将水氏兄弟为驸马之事昭示天下,皇上宣旨令驸马进京,让他们知道自己无罪。再画影通令各州府让各州府地方官帮着寻找,凡有找到者给以重赏。这样,就不难找到他们。”皇上道:“好,朕传旨。”西平王道:“陛下,还需要北王的手书。”
“要北王手书作甚?”
西平王道:“北王责子出京,皇上宣旨进京。回京则抗父命,不回又违圣旨。有了北王招子回京的手书,则两全了。”
皇上命令贴身太监徐庆到北王府要水溶的手书。水溶听了门报,忙把徐庆迎进府中,接了圣旨,气急反笑,道:“这是何人主意,考虑得如此周密?”徐庆道:“是西平王为了寻访世子出的主意。”
水溶道:“有如此心思,用在治国安邦上,当是何光景?”徐庆道:“先别管治国之事,当务之急是把世子找回来,王爷也不想让世子流落于外吧。快写手书,皇上已传旨令世子进京。王爷不必担心,圣上是真的喜欢世子。等世子回来,王爷享天伦之乐,过个二三年世子与公主成了亲,王爷也就抱孙子了。何乐而不为?王爷女儿嫁皇子,儿子娶公主,何等荣耀?别人求之不得的。”
水溶不好说别的,只好遵旨写招子回京的手书。
皇上命人把水溶的手书版刻,传往各地,又宣旨令驸马水灵岳、水灵川接旨进京。希望找回灵岳、灵川。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无有音信。皇后都着急了催促着皇上快些把驸马找回来。
皇上在御花园中散步,问徐庆道:“这兄弟二人会跑到哪里去呢?北王妃不知如何伤怀呢?”徐庆道:“听说北王驱逐世子时,北王妃愤而与北王决裂,要与世子一起走。后不知怎么让北王安抚下了。”皇上道:“慈母之心,如何放得下?得快找到才是。”
徐庆道:“奴才倒有一策?”皇上道:“如此下榜文寻找都无声息,你有何策?”徐庆道:“皇上命北王去找,限定期限,北王定会想主意找到。”皇上道:“他,还是在北王府里给我呆着吧。儿子带罪出京,北王妃就已经肝肠寸断,丈夫再走了,还让她活不?此时他不在府里陪着,谁还能安慰北王妃?”忽然脑里灵光一闪,道:“宣龙信进宫。”
龙信在御花园里晋见圣驾完毕,皇上道:“龙信,朕给你三个月期限找到水灵岳、水灵川,若找不到,你就永远不许返京。”龙信眉头紧锁,无奈接旨。
龙信从宫里出来径直去了北王府,见了水溶道:“你们君臣斗法,却让我不得消停。”水溶笑道:“明王所指为何?”龙信道:“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告诉我,那哥俩在哪儿?圣命限期找人。”
水溶道:“明王何必着急?外面山青水绿,尽可作逍遥之游,不比拘束于京城的好。”龙信道:“我不着急。江南明山秀水遍地佳丽,塞北险山浩水,也是红粉处处。我在外面,乐何如哉?我是不着急回来,不过有人会找你。”
水溶一想龙信不回来,姐姐定不会善罢,道:他二人此去,如水滴入海,石在深山,哪里找去?“龙信道:“别告诉我,连你也不知他们去哪里?不知他们行踪,我那妹妹岂肯与你甘休?”
水溶苦笑一声,道:“我实不知他们去哪里,如只是出京,他们也许会去晹阳,他们云游天下,就难知其行止了。”龙信闻言就要发作,水溶不理他,自顾自说道:“我虽不知儿子在哪儿,却与应总管有信鸽往来。且水在大海,会有起浪之时,石在深山,也有滚动之机,看明王爷如何把握。”
龙信冷哼一声,道:“不是我说你,也别跟皇上斗了。你说朝廷争权夺利权谋之争伤害本性,你如今要远离是非,与皇上斗智斗勇就不是伤害本性?皇上喜怒,福祸无常。每天想着如何避免而用尽心智,劳心伤神,何曾省心?未若坦然面之。祸来再用智破解,只用一次。你现在是处处在用,不嫌累得慌。”
水溶忽地想起黛玉“时时远虑即是近忧,机息处月到风来。尽享清风明月,鱼跃鸢飞。何须机巧人海,纷纭世路”的话来,便沉吟不语。
龙信看他不说话,又道:“你也要体谅皇上的感情。”
“皇上的感情?”水溶诧异的抬头看着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