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岳、灵川道:“我二人刚从外面回来,还未来得及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
龙信道:“你们快到里面去吧,别让老王妃久等。”让“延”字辈的兄弟们带他兄弟三人进去。这小一辈人数甚多,要一一见礼,怕是得闹一天,众人也只是纷纷抱拳,算是见了礼。带着三人进去。
黛玉、康宁等女眷的轿子已经进了二门,水溶、水洛由龙勋、龙信陪着亦进来,黛玉、康宁等人下轿,同来见老王爷、老王妃,老王爷、老王妃穿着盛装,接受家人子侄的叩拜,水氏两对夫妻分别为两老贺寿祝词,两老乐得合不拢嘴,连说“罢了,罢了,快起来”。水溶、水洛坐于老王爷下首,黛玉、康宁坐于老王妃下首。他们坐定,水氏小一辈才上前祝寿,灵岳、灵川、灵暄各捧出一幅卷轴,跪地叩头道:“恭祝老王爷、老王妃千秋永寿。”
老王爷看着他们手中的卷轴道:“那是什么?”
三兄弟道:“是字幅。”说着把字幅打开,立时,三幅书法呈现于众人面前,灵岳所持,字体雄奇健拔,如山耸岳峙,字与字笔画相连之处,又温润秀丽,似山中蕴着春生冬蓄;灵川所持,行云流水,圆转自如,内敛不泄,雅丽之极,恬淡温煦之中隐隐有浩渺阔远之气;灵暄的那幅,却似云飞雾腾,惊涛拍岸,壮阔豪迈。
老王爷不由站了起来,走到近前,仔细地看着那字,连连叫好,喃喃道:“这字体不是二王的,亦不是颜鲁公、柳少师笔意,也不是赵文敏的,此为何人所书?似从未见过,然不输于古人雅范。”
老王爷一上来就拿名家立笔,水溶笑道:“老王爷快别拿他们孩子玩艺儿羞辱古人了,这是他们兄弟无事自己写的,拿来给老王爷权充贺仪。”
老王爷不敢相信道:“他兄弟写的?我知他兄弟字写得好,怎至于如此境界?”
水溶道:“近来,他兄弟未做别事,只以练字为事,勉强能入人之眼目,何来境界?”
老王啧啧连声:“我外孙之字可说冠绝当世,不让古人。哈哈,好字!好字!老王妃,三兄弟这份礼可是够厚的,我们怎么回呀?”
“给岳儿、川儿的礼是备了,暄儿嘛,”老王妃微顿了一下,道,“照着岳儿、川儿的礼给一份吧,方不显厚此薄彼。”
老王爷道:“好,就如此吧。”
水氏众人不解,何以给灵岳、灵川的礼物备好了呢?
灵烟道:“我若有礼物给老王爷,老王爷可肯给我一份礼物?”
老王爷笑道:“烟儿也是字吗?”
灵烟笑道:“我的字不如哥哥的好,不敢献丑,不过,比哥哥的别致新巧些,老王爷、老王妃看着也可填些新奇喜气。”灵烟徐徐打开不大的卷轴,色彩鲜艳,象画却不是画。老王爷、老王妃展目细观,却是由彩笔绘就的花鸟组成的四个大字:“寿与天齐”。老王妃惊奇道:“这如何写来?可真是透着喜气。”
灵烟道:“我的比哥哥的如何?”
老王爷捋须大笑:“好,好,烟儿的新奇,别具一格。”
灵烟道:“可有我的礼物?”
老王爷瞅着老王妃道:“还照样给烟儿来一份吗?”
老王妃道:“烟儿还是另给吧。”
灵烟道:“老王妃偏心,为何三个哥哥都是一样的,我却不同。”
龙信从旁笑道:“烟儿别急,等看了哥哥的礼物,再说你要不要。”
老王妃道:“看看去,可准备好了?再给暄儿预备一个。”
龙信笑呵呵地出去了。
这边怜卿、灵鹮、灵娉也献上了自己的礼物,不过是刺绣之类,怜卿、灵娉是自己绣的,灵鹮上次与水溶一起在那店铺买的。老王妃夸赞一回,命他们兄弟姊妹坐了。
龙信与水漓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丫头,其中有两个丫头头上蒙着绢帕,水氏众人迷惑,这是何意?
水漓与黛玉、康宁见礼落座,水漓道:“这两个丫头,一个叫雨霁,一个叫雪晴。你们自己说叫什么名字。”
左边的丫头道:“我是姐姐,叫雨霁。”右边的道:“我是妹妹叫雪晴。”
水漓笑道:“岳儿、川儿可能分别这两个丫头?”
灵岳、灵川看雨霁、雪晴,身形穿戴一模一样,道:“未看面貌分辨不出。”水漓笑道:“看了面貌,你二人可能分得出来?”命两个丫头揭了绢帕,水溶、黛玉等才恍然,原来雨霁、雪晴是孪生姊妹,豆蔻年华,长得娇柔可爱。自是勇毅王府偶然得来这姊妹俩,就想到了灵岳、灵川孪生子,要把这两个丫头给了这兄弟俩。也就是兄弟俩的礼物。
灵岳、灵川也感新奇,顾着分辨姊妹俩,并未多想。
兄弟俩几乎同时说:“姐姐凤目,妹妹杏眼;姐姐颧骨略高些,妹妹下颏略尖。”实际这些差别甚微,然兄弟俩本身就属双生,对分辨这些事情本身在行,且两人之修行何等高深,自是目光如炬,洞察入微。别人不易察觉之处,二人却能明察秋毫。
水漓笑道:“老王妃,我说如何,就知他兄弟必能分辨这姊妹俩。”
老王妃道:“既如此,就把这姊妹花给你兄弟俩了。放在屋里,两对孪生瞧着也开眼,你兄弟也不显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