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看着身子还好,怎么病了?是何症候?”
“请了郎中,未看出个所以然来。付老爷、付夫人急得不行。”
“派个人去问候一声,别是什么不治的疾症,小小年纪的。”
“是。”
“王妃,还有,听说康王府正与李府议紫铭郡主与李侍卫的婚事。一会儿退,一会儿成的反复得紧。”
黛玉叹了一口气,未作置评。“听说紫铭郡主说了成亲要等咱们世子回来,要问世子一句话才罢。而李侍卫竟许可了。”
黛玉心里便不自在,皱着眉道:“这丫头要怎么着才好呢,她嫁不嫁的也就罢了,因何还牵扯着我们世子呢?她若一意不嫁,或是嫁就嫁了,也还是个有钢口的,怎么的也这么着拖泥带水。”
婆子没言语,黛玉道:“不去管他们的事了,即便想操这份心也是鞭长莫及。暄儿我还操心不了呢。去问问外面新建屋子所需的东西可置办下了,屋子建成了,不能就这么空荡荡的住不是。”
婆子刚欲告退,又一个婆子慌慌进来:“王爷,王妃,宫里德妃娘娘有旨,宣王妃进宫。”水溶、黛玉面面相觑,不知何事,水溶心里打鼓,莫不是灵岳、灵川出了事情,遂道:“回传旨公公,就说王妃今日身体不适,正直卧床,不能领旨。”
黛玉听了心中犯疑,说道:“你日常进宫,不许我也入宫一次?娘娘遭贬,未去道恼也就罢了,今日宣召,托辞不去,未免不近人情,去去又有何妨?”水溶无奈,只好命人服侍黛玉穿戴前往。
黛玉进了宫,与德妃娘娘见礼毕,德妃命赐座。黛玉谢座坐了。德妃道:“灵岳兄弟可有信息?”
黛玉摇头道:“灵岳去后,未有信息传来。”
德妃道:“这兄弟俩冲波泛浪,刀林剑雨,不知安然否?”
黛玉听了迷惑不解道:“疫情虽凶,他兄弟二人身子结实,又懂些医理,未必就染上了,娘娘但放宽心。”
德妃道:“疫情也就罢了,刀枪无眼,东瀛人岂是好相与的?愿他兄弟安然归来,不然,钰儿一番心事怕无着落。”
黛玉听了糊涂,问道:“娘娘意思他……”
黛玉“兄弟”两字还未说出口,德妃只以为她说付钰与灵岳的事,抢着说道:“岳儿如何我还不知,钰儿却为此病了。缠绵不起,御医看了也说不出道理。她母亲看出她有心事,问之再三,不肯说,还是英儿说了。她母亲婉转说与我,问我可能行。我这才传王妃来,与王妃商议。王妃看钰儿如何?”
黛玉勉强从刀枪那里转过心思,还未理会出德妃的话,正回味着,想她说的是什么。德妃见黛玉不语,又道:“我付家祸起阋墙,长兄自作孽不可活也就罢了,付锐不辨是非,又枉起祸殃,累及满门。如今我之亲眷,不过这一家三个孩子。我知王妃不欲逆灵岳之意,我亦无有强迫王妃之心,只想知子莫若母,王妃看着岳儿可中意钰儿?”
黛玉终于明白德妃所说,遂道:“臣妾不知他二人之事,亦不知灵岳可有此心,娘娘容臣妾回去与王爷商议此事。”
德妃长叹出声道:“岳儿不要再留元和遗憾为好。”
黛玉不知底里,只好沉默着。德妃无奈,说道:“王妃回去与王爷好生商议,也劝劝岳儿不要再固执,那中意之人还不知在何处呢。”
“是,臣妾秉娘娘意旨。”
黛玉告退出宫回了王府,水溶正在栎园坐立不安,见黛玉回来,忙迎上去:“玉儿,娘娘宣召何事?”
黛玉白他一眼,没说话,进屋里坐了。水溶跟进来:“玉儿,岳儿、川儿不会有事。”
“他兄弟在外出生入死,王爷因何瞒我?”
“玉儿,身为臣子,血溅沙场是职分所在。夫复何言?我父子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理所应当。何况关乎家国倾覆,生灵炭涂。且君有必胜之法,只借他兄弟之手实行罢了。我亦已安排妥当,水氏传世之珍已交与他兄弟,他兄弟运用得当必会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王爷既有必胜之法,保他兄弟生命无忧,因何不对我说?”
“玉儿,暄儿遭受重创,你痛不欲生。岳儿、川儿又奔赴沙场,你怎能放下心来?必得天天悬心。我怕你船漏又逢当头风,没等儿子回来,愁出病来。你就有那股子劲,没事还扰三分,有事还了得的?你想想若无八成胜算,我怎能让儿子轻赴险地,要去也是我去,不能让你儿子冒险不是?”
“王爷也不去冒险。”
“好,不去。我写一封信派人送去,问问他兄弟情形,你就知道他兄弟必是平安无事。等他兄弟回来,就闭门谢客,万事不管,你我静享含饴弄孙之乐。”水溶搂着黛玉道。
“对了,王爷,德妃娘娘宣我进宫,是说岳儿与付姑娘之事。”
“付姑娘与岳儿有何事?”
黛玉气得一甩手,扭过脸去,说道:“付姑娘就是为这儿病的。只不知二人是私下有定,还是付姑娘一厢之愿。”
水溶道:“这是何时的事,你我竟毫无